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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人,看錯了眼。“雖然他們當(dāng)時沒立刻放我,但留了我一命?!比~藏花把玩著桌上的一只酒杯,平靜道,“后來胡千刃說,總把我?guī)г谏磉呉膊皇寝k法。于是經(jīng)過會仙鎮(zhèn)的時候,便把我賣了?!?/br>會仙鎮(zhèn)與太沖山脈腳下的太沖鎮(zhèn)相隔不遠(yuǎn),只是太沖鎮(zhèn)中住的大多是居士,起居飲食,皆是修行,鎮(zhèn)中除了一家飯莊只供素齋之外,就再無其他吃喝玩樂的場所。而會仙鎮(zhèn)就要繁華的多,商鋪酒館鱗次櫛比,勾欄賭坊人來人往,路過太沖山脈的旅人大多會選擇在會仙鎮(zhèn)落腳。葉藏花雖未明說,但幼女買賣,去向不外乎下九流里那些。他“又瘋又傻”,去處只低不高,那幫人當(dāng)然不想他往后翻身,最后肯定把他賣去了妓院。作為鑄劍名門的永青門少門主,自是少不了溫柔呵護(hù)錦衣玉食,一夕之間,淪為娼妓,被人蹂躪踐踏,其中痛苦屈辱,無人可知。況且,他還是個男兒身。“我得多謝鴇母是個頗具慧眼的?!比~藏花輕笑一聲,帶著讓人顫栗的冷意,“驗身之后,雖知道我是男子,她也未多話。如數(shù)給了那四人錢,便收了我。”他指腹輕輕摩挲著杯口邊緣,艷光四射的面龐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后來我才知道,鴇母是為何收了我。鎮(zhèn)中青樓不止一處,要想招徠客人,自然要獨樹一幟才好。美人迎客已經(jīng)不是什么新鮮招數(shù),那鴇母是個腦子活泛的,便想了一出美妓孌童相競秀的好戲,果然客流滾滾,源源不絕?!?/br>客流滾滾,源源不絕,五歲稚子。笑意掛在葉藏花唇角,卻未落在他眼底。賈無欺這才發(fā)現(xiàn),他似乎從未真正認(rèn)識過葉藏花。未曾謀面之前,只知道他是彈得一手好琵琶,舞得一手好劍的美人,開始查案之后,只覺美人雖美,奈何蛇蝎。如今再看他,才發(fā)現(xiàn)對方赫然是一把寶劍,而且是執(zhí)行檀香刑的那一柄。帶著隱隱的佛香,進(jìn)行著最殘忍的酷刑。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刺入人體之中,如庖丁解牛的那把刀,批大卻,導(dǎo)大窽,依乎天理,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在目睹自己腐rou生蛆中慢慢死去。第27回“琵琶和婠繡便是那時候?qū)W的?!比~藏花唇角輕勾,眼角眉梢皆是風(fēng)情,“世人皆以為我擅琵琶,必定深愛之。恰恰相反,我對這器物恨極惡極,可卻不甘拋擲。每一次彈撥,都在提醒自己,勿忘往昔?!?/br>他對琵琶恨之入骨,卻以只言片語帶過了婠繡,顯然不愿提及。暗無天日的日子,痛苦、折磨、凌辱、憤怒比比皆是,又何必一一闡明,你昨日的切膚之痛,不過是他人明日的一句笑談罷了。他沒有說,在他最絕望時候,恰好有一道光,將他照亮,挽救了他岌岌可危的生命。白日打雜,夜晚賣笑,就在他想用死亡來結(jié)束這樣日復(fù)一日卑微屈辱的生活時,一個人偏偏在這一片黑暗中,硬生生闖了進(jìn)來。“你也是這里的人嗎?”這是那人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彼時兩人都是半大的孩子,他正在后院漿洗衣物,而那人艱難地掛在墻頭,只露出一個腦袋,好奇的看著他。