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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而安靜地向湖邊走去。湖心有一亭,雖然離岸邊并不是很遠(yuǎn),但由于水無法行走,平日嬪妃們大都乘船前往。元宜走到湖邊,把自己的裙擺衣袖打了個結(jié),腳尖輕點,而后輕身一躍,頓時沒了蹤影。 幾息的功夫,湖心亭上就多了個人。元宜走到亭子背后,抬頭望向面前一望無垠的黑暗。 她摩挲著腰上的香包,沉吟片刻,突然輕聲問道:“東西拿到了嗎?” 16. 第 16 章 聯(lián)姻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微微一動,而后漸漸辟出一道人影。一男子身著黑色的夜行服,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元宜身前,恭敬地俯身抱拳。 “啟稟少小姐,東西到手了?!闭f罷,他從懷里掏出一沓中等厚度的紙冊,給元宜遞了過去,“今日御書房外的禁軍大部分被調(diào)離,只有零星幾人把守。蘇公子昨日受傷,今日也沒有其余的人阻攔屬下,辦事極為順利?!?/br> 元宜緩緩把那卷 宗揣進(jìn)里懷,指間輕捻空中飄過來的孤葉,聲音飄渺:“那便好。今日之事,辛苦你了。我一會兒要回殿中,你便也退下吧?!?/br> 她沉默幾秒,又壓低聲音繼續(xù)說道:“小心譽王?!?/br> 那道影子微微點頭,隨后抱拳告辭,鬼魅般的身影即刻消失不見。 元宜抖落掉手上的葉子的碎末,目光悠遠(yuǎn),望著靜謐的夜色,低聲輕嘆:“可誰知他出手,下手還是重了些?!?/br> 早在三日前,元宜與蘇子和商議竊取卷宗的時候,就探討過第二種備選方案。那日她在太子面前一番陳述之后,攜著蘇子和迅速離去。但行至轉(zhuǎn)彎處時突然覺得身子一重,心上又浮上來熟悉的焦躁。這種感覺太過熟悉,她隱蔽地朝四周一瞧,果真瞧見遠(yuǎn)處的小亭里站了一道頎長的人影。 是謝鈞辭。 元宜當(dāng)時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面上不顯,心底卻重重畫了個弧。他心思向來縝密,今日徒然在自己身邊看見一副不甚熟悉的內(nèi)侍面孔,定會差人仔細(xì)盯著。 那阿麗就是最好的人選。 因此晚上蘇子和提起提前偷卷宗的時候,她先是微微提高了些嗓音,故意讓守在門外的阿麗聽見。而后隨意討論了些不甚重要的家務(wù)瑣事,待阿麗離去,才又和蘇子和商議新的計劃。 元宜在宮中的眼線,不只有蘇子和一人,還有一些母親給她留下的暗探。這些暗探武藝高強(qiáng),行動鬼魅,是她最后的底牌之一。因而一旦蘇子和暴露,這些人可以迅速地頂上前。 那日她和蘇子和說到謝鈞辭之事,暗自商議,如果這兩天不太安穩(wěn)的話,便讓蘇子和假意受傷,以讓他人放松警惕,之后她再重新安排新的人選。 可誰知還沒等他們自己動手,蘇子和就被重傷。元宜雖然給他服用了母親留下來的藥丹,但仍萬般懊悔。但事到如今,也只能依舊按照原來的計劃,通知暗探,另行行事。 事情大體順利,只是連累了蘇子和。元宜伸手摸了摸懷里的卷宗,眼眸幽深。 半晌,湖心亭中人影一動,湖中漣漪輕顫,上空迅速掠過一道紫色的衣角。不遠(yuǎn)處的湖面上突然波動了一下,濺起小小的水花,湖面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紋。 小小的香包在水中浮浮沉沉,最終緩緩沉入幽暗的湖底。 * 金鑾殿中燈火通明人影交錯,空氣里彌漫著酒食的香氣和女眷們身上甜膩的脂粉香。元宜神色自若地趕回到宮殿里,見舞女們正恭敬退場,便拍了拍吃得正歡的葉嫻,輕聲問道:“這是怎么了,為何舞女們不再跳了?” 葉嫻被元宜嚇了一跳,嘴里的食物險些沒噴出來。她幽怨地看了一眼元宜,迅速咽下嘴里的東西,低聲回應(yīng)道 :“皇上一會兒要宣布太子的婚事,就將這些舞女下去了?!?/br> 她掏出絹帕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好奇問道:“你方才出去做什么了?怎么這么久才 回來?”她又伸出下巴悄咪咪地點了點對面的謝鈞辭,繼續(xù)說道:“人家譽王比你走得還要晚,都比你先回來了。” 元宜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今晚吃了些不大合適的東西,肚子有些痛,便去的時間久了些。”她探手給自己倒了杯水,抬眼隨意地看了看對面的男人。 謝鈞辭正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酒杯,幽深的桃花眼依舊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自己。涼涼的目光滑過她空蕩蕩的腰際,在那里停滯了好久。 元宜眼睫微顫,坦坦蕩蕩地將酒杯斟滿,而后又是一飲而盡。 “咳咳。”主位上高高坐著的皇帝突然重重咳了兩聲,身邊的李有福忙為他送來溫水與絹帕,又朝眾賓客揮了揮拂塵。臺下的人見狀也都漸漸熄了聲,屋子里瞬間安靜,只剩皇帝略顯痛苦的咳嗽聲。 過了好一會兒,皇帝接過溫水潤了潤嗓子,又拿明黃色的絹帕細(xì)細(xì)擦了嘴。渾濁的眼珠淡淡望了眼臺下眾人,然后皇帝沙啞地開口道:“朕現(xiàn)在,有一件要事宣布?!?/br>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下方端正坐著的太子謝言和酈國公主冶媖,緩緩開口:“酈國使臣此次入我大楚,舟車勞頓,心向和平,是我大楚之福,也是我們兩國之福。今日朕心甚悅,眾愛卿也都在,索性借今晚之機(jī),商議商議太子婚事?!?/br> 謝言聞言一愣,有些怔怔地捧著手上的酒杯?;屎篪P眼斜他一眼,溢出些不甚清楚的神色。 冶修卻是一臉從容。他行云流水地放下酒杯,掀起衣袍,穩(wěn)穩(wěn)地行至殿中。他仰頭望著皇帝,而后微微俯身,聲音不卑不亢:“酈國此次來大楚,為的就是兩國的友誼與和平。為此,酈國特送來酈國公主,望兩國聯(lián)姻,永結(jié)同好?!?/br> “好!甚好!”皇帝看著臺下的冶修,高聲大笑,枯槁的手指捋了捋稀疏的胡子。他滿意地點點頭,示意冶修平身,而后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太子與酈國公主年齡相仿,朕不如做主將公主嫁與太子,如何???” 冶修偏頭看了看坐在一邊的冶媖,后者放下手中的食物,朝他輕輕頷首。冶媖優(yōu)雅起身,朗聲道:“聽從陛下吩咐。” 皇帝聞言一笑,又轉(zhuǎn)頭注視著另一邊的謝言。 謝言自小沉迷讀書,鮮少關(guān)心男女之事。加之皇后寵愛,推了之前好幾次賜婚,因而現(xiàn)在東宮里一個侍妾都沒有,更別提太子正妃與太子側(cè)妃。但今時不同往日,皇后皇帝兩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