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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洗漱,你來我往的。阿姜拿著盆下樓去,學那些人,從那個鐵鑄的管子里放水。 管子不知道連到哪里去, 放出來的水又清又甘甜。 聽這些人說話,是叫自來水。 自來? 好神奇。 她在樓下,幫坐在天井里做繡活的婦人打打下手,婦人一開始不想搭理她。 大約是因為,她是做‘那種’事的。 但后來,覺得她性情好,便放松下來,還把自己家的小椅子端出來,給她坐。 “你在這里往了好久,尋常白日里都在睡覺的。今日到是精神好?!眿D人說著,兩人閑聊起來。阿姜便曉得了許多這世界的事情。 比如,大門外頭巷子里穿梭來去兩個輪子的,叫自行車。 四個輪子沒有馬沒有牛拉的,叫洋汽車。 那種古怪的建筑,叫洋樓。路燈里用的不是蠟燭,也不是頌法,是電燈。 有人聲從里面?zhèn)鞒鰜淼男『凶?,叫收音機。 還有超級大的幕布上頭,投出來的故事,叫電影兒。 這世界簡直了! 那么,京半夏喜歡的人,就是來自于這個世界嗎? 這個世界,也就是自己所在的世界的未來? 可婦人沒有聽說過腐壞之地,也不知道什么靈修。 更不知道蚩山臨江君。趙氏大府。 就好像一切都被抹去了,什么也不存在了。 阿姜腦袋里被一切信息擠得滿滿的。 寧鈴當天傍晚的時候才回來。 是孟家的車子送她回來了,但并不是孟少爺,似乎是孟家的下仆。她不只自己回來,還帶了好大一個箱子。下車跟下仆說話的時候,十分趾高氣揚。下仆轉(zhuǎn)身上車的時候還翻白眼了。 進了院門她見阿姜在下頭和人閑聊,急匆匆叫她上樓去。 一進門,就立刻反栓上了門。還把窗簾也拉上了。 麻利地打開箱子,興奮地壓低了聲音,叫阿姜過來:“你看!” 阿姜走過去,看著滿箱子的紙感到不解。 什么呀? 畫嗎?小小的紙片上,畫著一模一樣的圖。 “我們有錢了?!睂庘徏拥寐曇舳荚诎l(fā)抖,和在外面時的鎮(zhèn)定判若兩人:“我們真的有錢了。你摸一摸。是真的?!彼彦X抓出來,塞到阿姜手里,甚至抓起一大捧,猛地揚到空中。呼啦,紙飛得滿屋子都是。 阿姜只覺得奇怪,這個世界,紙就能當錢啊 拿起一張來看,沒什么特別。 靈珠可以做為貨幣,是因為它十分實用,并且難得。 紙有什么難得的? 寧鈴跑去,倒了杯冷茶,咕咚咕呼地灌下去,一抹嘴跑回來,拉著阿姜坐下來,眼睛發(fā)光:“你猜,孟家找我做什么?” “做什么?” “他們有一座宅子,是我們先祖的資產(chǎn)。說是,代代都由女子來繼承。往上追溯,已經(jīng)有幾千年了?!?/br> “那豈不是,有很多的繼承人?”阿姜好奇。畢竟人開枝散葉就如同種子落地,會長出無數(shù)的枝椏。 “對呀,聽說繁雜得很,連孟家都不知道這血脈還有多少人。但聽說,宅子會選的。它選哪一支,就是哪一支。我們就是被選中的那一枝。”寧鈴興奮得不行,從口袋里拿出一把鑰匙:“你看。鑰匙已經(jīng)給我了。房契也給我了?!?/br> 她把箱子里的錢,全刨出來,露出最底下,里面露出來的是個質(zhì)材介乎于玉與石之間的扁匣子。 上面雕著許多意義不明的花紋,圍繞在中間一朵蓮花周圍。 正反兩面的圖案除了蓮花一個是花苞,一個正盛開之外,是一模一樣的。 盒子做得嚴絲合縫,差點看不出怎么開的,但沒有鎖,阿姜伸手試了一下,打不開,好像粘合在了一起。但寧鈴一伸手,隨便一試就打開了。 里面裝的是個木雕的四合院模型。長寬剛好能放置于盒中,就好像本來就是為它量身定做的。 里面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栩栩如生。 小院的房子的門窗竟然都是能動的。用針頂開來,可以看到房間里面的擺設(shè)。 “這個木雕屋子好精致啊?!睂庘徺潎@:“我剛才在孟宅的時候,只是隨便打開看了一眼?!彼斐黾氶L的小指甲,在宅中的水池里掏了一下,里面竟然有條小魚, 阿姜一眼看出來。這盒子是頌法之物。 立刻擋開她的手,叫她把魚放回池中去。 “不要隨便動它。” “不過是個擺件?!睂庘彶⒉灰詾槿弧?/br> “這么精貴的東西,要是壞了就太可惜了?!卑⒔陲椪f。 “那到也是?!睂庘彴咽掷锏哪镜穹孔臃呕睾兄?,把底座下,原本壓著有一張紙拿起來,揚給阿姜看:“看,房契。上面已經(jīng)寫上了我的名字,也按上了我的手印。以后我們就有家了,這就是我們的東西了?!?/br> 說著,竟然有些鼻酸,撲過來抱著阿姜,哽咽起來:“我媽過世的時候,一直很惦念你mama。說小時候饑荒,家里把她送給路人帶走去投親,你mama卻沒能一起上路,從此天各一方。一直叮囑我要回老家,要找到你們。我好希望,她現(xiàn)在還活著,看到我們在一起,相互扶持??吹轿覀冞^上好日子了?!?/br> 哭得阿姜也心酸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心情終于平復,寧鈴抹了抹眼淚,又興高彩烈了。 “孟家給你這么多錢。就是因為你繼承了宅子嗎?”阿姜問。 “當然不是?!睂庘徴f:“這是我找他們要的。我說我愛賭,欠了好多錢,要把這宅子拿去當了。他們連忙就給我錢?!闭f得咯咯直笑。 見阿姜若有所思,安慰她:“我一聽他們叫我繼承這宅子,就在想,這宅子也許是有些古怪的。不然好好的,他們?yōu)槭裁匆晃菲D難找人來繼承呢?所以才故意叫他們給錢。但別怕,就算宅子不干凈也沒關(guān)系的,我們心里干凈,不畏鬼神。就是惡鬼當頭,也不用怕。我們沒做錯事,惡鬼不會傷我們的?!?/br> 說著冷笑:“孟家我看,也沒什么好心眼。詐他們點錢還算便宜他們了呢 。以后,我還會多多上門?!?/br> 說著又問起,綁架阿力的人:“他來過嗎?” “來了?!卑⒔炎蛱斓囊娐劊颊f給寧鈴聽。只是略去了京半夏的部份。 寧鈴聽到江上怪島和怪人的事,有些犯嘀咕:“不會是你發(fā)夢,或者看錯了吧?我聽說很多行走江湖的人,都會些把戲。” “那我也不知道了。”阿姜并沒有一味地堅持。見寧鈴若有所思,突然問:“你不覺得我很奇怪嗎?” “哪里奇怪?” “說話,做事,會不會與平常不大一樣?會不會覺得,我像換了一個人,不是阿花了?!?/br> “沒有啊?!睂庘徝H徊唤猓骸澳憔褪前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