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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生了孩子的那種。” “……”蘇芩眼珠子被驚得瞪出來,下巴掉了下來,仿佛能塞下一顆雞蛋。 她果然是被撿來的,是吧?是吧? 她一大好年華的姑娘家,長得也是人模人樣,竟淪為必須娶比她大幾歲的寡婦的可憐人,她爹是王八轉世的吧! 蘇老爺看著他家這傻閨女一副傻了的模樣,搖了搖頭,把腳抽了出來,“你還是趕緊回房休息,明天還有幾十個姑娘等著和你相親呢,莫要讓人家難等?!?/br> 語畢,他便徑自走回自己的書房,留下蘇芩在那兒苦苦挽留不得。 蘇老爺坐在書桌前,沉沉嘆了口氣。并非他狠心要把自己含辛茹苦養(yǎng)大的閨女推入火坑,而是因無可奈何。 他們家產(chǎn)實在是所剩無幾,為了讓蘇芩以后還有好日子過,他只能讓她和其他商家之女成親,一來可以繼續(xù)過上富裕的好日子,二來說不定能靠著親家重振家業(yè)。 蘇家自蘇芩太爺爺那代,就是靠賣絲綢為生,絲綢從前一直很受那京城里的達官貴人喜愛,然而在一年前,自從皇帝和隔壁大周國交好,引入大周盛產(chǎn)的冰蠶絲,反倒讓那些夫人小姐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其身上。 冰蠶絲比他們蘇家賣的蠶絲更為輕盈柔軟,且制成衣服穿在身上會有種冰冰涼涼的感覺,在夏日更是解暑的上上等好品。 如此好物,怎是普通蠶絲能比得上。 雖說仍有小康戶的姑娘家來買他們的絲綢,但客人越來越少,家里生計漸漸入不敷出,更何況自三年前,孩兒她娘去了之后,便無人管理家中帳房,他一大老爺們要忙家業(yè),也抽不出空去管那些帳,于是那些銀兩就一點一點地被他們父女倆給敗光了。 當然這些,他都不敢和自家閨女坦白,畢竟依他那閨女大喇喇的性子,肯定會無所謂,甚至瀟灑地說沒關系,大不了回老鄉(xiāng)種田去。 這還不得把他氣死。 蘇芩回到房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腦中一直思量著娶妻一事,思來想去,著實覺得自己還是不好耽擱其他姑娘。 她一姑娘又不能和女人生孩子,娶來干嘛用?當擺設嗎?她自己就是一清秀可人的漂亮姑娘,何需把人家娶回來養(yǎng)眼。 她照照鏡子,不就得了。 蘇芩翻身直勾勾盯著房里那梨花木書柜,上頭皆是話本,多為撰述江湖武俠豪情。她看了看,心中有了個主意。 她要逃跑! 不逃,難道真的要耽誤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她蘇芩可不是那等無良之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兒,她打死也不做! 有了想法,便要開始行動。 她起身悄悄打開門,從門縫看了看外頭。小院空無一人,很好,天助她也。 確定不會突然有叛徒出現(xiàn)后,她又輕輕地關上了門,開始偷偷摸摸地收拾行囊。 蘇家十多年來皆是申時開飯。 蘇芩決定先去用飯,祭拜五臟廟,再跑路,一來可以不引起她爹的懷疑,二來跑路耗體力,她可不想還沒逃走,就餓死在半路上。 飯廳內(nèi)。 “芩兒啊?!碧K老爺看了看吃得正香的蘇芩,覺得自己這般坑兒的行為實在不好,感到有些愧疚,但他又希望蘇芩可以心甘情愿娶回美嬌娘。 蘇芩滿腦子都是跑路后逍遙快活的日子,整個人沉浸在歡喜中,此時更是給她那不靠譜的爹好臉色。 “嗯?”她啃著排骨,含糊應了一聲。 蘇老爺看蘇芩一副不排斥的樣子,覺得這事兒成了。想不到才過幾個時辰,自家閨女就想通了,聲音難掩激/動,“不是爹要逼你娶媳婦,是爹擔心我以后走了,你獨自一人,會孤單,想找個人好生陪伴你。” 信你有鬼!那你怎么不讓我嫁個好郎君!明明就是怕未來女婿不靠譜搶走家業(yè),才要她娶個傻媳婦兒進門,且為了保全名聲,總不能此時才表明她蘇芩是真真實實的女兒身,那會被人恥笑辱罵的。 她爹平生除了她娘外,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了。 蘇芩暗自翻了白眼,隨口應了幾聲,隨后表示道:“孩兒不孤單?!?/br> 蘇老爺一臉沉痛不舍地看著她,“爹說的是以后么……” 蘇芩被那哀怨的眼神看得眼角一抽,忍不住安慰她爹兩句:“女兒知道了,會找的,明日!明日指不定會有女兒相中的姑娘?!?/br> 蘇老爺聞言,雙眸一亮,朗聲說了幾個“好”字,沉浸在喜悅之中。 在他沒發(fā)現(xiàn)的時候,蘇芩眼神瞥向外頭天色,此時已暗了下來,余暉橙黃,如撒金屑。她心想,本姑娘今晚就走,明早諒你也找不到人去相親。 2、龔家有“女”要自由 這兒有一可憐姑娘正在逃婚,遠在京城也同樣有個人正想法子跑路。 傳聞,龔家有一女,其姿色傾國傾城,膚若凝脂,可惜足不出戶,見過其真面目之人少之又少。許多公子更是趨之若鶩,只求一見,但都無功而返。 午時,一美人正側躺在華麗的貴妃椅上。身穿朱紅色冰蠶絲質交領褥裙,一頭烏黑秀發(fā)懶懶搭在肩上,順著身子散在椅子上,皮膚在太陽底下白得剔透,似是上等白玉。 美人聽著外頭的動靜,緩緩睜開雙眸,一雙桃花眼勾人不自知,里面情緒卻是極淡。 “何事?”“她”淡聲問道。 來人是龔家老管家,人已白發(fā),身子骨卻尚硬朗。他神色焦急,跑到美人的院子里,先是畢恭畢敬地行個禮,旋即語速極快地說道:“少爺,不好了!” 話音一落,又不由喘了喘。 沒錯,此美人實為一名男子。他聲音清冷動聽,如夏日涼溪,沁人心脾,“何事不好了?莽莽撞撞的。” 老管家嘆了口氣,“丞相家的大公子前來提親了?!?/br> 美人龔凌先是一愣,把老管家的話語一字一字拼湊成意,明白后,立馬彈了起來,改坐姿,“你說什么?” 老管家又復重申一回,這次語氣稍緩,“老奴說,姚丞相家的那位大公子姚近公子前來將軍府提親了。” 龔凌眼皮一跳,不敢置信地問道:“他哪位?”他并不認識這人,這人沒事跑來提親干什么?閑得沒事? 老管家自小看著龔凌長大,自然懂他話中之意,“少爺,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自小就被人傳言有沉魚落雁之姿,這男子啊,那個不想來提親的?” “就不怕都是他人信口雌黃?” “人哪管那么多!更何況,少爺您又是鎮(zhèn)國大將軍之……”老管家看著眼前穿著姑娘衣裳,宛如紅顏禍水般的龔凌,卡頓了一會,才吐出那個會惹對方生氣的字,“……女?!?/br> “……”龔凌不知道自己該有什么表情,成天被人說是將軍之女,他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