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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實(shí)在是太像之前在東彎山祭道上,突然她被拉入孟觀鯨靈識與記憶碎片之中的情景了。 可是,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裙子,并不是男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自己不應(yīng)該是變成孟觀鯨本人嗎? 不過這姑娘 ,大概十分愛美,一邊腰上掛著綴滿寶石的銅鏡,她拿起來看了看,是個長得十分俊俏的小姑娘。鬢角帶著一只椿花,人美花嬌。 在另一邊腰上,則是孟家給她用來收集孟觀鯨靈識與記憶碎片的玉竹法器。 她拿起來舞動了幾下,并沒有什么術(shù)法被發(fā)動,或者這個幻境被吸取的征兆發(fā)生。 四周看看,也沒有人。更不知道孟觀鯨在哪里。 只是又能靠自己站著的感覺,實(shí)在太好了。 想著,既然有‘山門’之稱,所有的靈修,應(yīng)該都樂于住在山巔之上吧? 她便順著路向上去。 走了幾步之后,便不由得輕快地跑起來,實(shí)在有一種被囚禁的鳥終于自由的感覺。 不過跑了一會兒,就有些疲憊了。 看來這個小姑娘,身體不太好。 她走走一走,停一停,喘一喘,等太陽都下山了,卻還沒有看到路有盡頭。 路兩邊林子倒是越來越茂密。 四處影影重重。 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后半夜。 申姜有點(diǎn)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diǎn)鬼打墻了? 路邊除了樹,還是樹,樹樹樹。連一個參照物都沒有。 石徑上石塊的裂紋也顯得十分疑,看得越久,越疑神疑鬼,懷疑每條裂紋自己都像是見過。 身后背的大盒子,也感覺越來越沉了。 也不知道裝著什么。 她停下,把盒子解下來,試了試。 但雖然上面沒有掛鎖,只是用一截枯草系在玉扣上,卻怎么也解不開。 要不丟了算了? 連人也沒有,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煩躁起來,在路邊的大石塊上躺下來。 此時大約是夏季,天氣炎熱,山中的風(fēng)到是清涼,石頭也是冰冰涼的。 這股涼意,像一股清泉,流進(jìn)她原本躁郁的心間。 “你在這里邊做什么。”突然聲音從山階上傳來。 可算是有人了,她連忙坐起來,回頭看到來人,猛地松了口氣。 是孟觀鯨。 這劣質(zhì)琵琶,竟然真的是他的東西。 孟觀鯨這次穿得及其隨便,一頭青絲散著,站在月下,因為穿的是月白的衣裳,映著月光,讓整個人看上去都似乎泛著微光,一點(diǎn)也不真實(shí)。 既便是申姜這樣見識多廣的人,也在驟然看到這么一個人時,略略有些呼吸一滯的慌亂。 見過不少愛豆,應(yīng)該也算見識多廣吧?她心想。 為了不至于讓自己被襯得太過于寒酸,她從石頭上爬起來時,隨便飛快地整理了一下頭發(fā)的衣衫。 “我午晌時,便叫你下山去取琴,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幾時了?”孟觀鯨語氣和緩不像是生氣:“你不趕緊回去,還躺在山間躲懶?”說著向她伸出手。 取琴? 申姜反應(yīng)過來,連忙把隨手放在山階上的盒子奉上。 實(shí)在有些意外?!?/br> 自己入孟觀鯨靈識和記憶造成的‘小世界’,是因為琴。 所以進(jìn)來之后,化身成為了,離琴最近的人嗎? 可之前在東彎祭道上發(fā)生的事,讓她以為,自己進(jìn)入他的小世界,會理所當(dāng)然地成為他本人。 現(xiàn)在看來,并不正確。 那時候,大概只是因為恰巧,他本人在祭道上,而其它那些眾人,都只是侍立在祭道的兩側(cè)。使得他自己,就是離這個媒介最近的人。 自己才會寄居于他的。 孟觀鯨接過盒子去,轉(zhuǎn)身便施施然往山上走。 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沒有跟上來,轉(zhuǎn)身回首。見她站在那月下樹蔭之中沒動。 雖然看不清她的神色,大概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啟聲問她:“是不是領(lǐng)來的神行符又不好用才耽誤時候?又因,到了現(xiàn)在大半夜里,還在走夜路所以委屈了?他們又欺負(fù)你……” 他聲音低緩,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循循而言:“那是因為,你占了我親傳弟子的位置,他們嫉妒你。又想著,你只要差事辦得不好,我自然就會趕你走了再重選一個。才會這樣對你的?!?/br> 申姜沒想到,小姑娘在路上走,是這樣一個緣由。 便順著他的話說:“師父既然知道,是不會趕我走的吧?” 孟觀鯨笑了笑:“傻孩子?!?/br> 他從上階緩緩而下,身上的白袍輕舞,停在申姜面前,伸手仔細(xì)將她翹起的一縷亂發(fā),撫平說:“當(dāng)然會了?!?/br> 嗯。這真師父還真好。 嗯?等等! 當(dāng)然會? 申姜滿頭問號:“師……師父?” 嘗試組織詞匯:“師父,不幫我出氣?到少也要罰他們一頓。這樣他們不就再也不敢欺負(fù)我了嗎?這樣我就再也不會耽誤師父的正事了。就好比這琴的事,要是他們受了教訓(xùn),就不敢給我使壞,我有了能用的神行符,立刻就能取了琴回來。琴回來了,師父也就不用半夜還出來找徒弟。”試著提醒他,不要搞錯了罪魁禍?zhǔn)住?/br> 畢竟他這么好看,看著又溫文爾雅,不好說這么不辨是非、無情無義,破壞自己的形象。 孟觀鯨笑:“雖然你可憐,可任誰做我的弟子,本來就是會被如此對待的。你若是能干,就能平了這些雜音,好好完成我交付的事,盡到自己的職責(zé),我也就不用半夜還來找你了??赡愣紒砹艘粋€月,即仍然還是被欺負(fù),便是不堪此任。我即收徒弟,一為傳授衣缽,再為省去打理雜事的時間。不是為了徒曾煩惱的。好了,等明日,便領(lǐng)了我的牌子,往東閣去,叫他們給你再尋個別的師父吧?!闭f完,伸手拍拍她的頭,便奉盒轉(zhuǎn)身向上去。 行吧。您這么說也有您的道理。 申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心想著,既然琴也被拿走了,自己應(yīng)該很快就會從這個他的小世界出去了。 但站了好久,月亮都偏西了。 該是在山里,還是在山里。酒樓的影子都沒有。 且山風(fēng)吹來,有些冷。并還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不一會兒她就凍得打起了哆嗦,衣服也都濕得貼在了身上。 她忍不住,邊低聲腹誹這個孟觀鯨竟然會是這樣的性格,簡直大出所料。邊在路邊上跳起來扯了最大的樹葉頂在頭上,順著山路繼續(xù)向上走。怎么著也得找個地方休息。 等她走到山頂,天都亮了。只是因為是雨天,沒有太陽,而顯得陰沉。 山頂上卻并沒有她以為的成片的‘居住區(qū)域’,而只有一道石牌坊。 牌坊看上去十分簡陋,腳下由兩只烏龜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