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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可能要說一句不中聽的話,這種魔術(shù)有點老套,剛才水杯沾唇的時候你往里面加了什么化學物質(zhì)?綠礬?”梵伽羅并不答話,只是端起杯子,把濃黑似墨的水一飲而盡。少年故作驚慌地叫嚷:“哎呀別喝,綠礬是有毒的!量太多的話會引起虛弱、腹痛、惡心、便血,更甚者還會致人死亡!快快快,你們快給他催吐!不就是在網(wǎng)絡上公開承認自己是騙子嘛,丟丟臉而已,用不著自殺!我就是想跟你們開個小玩笑,沒有惡意的!”他嘴上說著關心的話,眼睛卻異常閃亮,嘴唇還翹得老高,可見很享受把人逼到絕境的感覺。除了宋睿,所有人的臉都白了,宋溫暖甚至撞倒了椅子,尖叫著讓醫(yī)護人員趕緊過來。沈父沈母跳開幾步,高聲吶喊:“他要是死了可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又沒逼他服毒,是他自己沒本事又想不開!我的天啊,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也太不中用了吧!要死了,真晦氣!”兩人的舉動讓慌亂中的工作人員又一次明白了一個深刻的道理——每一個熊孩子背后都會有一對熊家長!要不是沈途唯恐天下不亂,梵老師也不會出此下策!眾人好一陣忙亂,然而梵伽羅卻擺擺手拒絕了工作人員的攙扶,緩慢說道:“我沒事?!彼碾p眼依然直勾勾地盯著少年,語氣平和:“忘了告訴你,除了磁場入侵和吞噬,我還有另一項能力,那就是攝取。我曾說過,世間所有都能成為我攝取的媒介,包括你的軀殼,私物和意念,自然也包括自然界的萬事萬物。在自然界里,最能偷取神念的東西是什么你知道嗎?”“是什么?”少年的表情依然很輕蔑,眸光卻閃了閃。“是水,當意念掃過,水就能知道答案?!辫筚ち_點了點閃爍著寒光的玻璃杯,垂眸輕笑:“當你對一杯水說謝謝時,它們會緊密地凝結(jié),顯現(xiàn)出美的分子結(jié)構(gòu);當你對一杯水說臟話,它們會潰散于無形。流過大壩的水哪怕奔騰萬里也忘不了被攔腰截斷的痛苦,冬日過后,別的水源會凝結(jié)成美麗的晶體,而它們只會散落成殘點,它們是有記憶的。同理,這杯滲透了你惡念的水也是帶著記憶的,它們會告訴我你心里在想什么。”“聽上去好厲害??!”少年表情興奮地鼓掌,眸色卻暗沉了幾分,總是翹得老高的嘴角不知不覺繃成了一條平直的線。他開始緊張了。宋睿忽然就想到了被莊禛的惡劣情緒弄得苦澀不堪的那杯水,然后揉著太陽xue輕快地笑了。他應該相信青年的,即便在最虛弱的時候,他也有足夠的能力應對突如其來的挑釁和危險。世間一切皆為我之媒介——這是他一開始就曾宣告過的,他果然從不虛言。161、第一百6六十一章梵伽羅喝下了那杯漆黑如墨的水,然后眼瞼低垂,眸光放空,似乎在感應什么。他的雙手交疊在腿上,兩根大拇指一下一下輕觸,像是在纏繞著一根看不見的線頭,而線頭的另一端牽引著什么卻無人知曉。少頃,他的腦海里浮出無數(shù)個零碎晃動的畫面,并伴隨著無數(shù)個淅淅索索的響動,而他需要在這些雜亂無序恒河沙數(shù)般的洪流中拈出最重要也最關鍵的那幾個。他陷入了長久的靜默。宋溫暖這一回是真的緊張了,額頭已經(jīng)冒出一層細汗。她明白,這檔節(jié)目的聲譽已完全系在梵老師身上,如果梵老師敗了,她簡直不敢想象全組人員舉著牌子在電視上承認自己是騙子的場景。以后他們這群人可就再難在圈子里立足了!事關職業(yè)生涯,不管是在場的人還是通過監(jiān)控器看著梵伽羅的人,這會兒都緊張得喉嚨冒煙。唯獨宋睿悄然收起那枚鋒利的鏡片,無聲地笑了笑。沈途依然懶洋洋地癱坐在椅子上,兩只手捧著肚子,極有耐心地等待,似乎是有恃無恐。但仔細觀察你便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眸色已經(jīng)暗沉了,原本軟嫩嫩的臉頰竟也繃出了兩條僵硬的下頜線。他的父母倒還無知無覺,捂著鼻子嫌棄道:“這都什么人啊,那么臟的水也喝得下去!純粹惡心我們來了是吧?他怎么又開始發(fā)呆了,還在拖時間是不是?真后悔來參加你們這個節(jié)目!”“沒錯,你們是應該后悔。”靜默中的梵伽羅忽然開口,繼而抬起頭,嗓音低緩:“我能出去打個電話嗎?”“不行哦!”沈途笑瞇瞇地擺手:“你只能在我眼前活動。你想打電話讓人查我的底細嗎?你們節(jié)目組作起弊來真是一套一套的?!?/br>好想掐死這個小孩??!媽的,他怎么看上去那么讓人討厭?。傞_始還覺得他老實木訥的我肯定是眼瞎了吧!宋溫暖氣得直咬牙,然后擔憂地看向梵老師。她以為他什么都沒感應出來,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誒對!還是我家途途想得深遠!不行,你要打電話可以,只能在這里打,還必須放免提,讓我們都聽見!鬼知道你拿著手機出去是想干嘛!”沈父沈母也幫著兒子發(fā)難。梵伽羅便也放棄了堅持,沖一旁的工作人員禮貌頷首:“能麻煩您幫我把手機拿過來嗎?在我休息室的化妝臺上?!?/br>“好的梵老師,您稍等?!惫ぷ魅藛T立刻跑出去,沒一會兒便帶回一部手機。梵伽羅把手機擺放在圓桌上,用細長的指尖點開通訊錄,在眾多聯(lián)系人中慢慢翻找,過了大約幾十秒才在末尾的位置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喂,是梵老師嗎?您怎么會想到給我打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神采飛揚的男性嗓音,語氣里透著歡喜和受寵若驚。“小飛,你回京市了嗎?在不在警局?”梵伽羅連續(xù)發(fā)問,并無多余的寒暄。“我回京市了,現(xiàn)在在局里上班,梵老師,您是不是有事?”出于職業(yè)嗅覺,楊勝飛察覺到梵老師的語氣很嚴肅,于是便也緊繃起來。“我現(xiàn)在給你報幾個地點,你馬上帶你們刑警隊的人趕過去,有.炸.彈,要小心?!辫筚ち_用平靜的語氣說著驚悚的話,然后看向表情愕然的工作人員,壓低嗓音:“再給我倒一杯水可以嗎?”“???哦!我馬上去!”工作人員同手同腳地跑了,很快又端著一杯水回來,腦子里響徹三個字——有.炸.彈!梵老師怎么知道有.炸.彈?莫名其妙的,他怎么忽然扯到.炸.彈上去了!所有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