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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到寰藝在雪藏隋輕馳的業(yè)內(nèi)人士也不少,直接間接地從她這里探過口風,但是聽說寰藝給隋輕馳賠了那么多錢,都猶豫了。國內(nèi)的經(jīng)紀公司除了實力雄厚如藝天,大部分公司拿不出這樣的天文數(shù)字,而且隋輕馳不走影視路線,又不走綜藝路線,還玩簽約又毀約,也讓人頗多詬病。而藝天這樣的大公司,旗下支柱又不缺,并不會輕易考慮用天價簽下一個隋輕馳,小的公司又有心無力,那段時間連她都替隋輕馳想不出一個辦法。后來她抽出一個周末,去了隋輕馳在藍田郡的別墅,按了很久門鈴,門應(yīng)那邊才傳來隋輕馳沒什么精神的一聲:“誰?”聽見她的聲音后門應(yīng)那邊有一陣沒了聲音,她站了一會兒,門還是開了。她走進別墅,已經(jīng)快中午了,客廳的燈還大亮著,窗簾還拉著,隋輕馳低垂著頭坐在沙發(fā)上,變長的劉海往前陰郁地堆積著垂下來,他看起來像一晚上沒睡,茶幾上放著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他手里捏著那份她當初給他的合同,看起來似乎快被翻爛了,他肯定想找出合同里的漏洞和破綻,但寰藝的法務(wù)能力非常強,這合同可以說無懈可擊。隋輕馳的嘴唇都是干到泛白的,他抬頭問她:“你能幫我找律師嗎?我自己也能找,但我沒什么人脈……”柳眉透過劉??粗徽诘糜坝熬b綽的眼睛:“雪藏你是告不了的,你沒有證據(jù),合同也是對寰藝更有利的,如果上法庭,肯定會敗訴的。”畢竟是你不配合公司在先啊。隋輕馳皺眉:“我知道,我只想讓他們反訴我,那樣我就能解約!”他情緒已經(jīng)有些不穩(wěn),但她還是只能給他潑冷水:“不可能的,現(xiàn)在你還沒明白嗎?你根本不是孟總的對手,隋輕馳你聽我一次,不要再和他們作對了?!蹦惴淮诬浤芩绬??“那要我怎么辦呢?我就一直等到十年后合同到期嗎?!”他把合同甩在地上,埋下頭雙手揉著頭發(fā),他頭發(fā)已經(jīng)長得有些長了,末端軟軟地卷曲在白皙的脖頸上,脖子上青筋蔓延,“我那時候為什么要簽這份合同……”柳眉一向自詡見慣了人情冷暖,已經(jīng)是個足夠鐵石心腸的人,也在那一刻感到了揪心。她覺得隋輕馳一定想起了他為了這份合同拋下的那一切,某個人,或某些人。他曾是自由的,自由地站在屬于他的舞臺上,但他現(xiàn)在別說是萬人千人的會場,連一間livehouse都容不得他。從簽合約開始他就不再是那個自由的隋輕馳了,他成了寰藝的隋輕馳。其實她也搞不懂,明明有那么多條路,為什么隋輕馳每次都會選一條撞南墻的路,又要進入娛樂圈,又一點腰都不肯彎……也不是完全沒彎過腰,最初出道的時候,她也說服他上過幾個他不喜歡的綜藝,那可能是他最大的妥協(xié)了吧。當他發(fā)現(xiàn)公司的手越伸越長,已經(jīng)完全變成他不要的東西的時候,他終于像個中二少年一樣發(fā)了脾氣。可是他沒想到自己不是對手。她嘆了口氣,蹲下?lián)炱鹉欠莺贤呕厣嘲l(fā)上,說:“律師我?guī)湍懵?lián)系吧。”但其實也沒有用,律師只會勸他趕緊道歉和解。律師比你圓滑多了隋輕馳,律師的意見你一個字都不會聽進去的。