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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靈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4

分卷閱讀184

    急迫的模樣就像是從火中取栗。

宋睿輕笑幾聲,引得小姑娘不停顫抖。梵伽羅擰著眉頭瞪他,他便站起身,主動走遠了一些,但掛在唇角的笑容卻變得格外真切。這人竟然會對他生氣了呢……

“你不應該來參加這檔節(jié)目。事實上,你應該遠離所有曾遭遇過不幸的人,再這樣下去,你或許會死。”說這話的時候,梵伽羅的眼睛牢牢盯著少女脖頸間的掐痕。

“可是我家里需要錢,我弟弟讀書很厲害,我得供他上學。”何靜蓮低下頭擦臉,嗓音悶悶的。

“供養(yǎng)弟弟是你父母的責任,不是你的。他們知道你的情況嗎?”梵伽羅眉頭越擰越緊。

“他們知道,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弟弟一個學期的學費就要十幾萬,他好不容易考上那么好的學校,我們不能耽誤他的前程?!?/br>
“你弟弟的前程不能耽誤,那你的前程就能耽誤嗎?像你這么大的孩子,現(xiàn)在應該還在學校里讀書吧?你的父母有為你考慮過嗎?如果沒有,我建議你自己為自己考慮,不要再被他們擺布利用。我的話并不是危言聳聽,如果再遇見類似的情況,而你身邊又沒有人可以打斷這種傳遞,你會死!”梵伽羅反復且嚴肅地告誡少女。他看著她,目中滿是憐憫。

可少女卻連連搖頭,不愿接受現(xiàn)實:“不,梵先生,你應該知道我的情況吧?毫不夸張地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欺騙我。我爸爸mama是關心我的,我每一次出事,他們都會很緊張,可是他們沒有辦法啊,家里太窮了,而我又有能力,如果我不多分擔一點,這個家該由誰來支撐?爸爸mama不是利用擺布我,他們是愛我的,我能感受到?!?/br>
她不斷點頭,仿佛這樣就能增加自己話里的可信性。她的特殊能力的確很難被誰欺騙,好的情緒、壞的情緒、善念、惡念,在她這里都是透明的。

梵伽羅將手覆在她頭頂,嘆息道:“我知道你的能力,但是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愛和關心嗎?你可曾切身體驗過那樣的感覺?”

何靜蓮被他問住了,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本就蒼白的臉竟浮出一團青氣。是啊,她感受過真正的愛和關心嗎?如果從來沒有,那她又怎么知道爸爸mama給予的是愛和關心呢?

梵伽羅握住她微微發(fā)抖的手,柔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什么是真正的關懷,但什么是真正的愛,你得自己去尋找?!彼]上眼,把自己的情緒傳導過去,少頃又放開臉色已恢復紅潤的少女的手,牽著小男孩慢慢走遠。

宋睿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楊勝飛和莊禛也隨之離開。

直到此時,何母才從電梯里跑出來,焦急地詢問:“蓮蓮,你還好嗎?mama接到宋導電話的時候都快嚇死了!剛才發(fā)生什么事了?呀!你臉上怎么有血?你受傷了?走走走,mama帶你去醫(yī)院,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呀,我們這個家全靠你了!”

她的焦急和關心都是真切的,然而,在體會過了梵先生傳導過來的關懷后,何靜蓮卻發(fā)出了苦澀至極的低笑:原來真正的關懷是溫熱的、綿軟的,像水流一般包裹著你,讓你在這最原始的環(huán)境中感受到最安詳的靜謐和最溫暖的撫慰。

但母親傳導過來的關懷卻像一層膜,雖然密不透風地將她包圍,似乎很安全,卻沒有那些溫熱和綿軟,更沒有靜謐、安詳和撫慰。它很薄,很堅硬,很虛浮喧囂,感受得久了,何靜蓮竟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

她悄悄擦掉眼角的淚,直白地問道:“媽,你是擔心我的身體還是擔心我病倒之后不能繼續(xù)供養(yǎng)弟弟?我是你的女兒還是你賺錢的工具?”其實她隱隱約約知道一些,可是她從來不敢那樣去想。

何母愣了好一會兒才發(fā)出尖銳的質問:“你胡說八道什么,mama怎么會把你當成賺錢的工具?mama對待你和你弟弟都是一樣的,從來沒偏心過誰!就算偏心,那也是偏著你,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比你弟弟好?”

“那你讓我退賽吧,我想回去讀書?!?/br>
何母啞了,嘴唇蠕動幾下,卻好半天說不出話。她在慌張,同時又覺得憤怒,這個孩子今天吃錯藥了?怎么忽然不聽話?意識到孩子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負面情緒,她又連忙壓抑自己,然后嫻熟地釋放出關懷和愛意。這樣做其實很容易,只要一想到這孩子是一棵搖錢樹,她就能原諒她的一切叛逆。

何靜蓮默默看著她,眼里終于流瀉出濃得化不開的悲哀。

作者有話要說:  看見前面那個萬了嗎?我今天要日它!抽根煙

105、第一百零五章

錄制完節(jié)目已經很晚了,普通的小孩早已睡下,但梵伽羅卻還帶著許藝洋在這座繁華的城市里穿梭,吹著夏夜的涼風。

許藝洋很快樂,事實上他從未如此快樂,而且一天比一天快樂。他恨不得永遠陪伴大哥哥在這條霓虹閃耀的路上飛馳,看盡兩邊的風景,領略世間的一切。但是不可以,他盯著儀表盤上的時間,堅定地吐出兩個字:“呱,呱!”

“啊,呱呱還餓著呢!走吧,回家了?!辫筚ち_意猶未盡地改換車道,上了高速。

回到小區(qū)后,梵伽羅在車上等,許藝洋則鉆進后山去抓小蟲子。別誤會,梵伽羅并沒有雇傭童工的意思,而是他體質特殊,走到哪兒,哪兒的生靈就會不安退避,所以他很難逮到活物。呱呱日日夜夜被他的磁場包裹,這才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否則也早已經跳缸越獄了。

半小時后,許藝洋頂著滿腦袋草屑從幽暗的后山走出來,高舉的手里晃動著一個裝滿蚊蟲的小瓶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大哥哥。

“這么多嗎?真厲害!”梵伽羅接過瓶子,豎起大拇指。

期待中的許藝洋咧開嘴,燦爛至極地笑了。

一大一小手牽著手,順著樓梯慢慢往上爬。

短時間內搬走兩戶人家,這棟樓顯得安靜了很多,但內里隱藏的暴行卻還在繼續(xù)。四樓的婦人今天仍然遭受著全家的打罵,她絕望地哭喊,換來更慘烈的對待,緊接著聲息便微弱下去;七樓今天格外安靜,仿佛家里沒人;十四樓和十七樓自然是空的,像死一般沉寂;到了十八樓,一名頭發(fā)蓬亂,身體瘦弱的女子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門口,幾次伸出手去敲門,卻又膽怯地縮回。

當她下定決心離開時,樓梯間忽然邁出兩個人影,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