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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讓她對著一個孩童下手,她也做不到。 鎮(zhèn)國公深吸了口氣,白姨娘也十分貼心的湊了上來,幫他順著氣。鎮(zhèn)國公握了握白姨娘的小手,看向了李氏,聲音中帶著痛惜:“你走吧,麟兒還小,需要娘親?!?/br> 李氏呆滯的目光對上了馮歲歲的清明的眸子,她瘋狂的大笑,而后又凄然的大哭,整個人如同是瘋了一般。 鎮(zhèn)國公和白姨娘先行出了房門,而馮歲歲待到他們走遠后,緩緩的蹲下,與李氏平視。 她十分溫柔的說道:“李姨娘,啊,不對。李氏,從今往后你便帶著麟兒流浪在京城吧。你的麟兒是沐管家主使推入的河中,以后便恨他吧?!?/br> 不光她的語氣柔和,就連她的表情都是溫和的,她輕輕的撫了撫李氏懷中麟兒的發(fā)絲,低聲笑道:“可惜了這個好孩子,有你們這么差勁的爹娘?!?/br> 李氏緊緊的盯著她,渾濁的眼珠子微微動了動,她聲音暗啞的問道:“你為什么放過我?” 馮歲歲站起了身,神色淡然:“昨日傳來書信,你的女兒已經死在了別苑。如今你的夫君也不要你了,你的情夫更是死無葬身之地。從你出了這個門之后,你便再也不是掌管國公府的手握權勢的夫人了,而是一個流浪在外風餐露宿帶著孩子的婦人?!?/br> “你的孩兒如今高燒不退,你被趕出去后身無分文。你想要賺銀子,想要吃飽飯,想要給孩兒看郎中,你認為你活著又比死了能好多少呢?”她滿含笑意,面帶微笑。 沒錯,李氏這種可恨之人怎么能輕易死了呢? 有時候,一個人活著并不會比死了好受多少。 李氏若是活著,她就要為填飽肚子奔波,為麟兒的性命奔波。她一個婦人,一個有些姿色的婦人,能用來出賣的,就只有自己的身體和尊嚴。 馮歲歲聽到李氏的撕聲的尖叫和痛苦的干嚎,但她并不在意,她揮了揮手,聲音帶著一絲冷意:“將李氏扔出府外?!?/br> 有仆人應聲,上前拖著李氏便往外走,李氏掙扎著,扭動著,馮歲歲慢里斯條的走到她的身邊,附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娘親是被你和沐管家害死的,如今算是老天還給你們的報應。” 李氏不動了,她僵硬著摟住懷里的孩子,目光變得凝固。仆人趁機拖著她的身子,快速的朝著門外走去。 馮歲歲歪了歪頭,纖細的手指緩緩的撫上了瓷白如玉的臉側,不知道什么時候,她的左眼流下了一行冷冷的清淚。 她的心臟驟然一緊,而后便是渾身輕松的感覺。 看來,伴隨著她給原主的報了殺母之仇,原主最后僅有的一點執(zhí)念與羈絆都隨之消散殆盡。 這一夜,馮歲歲睡得很香,香到床榻旁立著一個絕世的美男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他的大手緩緩的撫上她嫩滑的肌膚,滑過她的眉,她的眼,還有她微微嘟起的櫻唇。 他的表情有些憊懶,他的神色越十分舒緩。 “傻孩子?!彼唤浶牡墓雌鸫浇?,聲音微啞道。 一夜無夢,馮歲歲在第二天久違的起了一天早的。 她坐在梳妝臺前,對著模糊的鏡子出了神。 似乎沒有再藏著掖著的必要了,她這個半個月也算是給足了眾人適應的時間,如今就算是鎮(zhèn)國公看到她日漸嬌美的臉蛋,也不會再驚訝了。 映月進了房間,看到早起的自家小姐,微微有些吃驚:“小姐,您起的真早。” 馮歲歲被這句類似于夸贊的言語搞得老臉一紅,其實這個點也不算是很早了,換算成現(xiàn)代的時間,現(xiàn)在應是快要九點了。 她從映月的話中得到了一些反思,嗯,她以前實在是太懶了...... 映月對著門外的翠荷喊了一聲,翠荷便也滿臉驚奇的走了進來,嘴中還喃喃的念叨著:“待會我得看看,今個太陽從哪邊出來的......” 馮歲歲撇了撇嘴,翠荷和映月不為所動的為她梳妝,映月低聲問了句:“今日還是畫那妝容嗎?” 她搖了搖頭,眸子稍稍一抬:“不,就這樣就好,今日便素著顏吧。不要綰發(fā),隨便用繩子綁上就是了?!?/br> 翠荷手腳麻利的按照自家小姐的話,三千墨發(fā)稍稍的用一根紅繩系上,翠荷手指靈巧的將發(fā)挽出一種慵懶感覺,襯的不著水粉的馮歲歲也嬌媚至極。 馮歲歲對著鏡子里的美人一怔,隨即發(fā)出一陣低笑,那笑聲悅耳清脆,如同風鈴叮當響一般莞爾。 “小姐,您今日要出門嗎?”映月見小姐笑的開心,輕聲問道。 馮歲歲點點頭,道:“聽聞那胸衣的生意做得不錯,之前一直是在韻梅苑外售賣,如今有銀子了還是盤家店自己賣好些。” 因為之前她手頭沒有現(xiàn)銀,所以和韻梅苑的老鴇達成協(xié)議,她在韻梅苑設點販賣胸衣,分利給老鴇十分之一的利潤。 當時只是無奈之下想出的辦法,其實這個辦法也只能應付一時。一方面是隨著饑餓營銷,她抽出給老鴇的利潤越來越多,并不劃算。另一方面,她總是在妓院外售賣,那些閨秀千金和名門貴婦想買,就需得找自家的小廝跑腿,而胸衣這種私密的物件,令小廝看到總是不妥當。 她希望有一天,可以把這里的胸衣店開成現(xiàn)代的那種模式,而進來挑選胸衣的女子,都可以像是逛胭脂水粉店一般平常。 翠荷從柜子里拿出了狐裘給自家小姐圍上,馮歲歲倒也沒反對,雖然這幾日天氣回暖,在外面站久了還是冷的。 三人便這般浩蕩的出了府,出府時偶遇了白姨娘,本來翠荷還要瞪她,誰知白姨娘卻柔柔的福了福身子對馮歲歲恭敬的請了安。 翠荷一邊跟在自家小姐身后,一邊咂摸著小嘴:“嘖嘖,這白姨娘真是個人精,昨日還那般對小姐不恭敬。” 馮歲歲無奈的搖了搖頭,雖然昨日翠荷在場,但以翠荷傻乎乎的腦子,硬是沒看出來她和白姨娘有淵源。 映月倒是聰慧,昨日只是望了幾眼,就將事情想了通透。 出了府沒多久,馮歲歲便很是麻利的看中了一家原是酒樓的兩層小樓。說來奇怪,那酒樓明明處在個很好的地理位置,但店家老板卻搖著頭苦笑著要將酒樓低價盤出。 馮歲歲認為天上沒有白掉的餡餅,她仔細的從大堂瞄到了二樓,發(fā)現(xiàn)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些隱藏的問題。不光沒有問題,整個小樓都裝飾的很棒,根本無需她再費心重新裝修。 秉承著遲疑的態(tài)度,她再三與店家確定后,與店家一手交銀票,一手交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