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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繼承者情緒很穩(wěn)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8

分卷閱讀118

    以治我病癥的人。”

    申姜愣在那里。

    他是什么意思?

    申姜頭腦從來沒有這么清醒過。

    甚至只在一瞬間,就明白了??蛇€是不由得問:“最后一任姑姑?你說寧鈴?可不對呀,寧鈴在任三年?!?/br>
    京半夏搖頭:“我原本是該找鈴先生。不過算錯了時候。我來時,正逢最后一任姑姑姜先生您的接任當(dāng)日?!?/br>
    “你再說清楚一些?!?/br>
    京半夏停了一下,隨后只是繼續(xù)道:“見是姜先生在任,我回去后,不得不重新查閱,尋找姜先生的生平,當(dāng)時想著,聽聞淵宅主人,素來高傲,即是要來求先生幫助,自己多了解一些也是應(yīng)當(dāng)。只是沒想到鈴先生的事跡就已經(jīng)很難尋,姜先生的會更少。只找到一本,不知道什么人留下的雜記。其中有提到,姜先生的幾件小事而已?!?/br>
    “什么小事?”申姜腦子里一團(tuán)糟。

    “某年某月,姜先生第一次入魘,結(jié)果大傷元氣,生病好幾日。這樣的瑣事?!?/br>
    “所以你當(dāng)時來看我?!鄙杲痼@。

    那時候在東彎山下的面包車?yán)?,京半夏來時紙人確定說了一句‘聽聞先生病了’。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真的聽聞,是看來的。

    并且只有那一次,是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事特地上門。

    之后在孟觀鯨的小世界中,紙人再找來,從語言間聽得出,并不是故意,遇到她有事相幫,只是意外、恰巧。

    看來,確實就像他所說的,關(guān)于申姜這個人,留下的東西不多。

    他們所知有限。不然不可能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申姜怔怔的。一點一點地,回想。

    不是真的。

    一定有漏洞。

    紙人第一次敲門,叫的是鈴先生。

    并且紙人還在說話,京半夏卻打斷后就走了。

    現(xiàn)在想起來,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人不對。有些意外。暫時先回去了。

    這是沒錯。

    可是……

    她想起來了:“可是,你們第一次來。確實是站在門外。我看了的,外面是靈界沒錯。如果淵宅已經(jīng)是廢墟,你們在哪里敲門?”表情努力鎮(zhèn)定。

    “那是我家主人費了好長時間重鑄了大門?!奔埲思饴暭?xì)氣:“不過也只重鑄了一個大門。淵宅可重鑄不起來。因為當(dāng)時是第一次,所以需得有個舊物為憑才能找來,就像航海的船工,需要羅盤的指引。鑄門便是作這個用的。有了第一次后面就好得多。不是非得這么費事?!?/br>
    “最后一任?在我之后,淵宅就沒了?!?/br>
    “是。不然我家主人為什么要這么費神來找姑姑呢?”

    “我只在任一年?!鄙杲?。

    “對呀。淵宅過往不是小事,自然有史可循。正史上寫得清清楚楚呀。哪一任在任多久,都寫明明白白。不過詳細(xì)的事便沒有了。畢竟太過久遠(yuǎn)。已經(jīng)是好幾千年的事了?!?/br>
    “所以,一年后我……我就死了?”申姜努力保持著聲音平靜。

    紙人還要說話,京半夏猛地一揮衣袖。

    那紙人便僵站著一動也不動,只剩下眼睛還在咕嚕咕嚕轉(zhuǎn)了。

    申姜看向面前的京半夏,重復(fù)那個問題:“一年后,我就死了嗎?”

