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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繼承者情緒很穩(wěn)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7

分卷閱讀137

    兆?”申姜搖頭:“我就聽過那一句,其它的不懂?!?/br>
    “所謂天人之衰,指的是,修為再高的人,只要不登仙,就總有寂滅的時候。而五感衰竭便是征兆。五感衰竭之后,神智也會漸漸出問題。直至最后崩逝,化歸于天地?!?/br>
    “你是說,大尊上已經(jīng)五感衰竭這一步了?”

    “是啊。大尊上已經(jīng)活了幾千年,即不肯成仙,那修為滂沱以至于身軀無法承載,內(nèi)腑衰弱也是必然的。所以才會畏冷、畏光、嘔血、肺熱、都是因為臟器不康健,五感失衡。”小青衣嘆氣:“再加之心疾不解。靈力時常失控。就更嚴重了。你想啊,潑天的靈力時而澎湃如海涌,時而枯竭如荒漠,人怎么能好。”

    “就一直沒有找人治嗎?”申姜想了想試探著說:“雖然大尊上修為無人可比,但我聽說,要治心疾除夢魘,雖然確實需要比自己修為高的??梢灿刑乩?。比如,淵宅的姑姑們。難道是因為與淵宅不合,所以多年以來,一直沒能求治?”

    要是這樣,自己給他治好不就行了嗎?他欠自己一個人情,在解禁的事上說不定格外賣力。并且東彎這次的難,有他出馬,也就迎刃而解了。

    小青衣嘆氣:“確實沒有找人治。但不是淵宅不肯,不說別的,就是之前的寧先生,也曾以此為交換。不過是想去龍閣看一本書。后來未能得逞才用偷的搶的。”

    “那既然不是姑姑不肯,為什么沒有治呢?”

    “是尊上不肯?!毙∏嘁抡f。小臉上全是沮喪。

    “為什么?”申姜完全不懂了。難道受夢魘折磨很shuangma?

    “大概沒意思吧?!毙∏嘁孪肓讼胝f:“元祖時候,尊上就在了。世間什么都吃過,什么都看過……”正說著,遠處有人叫,說蒼術(shù)要查他功課。

    他哪還顧得上?;琶ζ鹕砼芰?。

    邊跑,邊大聲叫申姜:“食盒和碗你都放門口就好。早上蒼術(shù)說,大尊上睡這么久,聞所未聞。我們估計要多留幾日。叫我不要再進內(nèi)院吵人了。以后只把吃的給你放在門口,你記得自己出來拿。要是有什么想要,又沒碰到人,只管寫在紙上?!?/br>
    申姜無奈應聲:“好?!蹦克退x開了。

    又要多呆幾日

    這是個壞消息。

    東彎撐得了這么久嗎?

    吃完了回到院中屋內(nèi)。鹿飲溪仍然睡得死死的。

    她坐在床邊的踏板上,趴在床沿,看著那張蒼白沉眠的臉。

    她不由得想到。

    確實,如小青衣所說的。鹿飲溪是該厭倦了。

    他活了這么多年,認識的人估計應該都死得差不多了,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身邊的下仆一代代地換,只有他自己滿身病痛,萬古長青。

    不想治,大概只是不想活了。

    可又沒有親手結(jié)束自己生命的意愿,于是就這樣茍延殘喘地在等死而已。

    申姜這么趴著,大概是累了。不一會兒就睡著。

    半夜突然驚醒,是因為半張臉生痛的。

    爬起來駭然發(fā)現(xiàn),是血。

    從鹿飲溪身上溢出來的血。腐蝕了床鋪,也腐蝕了她的臉。

    她爬起來就往外跑。一路不停地告誡自己,不要慌,要沉著,慌只會壞事。叫自己記得上次的教訓。上次不就是慌了,才會讓花變得這么丑嗎。

    大步跑出了院子,迎頭撞上在巡視的蒼術(shù)。她講起發(fā)生了什么事,一開口還算條理清楚。她心中鼓勵自己,后面也更加言簡意賅。

    蒼術(shù)聽了,連忙跟著她跑到院門口,但就此停下來并不進去。只叫人把院子重重圍住。大擺頌文、大陣。

    小青衣也少有地一臉嚴肅。

    申姜急問:“不進去看嗎?我看他很難受?!?/br>
    小青衣百忙之中回了一句:“這是夢魘。不過很快就會好的。大尊上時常這樣的。發(fā)作一次,休息半個月就是了。”

    半個月?

    申姜急了。不說在夢魘中半月是多痛苦的事。

    就說東彎吧,現(xiàn)在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但半個月,鐵定黃花菜都涼了。

    想了想,立刻轉(zhuǎn)身就要進去。

    小青衣連忙拉住她:“你看不到我們在擺陣嗎?你以為這陣是干什么的?大尊上靈力濃厚,失控起來連這整個城都像切豆腐似的化成一灘爛泥。我們需要擺陣,把這院子隔絕起來。里面更是不能去的。你非要去,到時候陣擺成了,你反悔也不能出來?!?/br>
    申姜應付說:“我要去照顧他!”就沖進門去。

    小青衣都驚呆了。大喊 :“可是他不要你照顧啊。難道都這樣了,還需要你去掩被角不成?”轉(zhuǎn)頭跟蒼術(shù)喊:“蒼術(shù),她是什么花靈?怕是個鐵苕成的精!腦殼不太好的!”

    申姜邁進門的一瞬間,一股刀刮似的強風便迎面而來,只是一拂,她滿身都是風刃割的傷。

    痛。

    但不會有事。她安慰自己。只是痛而已。雙手牢牢地護著頭頂?shù)幕?,免得它受傷。迎風艱難地向屋中去。

    大概因為鹿飲溪還沒有入夢太深,除了風,申姜沒有受到別的阻攔就成功沖入了屋中。

    邁入門欄的一腳下去,血就浸濕了她的鞋。

    每一步,都像走在硫酸里似的。先是鞋子掉落,隨后腳底的rou與皮也被融化。散發(fā)著令人惡心的臭味。

    她不停地重復那段頌言。

    【一切種子,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一切真情,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里——從現(xiàn)在開始,直到永遠,任何符咒、術(shù)法、藥物、武器都像沒有土壤的種子、流失在荒漠中的人心,無法傷害我。即使不得不造成傷害,也將很快愈合?!?/br>
    這讓她身體的回復速度更快。

    但生長的疼痛,和被腐蝕的痛苦疊加在一起,也更令人難以忍受。

    每一步都像踩在無數(shù)的針堆上。

    她加了一句‘感受不到疼痛’可并沒有用。

    這大概與春日桃的基本規(guī)則相違背。

    她忍痛,掙扎著蹣跚走到床邊時,鹿飲溪已經(jīng)整個人陷入塌陷的床塌中,浸在自己的血液內(nèi)。

    這不是申姜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景。

    在大宅里頭,第一次入夢錢肖月,當時也是這樣的情況。錢肖月滿身都是這樣滲血的。是因為心疾暴發(fā),受夢魘所困。

    只是錢肖月的情況沒有鹿飲溪這么嚇人。

    申姜深呼吸,伸出手在身前,試著低聲喝道:“【斥令:魂歸】!”

    有些忐忑,怕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不能召喚出來。

    但那盞燈,幾乎是應聲而現(xiàn)。

    這還是她第二次召喚。

    手上的蓮花苞苞,看上去晶瑩剔透栩栩如生,花苞尖尖上還停著那只小小的水蜻蜓。它不像是雕刻出來的,就像是某人將一朵夏日池塘里的蓮花最美的瞬間保存了下來。

    申姜看了床上沉睡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