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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都在反對著帝君戰(zhàn)的登基,都在告訴天下人,此人不詳。與此同時,異軍突起。在戰(zhàn)天國與昆國交界處,突然殺出來一隊大軍,自稱是——前朝八皇子趙煥的平亂軍。這平的,自然是當今戰(zhàn)天國的帝君,戰(zhàn)。這消息是由宿源歡帶到窺極殿的,彼時沉默正站在觀星臺邊看著萬里晴空。宿源歡到來并未驚動到任何人,只是悄然出現(xiàn)在了沉默身旁,直接就說了一句:“你可知天下要大亂了?”沉默仍舊看著萬里晴空,遠處一點點浮云慢慢飄蕩,和其他稀疏的云朵匯聚,層層疊疊的交纏在一起,隨著日頭的下沉,竟?jié)u漸形成了萬里紅云,火燒一般一簇趕著一簇,變成了火燒云的景象。半響,他才輕聲說道:“要到雨季了?!?/br>宿源歡跟他一起站在占星臺邊,看著那萬里紅云,說道:“你青天白日的,再看什么?能看到星象?”沉默搖了搖頭,終于轉(zhuǎn)身看向了宿源歡,他盯著宿源歡這張普通的臉,突然伸手發(fā)難,袖中一抹紅光閃過,竟是要一刀直取宿源歡的心臟。宿源歡笑容僵在臉上,腳步一蹬,猛然后退,面色冷凝片刻,隨后才慢木林森慢掛起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問道:“小瞎子,你這是何意?”沉默黑紗遮蓋下的眼睛微微瞇起,不動聲色的收回匕首,又轉(zhuǎn)回身看向天邊云霞,“沒什么,開個玩笑。”宿源歡站在沉默身后,眸光莫測,“你這一招若是我不躲,便是直取我性命的殺招,我竟不知你何時對我起了殺心?為什么?”沉默唇角向上鮑魚翹了翹,說道:“怎么會呢,玩笑罷了?!?/br>宿源歡終于是冷下了臉,一甩袖轉(zhuǎn)身離開。宿源歡離開后,沉默唇角的輕笑才消失,他轉(zhuǎn)身看向宿源歡離開的方向,目光冷凝。他竟然是已經(jīng)不記得了之前對他下的承諾,也不記得這一柄匕首。此時許多事情串了次來,似乎從榆溪城回來后,宿源歡就變了很多,他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當漫天紅霞漸漸褪去,沉默轉(zhuǎn)身下了占星臺,步伐帶風(fēng),長袖在身體兩側(cè)擺動,他疾步向光燼殿走去。如今九重已亂,戰(zhàn)天國在大亂前夕,他合該陪在凜暮身邊。至于那個莫名出現(xiàn)的八皇子趙煥……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凜暮便是八皇子趙煥,入神之境做不得假,那么戰(zhàn)天國邊境出現(xiàn)那人,就一定是假的了。此人目的何在,還有待商討。他走的很快,此時的帝宮,各路宮人更加謹小慎微,危急關(guān)頭,人人都怕觸了霉頭,災(zāi)禍燒到自家身上。沉默一路來到光燼殿門口,卻不想被門口侍衛(wèi)攔了下來。沉默一愣,他向來進出光燼殿自由,此時突然被攔了下來,便有點驚訝。“讓開!我乃戰(zhàn)天國國師!你可看清楚!”侍衛(wèi)看著沉默的目光有些閃躲,他怎么可能認不出沉默,這些時日,沉默幾乎日日待在光燼殿,甚至是經(jīng)常夜宿在此,這位少年國師與帝君的關(guān)系,早就在眾人口中變得曖昧萬分,但軍令如山,聞璞侍衛(wèi)長親自下的令,說是帝君有令,不許任何人進光燼殿一步,特意交代了包括國師沉默。沉默眉頭輕皺,抬頭看向眼前的光燼殿,心中突然有些擔心,凜暮為何突然對他避而不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可與那突然出現(xiàn)的冒牌八皇子趙煥有關(guān)?他便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便抬頭高聲喊道:“帝君!帝君可在?沉默有事求見!”他一連喊了幾聲,幾個侍衛(wèi)臉色越來越難看,就怕被人怪罪下來,不停的小聲阻攔著沉默。“大人!國師大人!小的求您了!您可別喊了!這上面要是怪罪下來,只會怪到小的頭上??!小的只能偷偷告訴您,如今光燼殿有貴客到來,您還是走吧!小的求求您了!您大慈大悲,幫幫小的吧!”沉默面色冷凝,見巍峨的光燼殿一點動靜也沒有,只得作罷,喪氣的往回走。卻不想走到一半被宿源歡攔住了,沉默看著去而復(fù)返的宿源歡,因被凜暮攔在殿外,面色并不好看。宿源歡倒是又恢復(fù)了往常的模樣,笑嘻嘻的湊過來,繞著沉默轉(zhuǎn)了幾圈,輕聲說道:“小瞎子,被人攔在外面的滋味不好受吧?你的心上人不是千機殿的殿主嗎?為何如今與當今帝君又是這般不明不白?”沉默聞此,以為宿源歡是專門跑來嘲笑他的,立刻抬步想走,宿源歡身形一轉(zhuǎn),就擋在了他的身前。“走這么急干什么?這樣,我今天心情好,善心大發(fā),帶你進光燼殿如何?”沉默終于開口說道:“光燼殿如今戒備森嚴,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就連我也不行,你又該如何進去?”宿源歡笑了,“自然是……偷偷進去?!?/br>沉默聽后,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宿源歡,他本該拒絕的,但不知為何,心里就像有個鉤子一般不停的吊著他,讓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凜暮在光燼殿內(nèi)到底在做什么,那所謂的貴客,又是何人!所以最終,他只是說道:“好?!?/br>宿源歡似乎早就料到如此,走到他身邊,一手抓緊他的肩膀,提氣就帶著他飛掠起來。光燼殿的侍衛(wèi)自然是全帝宮武功最高強的,但若說當真對比起來,誰又比得過當今執(zhí)法堂的堂主宿源歡。宿源歡想要帶一個人悄悄的溜進光燼殿,雖然難了一點,但也不是做不到。兩人便從光燼殿后面一路繞了進去,最后停在了正殿后。宿源歡打開一扇木窗,對沉默示意,“來,從這里進去?!?/br>沉默發(fā)現(xiàn)他自從來到這個異古時代,便經(jīng)常翻窗。兩人從木窗進去,入眼便是一個巨大的屏幕。沉默還想往前,被宿源歡叫住,只聽宿源歡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帝君雖身有殘疾,但武功定然差不到哪去,我們就在這里看看,再往前,怕是就要被發(fā)現(xiàn)了?!?/br>沉默點頭,便蹲下,從屏風(fēng)鏤空的花紋往外看,這一看便覺得胸腔翻滾,似乎血液倒流般難受。只見光燼殿高大的御座上,凜暮正威嚴的坐在上面,低著頭看著眼前的人,神情看不真切,而他面前,一白袍男子俯在他身上,衣衫半褪,與凜暮越靠越近。因他們距離凜暮與那人還是有一段距離,所以根本聽不到二人之間的談話,但見這曖昧的場景,便足夠令人遐想。他想到了侍衛(wèi)口中所說的貴客,這,就是凜暮的貴客嗎?只見那白袍人衣襟大敞,衣袍慢慢從肩頭滑落,露出渾圓的肩膀,和瘦削白皙的脊背,黑發(fā)披散在上面,對比強烈。沉默雙手緊握,不自覺的絞在身前,雙眼透過黑紗死死的盯著外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