    對方靜默坐著。不回答她的問題。

    但沒有點頭。

    可也沒有搖頭。只是說了一句:“說清楚一些,不要故意嚇人?!庇謸]了揮衣袖。

    紙人如被解禁一般,又能動了,繼續(xù)嘰嘰喳喳起來:“正史寫得清清楚楚,介時為逢魔100年,因大祭未成,而使得四海大亂,仆鬼四出,大陣崩裂。以至于兩個世界在分開幾千年后,重新融為一體。導(dǎo)致生靈涂炭萬物消融。這便是前紀(jì)了。又?jǐn)?shù)十萬年后,在東海之濱第一顆種子萌芽,漸漸世界重新復(fù)蘇。為新紀(jì)開始,九千年后,便是我家主人的來處?!?/br>
    他笑咪咪:“方才跟你說主人離你此時,幾千年,可是完全沒有算那整個四海沉睡的數(shù)十萬余年呢。要真算上,那可就太遠(yuǎn)太遠(yuǎn)太遠(yuǎn)了了?!?/br>
    所以,不止是自己死了。

    是所有人都死了。

    一切都沒有了。

    申姜長久沒有說話。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她深呼吸,沉思了一會兒才開口問京半夏:“半夏君幫我的時候,不怕改變歷史改變過去嗎?比如,我也許本來應(yīng)該在孟觀鯨的小世界里,一直困到世界崩壞為止。可我現(xiàn)在出來了。還知道自己的命運?!?/br>
    那么,也許一切都會被改變。

    因為她既然知道了,就一定會奮力掙扎,不會坐以待斃。

    “這有何可怕?”京半夏問。

    “如果現(xiàn)在的事被改變。那么也許未來的事,也會因此而不同。如果我們的世界沒有消亡,那你的世界可能就不會有從無到有,誕生的機(jī)會?!?/br>
    京半夏輕輕地笑,聲音輕而有鎮(zhèn)撫人心的力量:“姜先生,你的世界也有自認(rèn)為悠遠(yuǎn)的過去。那么,你認(rèn)為,在萬年前,人還沒有誕生前所存在的某只螞蟻,在注定會死亡的某天沒有死亡。甚至帶領(lǐng)著自己的族群,找到了新的死掉的蟲子,得到了食物,以延續(xù)生命。對千萬年后的你來說,會有什么影響嗎?那只螞蟻,多活幾年或者少活幾年,它存在的世界,多存在幾年,少存在幾年。會導(dǎo)致你的命運發(fā)生改變嗎?使得你沒有機(jī)會誕生嗎?”

    申姜愕然。抬頭看著他:“不會嗎?”

    京半夏輕聲說:“我看過不少典籍,你們似乎都愛夸大自己存在的意義。仿佛只是自己小小的變化,都會導(dǎo)致世界的崩塌??蛇@不過是狹隘之人自欺欺人的看法而已,若是從千年為單位、甚至萬年、更長時間看來,螞蟻就算是傾盡全力,它所做所為,也不會對大流,產(chǎn)生任何影響,更不會改變遙遠(yuǎn)的未來?!?/br>
    ……

    “所以,姜先生,人不過是海底之砂礫。不論多一顆或者少一顆,哪一顆存在得久一點,對海來說根無足輕重。它的存在,無法改變海水的流向,哪怕有一些變化,也過是瞬息便消散。

    你所以在的這個世界,哪怕因為你多存在幾千年甚至一萬年,它仍然是會消亡的。對整個大世界來說,也就像沙礫于海一樣?!?/br>
    他輕聲細(xì)語:“姜先生,你不會死。不論世界上發(fā)生什么,這是我的誠意。我不是早就已經(jīng)向你表明過嗎?”

    申姜搖頭:“你沒有說得這么詳細(xì)。你只是說……你幫我從孟觀鯨的小世界出去。”沒有說她會因此永遠(yuǎn)不死。更沒有提當(dāng)時的他,不只是幫她渡過眼前的難關(guān),而是所有難關(guān)……

    他只說,解解禁字頌要數(shù)百年,要她暫時以這姿態(tài)等待。

    沒有說更多,一個字也沒有。

    就像他給了一對耳朵,也沒有說明這是多么好的東西。

    “啊?!本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