他不想搭理,那人卻偏偏要執(zhí)著的跟他講話,對方明明是用最普通的語氣最尋常的目光面對他,他卻終于還是忍不住,和那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也許是因為已經(jīng)許久沒人用正眼看他,也許是因為那人笑容太溫暖,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后來他知道那人是隨義父來鎮(zhèn)上辦事,不日即將離開。再一細(xì)問,對方竟然是太沖劍派的弟子。若自己還在永青門,自己的身份或許夠格與他相交,但現(xiàn)在的自己,淪落娼門,低賤如泥土,又有何面目來面對他。一陣酸楚涌上心頭,他無視對方溫和的目光,擰過身子冷冷道:“公子身份高貴,這等腌臜地方不是公子該來的。以后還是別來了,免得平白污了名聲?!币妼Ψ桨櫰鹆嗣碱^,他硬著心腸繼續(xù)板臉道,“我等身份下賤,命如紙薄,螻蟻一般的人,不值公子掛懷,今日一別,只當(dāng)不曾見過罷?!?/br>那時他們不過都是孩子,什么情緒都掛在臉上。他一席決絕的話說完,那人性情再好也忍不住了,二話沒說鐵青的臉就走了。一日之后,鴇母滿臉堆笑的找上了他,說是有人出高價為他贖身。他麻木地任由鴇母牽著,來到門口,卻看到了一個白面長須的中年人,身側(cè)是一個熟悉的身影。“義父答應(yīng)帶你走啦?!蹦侨诵χ此?,又是欣喜又是得意。那一剎那,天雷地閃,巨大的喜悅夾雜著過往的種種痛苦如滔天巨浪一般向他拍來,他快樂得近乎窒息,腦中一片蒼白。久違的淚水奪眶而出,止也止不住,他渾身顫抖,眼眶發(fā)紅,竟是說不出一個字。看到他洶涌的淚水,那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撓撓頭,上前慌亂的擦了擦他的臉:“哎,你別哭?。 ?/br>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朦朧,唯有面前的一人清晰分明。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他從此只為這一人生,為這一人死,縱墮入阿鼻,也無怨無悔。他微微闔了闔眼,整理了下思緒,復(fù)看向座下二人:“后來因緣巧合,我入了太沖劍派,幸得師父青眼,接任掌門之位?!?/br>“有了掌門的身份,許多事辦起來,就要方便很多?!辟Z無欺道。“不錯?!比~藏花微微頷首。“所以那四大劍派的掌門和礪峰山莊莊主祝劫灰,皆是被你所殺,為的是報滅門之仇?!?/br>葉藏花點點頭,沒有否認(rèn)。“可我有一點不明白?!辟Z無欺話鋒一轉(zhuǎn),銳聲道,“既是為復(fù)仇,你拿走四大劍派的獨門秘籍又是為何?”葉藏花目光微動,不緊不慢道:“我對四大劍派的恨意,又豈是區(qū)區(qū)數(shù)人之死能解開的。掌門橫死,鎮(zhèn)派秘籍被盜,門派衰敗消亡,不過朝夕之間?!?/br>“原來如此?!辟Z無欺點了點頭,了然道,“葉掌門果然目光長遠(yuǎn)?!?/br>葉藏花似笑非笑道:“無欺不也一樣。目光長遠(yuǎn)并不是壞事,只是無欺兄有時,也要懂得滿目山河空念遠(yuǎn),不如惜取眼前人的道理。”說著,他意味深長的目光落在了岳沉檀身上。賈無欺陡然一驚,這才注意到了岳沉檀的異樣。他一聲不吭地坐著,腰身筆挺,肌rou緊繃。身側(cè)的兩只手握緊成拳,骨節(jié)發(fā)白,青筋畢露。大堂中明明甚為陰涼,豆大的汗珠卻從他的額間一顆顆滴下,兩頰的頜骨微微突出,他此刻必定咬緊了牙關(guān)。他的面部輪廓冷峻而僵硬,臉上卻無一點痛苦的神色,只是被汗水沾濕的眉睫,暴露了此刻他正在遭受的痛苦。“岳兄!”賈無欺低呼一聲,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他暗恨自己的疏忽,沒有早點察覺岳沉檀的異樣,還只當(dāng)對方是在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