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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雷羿。男人對雷羿的特別眾所皆知,就算是戲,他也不信全無真情。「你的廢話倒不少?!贡П鄱?,說話的男人露出幾許玩味的眼神。「嘖,這句話通常是我對人說的,從別人嘴里聽到還真新鮮?!刮⒙柤纾斐筷赜幸鉄o意地總將視角余光朝身側(cè)掃,目的不外乎希望男人更為分心地注意另頭的戰(zhàn)局,必要時作為壓箱底的「指禁煞」也許能夠派上用場。兵不厭詐,說到底他還不想英年早逝,盡管這次再出手的代價只怕會是這身習來不易的功夫,所以到時就算不小心廢了人手腳什么的也稱得上扯平了。「既然我們好像有點時間聊聊……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吧?」「封若旸?!购芨纱嗟亟o了答案,曲逸旸有所指地瞄了眼墓碑上「封若櫻」三個大字,嘴角微揚:「還需要多言解釋?」「我怎么不記得有你這號人物,文武判、血菩薩、綠衣娘,沒見過至少也還聽過,你呢?」逐一點出這回進犯人馬的來歷,雖然理解那一眼隱喻的意思,徐晨曦可不認為這算起來比他還少活幾個年頭的家伙會是什么血緣親長。「死人不必知道這么多?!?/br>「喔,這么有把握?不怕小羿傷心?」「怕?」唇挑泛出抹淡笑,嘲諷復帶著點玩味,沉如暗夜的黑眸微瞇了瞇:「這天下該還沒我怕的事,如果說……不啻你,連雷羿我都下得了手你信不信?要不要驗證一下我怕是不怕?」直視著面前毫無迷茫之色的暗瞳,徐晨曦皺了皺眉:「那就不必了,一定會后悔的事我從來不試?!?/br>何為真何為假?那樣的笑容、那種眼神……拇指朝心指并微屈,掩在袖袍下的五指蓄勢待發(fā),對于所謂「人心」徐晨曦向來都有著幾分判識的把握,惟獨這一次,他完全捉摸不透男人的心,難道對于雷羿真只是戲夢一場、全無意義?「既然你們的目標是我,那就別把小羿也拖下水。」不管真假為何,眼前最重要的該是想法子讓雷羿置身這團亂外,徐晨曦如是想著,話到一半?yún)s敏感地發(fā)現(xiàn)那薄唇邊的笑意變得更為凜冷肅煞,視線也似穿過他落得更遠,若有所思地半轉(zhuǎn)過身,果然,圍戰(zhàn)中的雷羿已漸落下風。「不奇怪吧,換作是平時大概還能再多撐些時候,但昨天以前他跟你一樣食不知味睡不安枕,他畢竟才十五歲而已,體力自不可能和我們相比?!?/br>「又想拿話激我?」黑瞳頗感趣味般斜睨了眼,凜冷笑意也改為嘲諷揶揄,「若櫻死在你手上看來還真栽得有些冤,如果你只有這點本事的話,我想那女人該是死不瞑目的?!?/br>死不瞑目嗎……往事歷歷如昨,徐晨曦忍不住閉了閉眼。「別小看雷,別以為他年紀小就做不到什么?!鼓孔⒅谌藝ハ略斤@左支右絀的瘦小身影,淡然語氣里夾雜著種意義不明的興味,似是揶揄又似驕傲。「那小子真被逼到無路可退的時候,結(jié)果絕對叫你意想不到?!?/br>「所以你的打算就是把他逼到絕境?我以為喜歡一個人不該是自以為是的片面決定一切。」懶得再拐彎抹角地套話,徐晨曦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把一切挑明,「你不認為這么做對小羿太過嚴苛了?!?/br>「嚴苛?我做了什么嗎?到目前為止我好像什么都還沒做吧?!乖幃惖匦α诵?,曲逸旸不意外眼前人再次皺起了眉。無所謂,他本就不期盼這些正常人能夠理解,反正他的目的只有一個,結(jié)果也只會是一個,能達成目的就好,哪來的閑工夫管它這不可以那不行的。「你喜歡小羿對吧?」無法明白人的打算,徐晨曦只能挑看得清的來講,至少他能肯定對這男人來說,雷羿無疑不同于別人。「不知道,看他開心我很樂,看他吃驚我也很樂,你說呢?」「……替他挨留情呢?也很樂?」眼微瞇,即使生死當前,徐晨曦依舊不改言詞犀利,尤其眼前人一副勝券在握氣定神閑的模樣讓他很不爽,就如當初看不慣古天溟天之驕子一般。玩味地打量了眼人,曲逸旸隨即意會地眉梢子一挑,「親人情人什么的就是你問的?你們這群吃多太平糧的家伙未免也太無聊了點?!?/br>「……」「知道極樂祭是什么嗎?」倏然一凜,徐晨曦難掩驚愕地望著面前如話家常般無謂的男人。「看樣子是知道?!箘C冷鬼氣再次蔓延,薄唇微挑噙著抹令人膽寒的戰(zhàn)栗詭笑:「還想問我喜不喜歡,親人還情人?」極樂祭,是把一群稍懂人事的孩子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洞xue里,投以不足的糧水讓饑渴的孩子們?nèi)幦專葌€一年半載存活下來的少數(shù)已是身強體壯侵略性十足,之后三、四天乃至半個月地不投予食物,激烈的爭奪也就自然而然演變成了殺戮。七、八歲孩子的殺伐,滅絕人性地殘忍。如此半年后送入的吃食重回充足卻改為活糧,從鼠兔狗鳥開始,再慢慢換成漸具攻擊性的蛇猴山豬,最后則是同樣饑渴的獅虎獵豹,一年后能活著出洞的孩子就交由谷里高手調(diào)教,培訓成殺戮菁英。如此嚴酷的祭選,每三年舉辦一回,卻不是次次都能有幸存者產(chǎn)出,而若有成功的,則常三兩成隊,因為最后的獅虎猛獸,往往不是單人之力可抵,就算一時僥幸也難撐數(shù)月之久,一旦受傷,在無醫(yī)藥又不得喘息下結(jié)果只有死亡一途。所以在這最后的一年,殺戮的對象通常不是彼此,一則能撐到這時候的皆已是強者殺之不易,二則人多好辦事,多一分力量自然也就多一分存活的可能。「不是已經(jīng)廢除了?」語聲干澀,徐晨曦終于知道為何男人眉眼間自始就寫著看戲般的蔑色。對于一個自小就踏著血色一路爭斗的人而言,有無人性都是個問題,遑論要他懂得什么是感情。親人情人……根本是個笑話。「是沒了,在我之后,知道為什么嗎?」搖搖頭,極樂祭之于他不過是項傳聞而已,同封擎云般,因為封若櫻之故,他們很少參與谷里的事,嚴格說來根本不能算與極樂谷有關。「因為那一屆的小孩都還不錯,他們沒想到最后出來的只有一個,呵,看來你也懂這代表什么?!箾]錯過人眼里一瞬掠過的驚駭,說故事的男人笑得更歡愉了些,「沒錯,除了表示我很強外,也意即我嗜殺成性,成了所謂人蠱?!?/br>「所以他們怕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