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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進賬,幾乎能讓公司停擺。孟安氣到拍桌子,大罵隋輕馳是賠錢貨。那時她提醒隋輕馳:“你要是真讓公司賠了這么多錢,自己也是違約,公司隨時可以把你告上法庭!”隋輕馳背著吉他包站在公司的電梯里,無動于衷地向后靠在電梯壁上,冷哼一聲:“我會怕上法庭嗎?”她知道他是認真的,下意識瞄了一眼隋輕馳揣在衣兜里的左手,他的潛臺詞比他說出來的更可怕,她心里寒了一下,只得問:“那你到底想公司怎么做?”“簡單,”隋輕馳側(cè)頭看向她,“我以后的通告我自己接,我不想接的公司不能強迫我接,另外我要開演唱會,要發(fā)唱片,公司都必須全力滿足?!?/br>柳眉聽得倒吸一口氣:“這不可能!我可以把你的意思轉(zhuǎn)達給孟安,但孟安不是個軟角色,他比你有錢,比你有勢,隋輕馳你想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有什么資本和公司老總對著干?!”隋輕馳臉上的表情一點波瀾都沒有,電梯抵達樓層,他挺直腰,背上的吉他包離開電梯壁,往前走時只丟下一句:“我不會妥協(xié)的?!?/br>簡直油鹽不進!電梯門一滑開,沒想到孟安就站在外面,眼神冰冷地盯著比他高出半個頭的隋輕馳,隋輕馳跨出電梯,視若無睹繞過孟安就走了,一聲招呼都沒打,吉他包很挑釁地擦過孟總的肩。孟安喊住柳眉,柳眉停了下來,隋輕馳也沒等她,自己進了排練室。柳眉說了聲:“對不起孟總?!?/br>孟安看了眼隋輕馳離開的方向,說:“你不用說了,他是什么態(tài)度我看出來了。”柳眉說:“要不然把他不想要的電視劇和綜藝什么的推了吧,這樣公司賠違約金也能少一大半……”“他不愿意接,當然只能推了?!泵习舱f完就走了。那時她還想孟安是不是肯讓步了,當時寰藝沒有那么多現(xiàn)錢去賠違約金,尤其是代言合同,公司倒是也有幾個別的藝人,孟安說可以把代言費降到三成給廠商做代言,后來甚至降到了一成,但代言廠商都不接受,他們只要隋輕馳,花十倍的錢也要隋輕馳,這無疑讓孟安顏面掃地。隋輕馳也當真是匹烈獅,一己之力驚動了當時的國內(nèi)首富孟寰豐。寰藝是孟寰豐給錢讓孟安搞的,孟安這人一向自負,本來不準備找他父親援手,但顯然他更不準備讓隋輕馳得逞。孟寰豐來了一趟公司,聽完情況,就說了句:“他違約的錢我給他付了吧,然后該怎樣就怎樣,你這么大個公司被一個戲子搞成這樣,也太難看了。”孟安心里必定也不好受,態(tài)度很強硬地道:“公司打算馬上起訴他,和他解約,他下半輩子都得給公司還錢?!?/br>孟寰豐呵呵笑了兩聲:“你沒聽小眉說嗎?人家壓根不怕打官司,”說著還抬頭看了她一眼,示意“我沒有說錯吧”,“這么做耗時又耗力,而且你和他解了約,等于間接幫了他,他現(xiàn)在這么紅,立刻就可以跳槽到別家。你讓他下半輩子給你賠錢?他現(xiàn)在才多大,和他能賺的錢相比,陪給我們那點錢很快就是九牛一毛了?!?/br>孟安立刻就明白過來,更加咽不下這口氣,陰沉著臉道:“可是不能這么就算了?!?/br>孟寰豐又笑著說:“他不怕上法庭,那他怕什么呢,總有他怕的吧?!闭f著放下二郎腿,把煙在煙灰缸旁抖了抖。柳眉在場聽著,都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那之后隋輕馳就被雪藏了。他鬧了一個月,終于被孟安一倍又一倍地奉還,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其實什么都沒做,但也就是什么都不做,不給他歌唱,不給他舞臺,不給他一丁點機會。那時隋輕馳畢竟才二十二歲,和個初出茅廬的大學(xué)生沒有兩樣,除了一身天賦和傲氣,他什么都沒有,就連他自以為是逼公司就范的手段,在孟安和孟寰豐這樣的資本大佬面前,都幼稚得像學(xué)齡兒童。孟寰豐有的是錢,隋輕馳那些破釜沉舟的法子,在孟寰豐隨手扔出的巨量資本前,就像在大洋的中心打水漂。孟安在用鐵一般的事實告訴他,你微博上上千萬的粉絲什么都不是,你的才氣你的魅力什么都不是,沒有錢,你隋輕馳什么都不是。隋輕馳開始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是在某一天發(fā)現(xiàn)他后援會的網(wǎng)站打不開的時候,因為服務(wù)器托管欠費導(dǎo)致網(wǎng)站關(guān)閉了,粉絲們都在詢問,但寰藝的官微完全無視了過去。因為孟安的授意,雪藏的事她和隋輕馳從來沒有正式溝通過,但隋輕馳很快就明白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沒有正面詢問過她,只是通過她自己聯(lián)系了一些演出商。這小子是真的夠野的,也可能是樂隊出身給了他閱歷和膽識,他竟然想跳過公司自己去聯(lián)系演出和錄音,那當然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和寰藝還有合約,沒有任何演出方敢接他的演唱會。他們像看著一顆價值連城的鉆石,卻不敢去碰。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隋輕馳,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她心想。以前隋輕馳的日程幾乎是滿的,突然之間他的生活變得空空蕩蕩。隋輕馳當然不會在乎那些飛掉的通告,但這次他連舞臺都無法企及,不可能不在乎。那之后她被孟安安排去帶公司新簽下的安潔,剛出道的藝人都很忙,她也跟著連軸轉(zhuǎn)起來,只有在一天的行程結(jié)束,歇下來時,看著車窗外掠過的霓虹廣告,她才會想起隋輕馳,只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大街小巷上他所有的廣告都消失了,隋輕馳出道的勢頭是很猛,但畢竟也才剛出道,那點積累少得可憐,再過幾個月,還會有多少人記得那個歌唱得爆炸好聽的年輕人叫什么名字?起初隋輕馳還會去公司的排練室,孟安依然默許將排練室拿給他使用,只是必須得和公司別的藝人一樣申請使用時間,以前隋輕馳和他的團隊可以獨占著排練室一天一夜的日子一去不返。其中的用意柳眉也看出來了,只要隋輕馳還來公司排練,他就會更想念舞臺,更受不了。有一次她深夜回公司找文件,看見隋輕馳一個人背著吉他包,走進終于空下來的排練室。他的團隊也不再歸他使用了,他現(xiàn)在是一個人,連個陪他排練的樂手都沒有。深夜里,從排練室的方向傳來加載了哇音效果器的電吉他的solo,像一只大貓在吼叫。她不記得是從何時起隋輕馳沒再來公司的,是終于對孟安妥協(xié)了,還是放棄了,她不得而知。但對隋輕馳這一年的了解,她悲觀地覺得他就算是選擇放棄,也不會向孟安低頭的。作為親手把他挖掘出來的經(jīng)紀人,她同樣不甘心,安潔也很優(yōu)秀,但絕不會達到隋輕馳那樣的高度,難道真的就要看到這樣一顆未來巨星完蛋在這里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