她在心里默默說了聲無解,臨走的時候說,“你出去走走吧。”娛樂圈更新?lián)Q代的速度太快了,幾年的光景,一代人就會迅速被忘記,更何況隋輕馳出道才多久就被雪藏。哪知隋輕馳差不多退出人們視野大半年后,忽然又上了一次熱搜,是路人在KTV偶遇隋輕馳。據(jù)說有個妹子走錯了門,推門進去居然看到了隋輕馳,包廂里只有他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拿著麥克風在唱GreenDay的,妹子見到他驚喜得尖叫,隋輕馳沒什么反應(yīng),妹子就勇敢地大聲說:“可以和你合影嗎?”那個幸運的路人妹子在微博說,她開口的時候,剛好到間奏,隋輕馳沒回答她,只是指了指KTV的屏幕,又自己投入地唱了下去,她就傻乎乎地站在門后,聽隋輕馳唱完了那首綠日樂隊的經(jīng)典歌曲,她從沒想過這首被唱爛了的老歌還能變得這么好聽。——我的天哪我居然能這么近地聽他唱歌!他聲音一出來整個包廂都是那種四面八方混響的感覺,我渾身一陣一陣地起雞皮疙瘩!啊為什么他都好久沒出來唱歌了?這樣的天選嗓音和天選顏值,他應(yīng)該爆紅的??!那首歌唱完后隋輕馳起身走過來,和她合了影,他一般不和路人粉絲合影,但那天居然沒有拒絕,雖然合影時表情也淡淡的,但是這張合影上熱搜后還是羨煞了許多人,因為妹子身高矮,還不到隋輕馳肩膀,隋輕馳為了她彎下了脖子,這張時隔多日再上熱搜的照片,也讓除了粉絲以外的更多路人好奇他為什么突然銷聲匿跡了。她這個前經(jīng)紀人看著那張照片,心頭很不是滋味,隋輕馳的頭發(fā)已經(jīng)很長了,他在腦后把它們扎了起來,他還是非常好看的,隨便合影,都沒什么表情也很上鏡,眼神目空一切也很撩人,只是他為了合影而低下的頭卻讓她有些不適。有一點比較令她意外,她以為隋輕馳被逼得走投無路了,受不了了,他一定會在微博上說出這一切,他還擁有數(shù)量龐大的粉絲,他都沉寂半年有余了,依然有一露面就能上熱搜的能力,別人要靠買熱搜,要有渠道才能辦到的事,他不花一分錢就辦到了,這其實是一個提醒,一次機會,只要他肯開口,輿論一定會震動,他肯露面,公眾一定會為他動容,雖然不一定能讓他從目前的困境全身而退,但那樣公司也會有應(yīng)付不完的麻煩。然而隋輕馳從始至終沒有在微博上說一句自己的處境,這最后一條路,被他用自己的自尊堵死了。隋輕馳沉寂了大半年后,有一天又出現(xiàn)在公司排練室,他開始規(guī)律地健身,甚至自己投錢建了間錄音室,她不覺得隋輕馳搞那個錄音室有什么長遠的想法,他大概只是給自己找了個可以唱歌,錄音,學做作曲編曲的地方。公司里關(guān)于隋輕馳的流言蜚語不少,隋輕馳戴著紅色的耳機進出公司,當別人幽靈,也被別人當成秀色可餐的幽靈。有一回孟安和隋輕馳又在公司狹路相逢,當時孟安從電梯里出來,正和安潔和她說事兒,他一出電梯就看見了挎著吉他包站在電梯門外的隋輕馳。隋輕馳那天穿著一套黑得發(fā)藍的工裝,袖口都挽到了胳膊,他不再像她之前在藍田郡看到她時那樣儼然瘦了一圈,小臂上是健身后線條緊致的肌rou,繃住工裝袖口綽綽有余。這層沒有別人,就他一個人正中央站著,電梯門打開前他可能正低頭在看手上的手機,門滑開后,他才抬了下頭??匆娒习埠笏遢p馳那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