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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柱狀圖,不停跳動的數據,那是另一張排行榜。周望嶼嘖地別過頭,抱著臂不再說話。兩個屏幕間的數據不一樣。從第一名開始就產生的沖突,左面公開周望嶼是第一名,右面的第一名卻是在里得到第一名的唐之陽,他們之前的票數相差無幾。左面公開江河是第五名,右面的第五名卻屬于樂時。而于斐——公開排名之中,他位居第七名,但在隱藏數據內,他是第六名。“是吧,這舞臺的爆發(fā)實際上都在我們的預料之內。六光年的隊長兼主唱,早就有了出道的實力,又靠澄清抄襲來了次名聲逆轉,一個小小的選秀舞臺,怎么困得住你的實力呢?”周海洋長嘆一聲,薄薄抿了口茶,“你知道‘卡出道位’的說法嗎?”于斐抬起眼睛,沉默地注視著面前溫文爾雅的男人。“在過去的選秀節(jié)目中,曾經有些練習生,一度達到了人氣頂峰的高上位圈,第一名、第四名、第二名,與之后的孩子們拉開了極大距離??稍诔龅酪估?,他們卡在出道位的那條白線外,成為了其他練習生的背景板?!?/br>周海洋娓娓道來,又意味深長道:“當然,出道夜里看著他們的,可不僅僅是粉絲們啊。”“據我所知,HP的那位人物現在可是暴跳如雷,不擇手段也要用卡七來羞辱你。我由此覺得十分好奇,于斐練習生究竟是個什么人物,可以讓那個心胸狹隘的家伙如鯁在喉這么久。”周海洋十指交叉,掰動骨節(jié)的聲音輕輕響起來。于斐擱下平板電腦,毫不畏懼地正視著周海洋的眼睛:“您希望怎么做呢?”周海洋不再說話,坐在他身邊的經紀人攬下解釋的工作,仍然是不疾不徐的敘述語調:“每一屆選秀節(jié)目都有相應的‘公式’,每個公司能送上出道位的練習生是有限的,單純靠自己打拼上位的個人練習生——”他的目光在于斐處一停,又接著道:“有??杀夭粫?。每個公司都要分吃這塊大蛋糕?!?/br>“可如果算上你,高位圈的個人練習生未免就太多了——唐之陽、袁弘杉,于斐,三個人,這已經是出道位的半數之多了,在團體活動期間,個人練習生的收入分成,是由NBS掌控的,這就是顧琴飛所說的公平公正?!?/br>“這是不合規(guī)矩的?!?/br>沒等經紀人說完,周望嶼在旁又冷笑一聲,那人面露尷尬不滿之色,但周海洋沒有說話的意思,他只能硬著頭皮接續(xù)道:“3M這邊的意思是,如果你愿意在出道之后與3M簽訂合同,那么第七名的魔咒將不攻自破?!?/br>“屆時我們預想的出道名單,是這樣的。”經紀人關閉了數據頁面,劃出另一張白底黑字的明晃晃的圖片來。[第一名:周望嶼第二名:江河第三名:任風風第四名:萬幸第五名:袁弘杉第六名:于斐]“……”于斐猛然抬起頭,目光直刺在周海洋身上,他首先是錯愕震驚,他沒想過節(jié)目的黑幕會如此清晰可見地鋪陳在眼前,盡管在那場發(fā)布會上,他深知背后靠山的重要性,但當所謂的出道名單行列在他的面前時,冰冷的驚悚與熾熱的怒火,在一瞬間交織。“這不公平?!?/br>周海洋塌下肩膀,露出意料之內的嘆惋表情:“可這世界哪里存在著公平呢?你離開HP,不也是因為HP的不公平?可我敢打賭,你在看了這份經過反復商榷和角斗才定下來的名單之后,會覺得六光年的出道計劃是相對公平的?!?/br>“至少你們曾經能夠出道?!?/br>于斐攥緊拳頭,他能感受到指甲陷入掌心的尖銳刺痛,他也能感覺到自己通體難以阻遏的顫抖。周海洋的“曾經”說得遺憾且柔和。見于斐沒有說話,他又搖著頭笑笑:“3M是很自由的公司,幾位老師在聽過的現場之后,對你的聲音條件十分激賞,老爺爺老太太們真是愛不釋手啊——在歌手的培養(yǎng)與發(fā)歌的流程上,我們一直走在業(yè)界前沿?!?/br>周海洋動了動手指,以手機外放出幾段音頻,其中的歌手已經到了足稱藝術家的資歷,他們中肯而準確地指出舞臺的優(yōu)點與不足,其中對于于斐夸贊甚多,并且希望周海洋能與他“保持聯(lián)系”,爭取“挖掘人才”。“當然、當然,在舞臺上從心所欲,唱自己喜歡的歌的理想,我們當然能幫你實現。”周海洋正色,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端肅神情,他周遭的氣氛迅速冷凝沉重下去,如同沉潭中浮上一抹冰冷月影,他的眼色發(fā)著深沉陰鷙的亮光,如同夜梟的窺視,他慢慢道:“我們來談談夢想吧,于斐練習生?!?/br>兩個小時后。“嘀”一聲,賓館的電子門開啟。盡管走進房間的聲音很輕,但房內仍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燈光明亮。于斐看見樂時從床邊的沙發(fā)上抬起頭,眼睛里還有點兒模糊而茫然的霧氣,他抱著自己的膝蓋,耳朵上的耳機歪掉一枚,似乎在沙發(fā)上蜷著坐了很久。于斐的心跳得極快,但在與樂時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的心地又可悲地、無法抗拒地柔軟下來,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平心靜氣,于斐深吸一口氣,平穩(wěn)自己的情緒,嘴唇抖動,他聲音發(fā)抖地責怪他:“不是說早點睡?你在等我?”他一句話說完,這才發(fā)現自己滿身冷汗,衣服黏黏糊糊地貼在他的前胸后背,粘滯的感覺被空調的冷風一點點吹凈,樂時向他眨一眨眼睛,安安靜靜地注視著他。突如其來的沖動像是爭先恐后的空氣,他的心臟猛然地沉重地搏動起來。于斐搶前兩步,直至站在樂時面前,他才覺得雙腿發(fā)軟,幾乎站也站不住。短暫的空白后是風暴呼嘯的記憶,剛剛經歷的兩個小時如同一場浩劫,他脫力地跪在了樂時面前,膝蓋陷進了柔軟的沙發(fā)內,他全身都在發(fā)抖。樂時被嚇了一跳,變故突如其來,他張開手臂,抱住于斐,后背的衣料濕透了,滿身都是汗水的氣息,樂時撫摸他的背脊,輕聲問:“怎么了?談得不順利嗎?”于斐沒有回答,樂時又說:“那也沒關系。你的排名在上升,可以靠自己出道。”“……”樂時以鬢角輕輕蹭蹭他的脖頸,他的瞌睡剛醒,勸慰里帶著沙啞的鼻音,語氣卻因此顯得格外柔和,于斐沒有說話,但那顫抖很快停止,不知道過了多久,于斐在他的耳邊低低嗯了一聲,回應他的擁抱,那力氣不知為什么特別大,幾乎要將兩個人揉為一體。“樂樂?!?/br>“怎么了?”他將自己陷在幾乎疼痛的擁抱中,以此獲得片刻的冷靜清醒??蓸窌r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以最溫柔最耐心的語調,回應他鼓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