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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我們。每年有幾天,它總這樣神神叨叨的亂來。不過姑姑來了。姑姑與元祖之愛妻‘英女’同脈。那就沒事了。它認(rèn)識英女的血脈?,F(xiàn)在估計也清醒過來了?!?/br> “那它豈不是活了很久?”申姜伸頭看:“它長什么樣呀?” “不知道?!标惾哙止荆骸拔衣爠e人說,是只什么狗吧?剛才我壓根就沒看清楚。”光顧著逃命了。 小麗連忙說:“我們剛才站在那個怪石頭路上,姜姐說了一句,她是申姜,那燈就全亮了,那又是怎么回事?” “這山和鎮(zhèn)山獸一樣,認(rèn)出姑姑了呀?!标惾唛L嘆:“別人都忘記了,可它們沒有忘記。哪怕血脈已經(jīng)傳了很多輩了。它們記得英女。” “英女是自愿死的嗎?”申姜問。 “不知道?!标惾哒f:“先祖姑姑是英女的侄女兒,英女死的時候,先祖姑姑才幾歲大。因為她父母早逝,英女是唯一的親人,所以無處可去,英女以心臟化為屋舍,大概是想給自己唯一留上世上的親人,一片棲息之地吧?!?/br> 幾個人都傷感起來。 到了山角下,陳三七和小麗幫申姜在輪椅上坐穩(wěn),把傘交給小麗:“我去開車?!?/br> 顛顛地跑了。 申姜坐在傘下,看著外面。 滂沱的大雨讓遠(yuǎn)處的城市一片朦朧。高高的燈牌與巨大的電子屏交相輝映的城市里,人們一如既往地過著自己的生活。 誰也不知道,咫在近尺的地方,發(fā)生著他們想像不到的事。 過一會兒,一輛舊舊的面包車在兩人面前停下來。 車子舊得很,前擋風(fēng)玻璃裂好了幾處,隨便補了補。 兩人把申姜先挪上去,陳三七便幫著小麗去拿她的行李。 申姜坐在副駕駛回頭看,后車廂改造過,椅子去掉了兩排,地上鋪著被子什么的,旁邊還有煤氣罐、鍋碗瓢盆。之前她見過的棉花糖機也擠在角落里。上面放著一把白菜葉子,不知道從哪兒撿的,一片片不成顆。 陳三七冒雨興沖沖地幫小麗把東西放好。 申姜問他:“你一直就住這兒???” “我又沒身份證?,F(xiàn)在管理越來越嚴(yán),假的也不好使了。又沒個畢業(yè)證什么的。就干點零活吧。后來看著年紀(jì)大了,就不太好找事情做。這邊世界是沒有靈氣的,我離開淵宅之后,得不到什么靈氣滋養(yǎng),人也越來越老。不是這里痛,就是那里痛。攢了點錢也舍不得花。這不,要防老嗎。想著就算是病重了,有錢的話,也拖著多活幾年,萬一能見一見新姑姑的面。” 陳三七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說起來,也實在沒臉見了。這么多年都沒什么出息,以前起碼還養(yǎng)眼呢,現(xiàn)在長得也不行了,走在外面,給姑姑丟人?!?/br> 他看著年紀(jì)已經(jīng)有些大了,胡子稀疏,頭發(fā)也稀稀拉拉。穿得舊舊破破,一看就是混得不如意窮困潦倒的模樣。 “現(xiàn)在有了您,我真開心?!闭f著咧嘴笑。眼眶有點紅:“真的,姑姑別看我油滑,我說的是真心話。關(guān)于自己的事,我什么都不記得,能記得的只有姑姑們。從先祖姑姑起,姑姑們就是我的親人。如今淵宅又有了主人,我是真的開心。它也一定很開心?!?/br> 讓人心酸。 “走吧?!鄙杲睦锊皇亲涛洞咚骸盎丶伊?。你看你,臭哄哄。到時候好好洗洗。這些破爛都丟了。家里有的是好的?!卑逯?。 “誒!”陳三七哽咽了一句,拉著袖子胡亂抹了一把臉,努力讓聲音平靜些:“看我。不知道是怎么了。一見風(fēng)眼睛就這樣?!彪S后坐上駕駛座,中氣十足地吆喝:“走嘞!回家!” 發(fā)動了車子。還沒開呢。 申姜突然聽到敲車門的聲音。 咚咚咚。 “姜先生?我家主人聽聞先生出診治夢而病倒了,特別前來探望先生?!?/br> 申姜原本以為,這聲音只有自己能聽見。 因為她實驗過了,在外面的時候,別人是聽不見的,并且門外也不會有人。 但這次不知道為什么,小麗和陳三七都能聽見似的。 小麗還覺得奇怪:“誰???”壓根就沒有多想。一把就拉開了車門。 外面原本應(yīng)該是山腳下的風(fēng)景,可車門外現(xiàn)在卻是另一個世界的景色。 看景色,應(yīng)該就是淵宅外的小巷,遠(yuǎn)處還能看到古城中的燈火。 而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車門邊。申姜見過一面的紙人小廝,正笑吟吟提著燈籠,他身后是他那位穿著大氅,整個人被罩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主人。 攏著氅沿的一只手露在外面。 那只手,膚白如玉,清瘦修長如青蔥,骨節(jié)分明,顯得有力。中指上戴著一枚血紅的玉戒指,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陳三七看到這個人,猛地后仰。下意識地想離得越遠(yuǎn)越好似的。且立刻垂下頭一個字也不說了。恨不得就地消失。申姜甚至看到,他是不是嚇得嘴里吐了個泡泡出來? “姜先生,您沒在病院安養(yǎng)嗎?”小廝看看車中的景象:“我家主人好擔(dān)心,這才特地趕來的,卻原來您已經(jīng)大好了,是在外面玩呢?!彼f著,突然停了一停。 就好像當(dāng)機似的。臉上的笑保持著,只是不再說話。 隨后約過了幾十秒,才突然再開口,神色又活靈活:“先生既然沒事,那我家主人,便先回去了。等先生有空閑時再來探望?!?/br> 從頭到尾,他身后的人都沒有說話。 “告擾?!毙P躬身禮一禮,轉(zhuǎn)身慢悠悠地打著燈,為主人照路。 兩人轉(zhuǎn)身的瞬間,那只戴著戒指的手似乎是微微彈了彈。 車上毫無征兆,突然‘砰’地一聲關(guān)合起來。 車?yán)锶齻€人都僵著沒動。 過了好久,小麗顫顫巍巍地,伸手拉開車門。 外面分明還是東彎山下,且正下著大雨,一切如舊。 地上泥濘,但除了三個人上下過的腳印,并沒有其它人來過的痕跡。 “我以為,我不在家,對面的人就過不來?!鄙杲聪蚰樁及琢岁惾撸骸斑@人怎么回事兒?” 陳三七一開口,都結(jié)巴了:“他他他他不是說了嗎?……他來……探探探病。當(dāng)然不論您在哪哪哪哪兒兒,都都都得看看上一眼?!?/br> 第12章 、割麥子 但問陳三七這個人是誰,他也說不大出來:“就是感覺很害怕?!敝匦聠恿塑囎印?/br> 申姜扭頭回望,透過雨幕孟家祭祖的隊伍正順著山勢,緩緩下行。那些燈在風(fēng)雨中也十分穩(wěn)當(dāng)。 晚上十二點多,一行人才回到大宅。又累又餓。 那兩個開在巷子口的宵夜攤生意正好。 車子路過的時候,申姜讓陳三七停車,老板看到她便笑著招呼:“今天回來得晚?!痹谂赃吘频曜≈臅r候,也常過來吃東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