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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聲。莊不茍見自己的話沒得到回復,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怨氣,看著方才不住給自己灌酒的小子,他輕咳一聲,似乎十分理解道:“我知道那位少林的小兄弟上山心切,只是你看,一頂轎子統共就那么大一點的地方,實在難以擠出多余的空間。況且,”他勾唇一笑,似乎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頗為得意,“我丐幫上山自然是為了參加商討大會,聽小兄弟幾人方才之意,似乎視這商討大會如敝履。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小兄弟的朋友還是離我們遠些,免得也變的道貌岸然起來?!?/br>原來莊不茍方才聽到岳沉檀的話后就心生不滿,只是礙于自己的身份,不好與小輩爭辯。沒想到賈無欺此刻送上門來,他正好借著機會明嘲暗諷一通。他話一出口,賈無欺便明白了他的意圖,見對方似乎還期待著他苦苦哀求一番,他翻了個白眼,轉身就朝天殘五酉走去。要知道,有時候老妖怪比假君子要可愛的多。果然他沒走幾步,于守西就笑瞇瞇地朝他招招手道:“小兄弟,你過來。老朽問你兩個問題,若你答對了,我們便帶你的朋友上路,如何?”賈無欺自然滿口應道。于守西見他步履輕盈,落地無聲,壽眉愈彎,慈祥道:“小兄弟,這第一個問題是,何為天地?”他這問題一出,賈無欺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掃帚老人’寫給他的輕功秘法中的話,用在此處,應是無妨吧。于是他張口便來:“夫天地,空中之一細物,有中之最巨者?!?/br>于守西滿意地點點頭,繼續(xù)問道:“至人潛行不空,蹈火不熱,行乎萬物之上而不慄。請問何以至于此?”賈無欺想也未想,印在他腦海中的文字便脫口而出:“是純氣之守也,非智巧果敢之列?!?/br>說完,他期待地看向于守西,只見于守西拊掌一笑:“好,小兄弟的回答,老朽十分滿意。你那位少林的朋友,便放心交給老朽吧。”語罷,他朝桌上的其他幾位道,“我去去就回。”言下之意,便是要天殘五酉中剩下的四人在此處等候了。賈無欺一想此去路程遙遠,不由道:“只我一人在此等候于老前輩就是,其余四老若是乏了,不如前往二樓休息?!?/br>于守西“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你放心,老朽雖腿腳不比年輕時候,但這來回也不會太久,最多一炷香的功夫。”一炷香的功夫最多能走多遠的路?于守西很快給出了答案。一炷香后,伴著電閃雷鳴之聲,于守西一人推門而入。他身上的衣衫分毫未濕,腳上的鞋子纖塵不染,就好像他從未出過門一樣。黑店中的眾人,再次見到于守西后,才明白了此人的輕功有多么出神入化。第98回雨越下越大,店中的人卻愈來越少。自善哉離開后,丐幫等的轎夫不久之后便來接人了,四海劍盟和震遠鏢局的人也仿佛有急事一般,匆匆離開。當賈無欺和岳沉檀二人冒雨而出后,店中只剩下六個人,天殘五酉,和那個一直背對眾人的錦衣人。一聲炸雷后,歸守東目光落在桌上跳躍的燭火上,悠悠道:“小子,好久不見了?!?/br>“是啊,好久不見。”一直沉默不言的錦衣人輕笑一聲,放下把玩的酒杯轉過了身。一張生得龍眉鳳目的面容,一身倜儻不凡的氣度,此人正是辜一酩。“你不在京城好好待著跑來這里作甚?”歸守東語氣熟稔道。辜一酩聞言一笑,不答反問:“五位在谷里待的好好的,為何要跑到這等偏僻之地來?”歸守東立刻明白了過來,拍了拍腦袋:“看來是真的老嘍,連谷中的規(guī)矩也記不得了?!?/br>“既然歸老想知道,一酩也沒什么好隱瞞的?!惫家货の⑽⒁恍?,“我那未過門的大嫂出了事,我當然要來探望一番,否則豈非壞了兄弟之情?!?/br>“原來如此?!睔w守東意味深長地看了辜一酩一眼,“既是探望,為何又要避人耳目呢?”“哦?”“老朽一直等著師兄弟相認的戲碼,可惜卻沒有等到?!睔w守東作惋惜狀道,“否則,老于恐怕也能和那小子切磋切磋了?!?/br>于守西頗為贊同地點點頭:“不錯?!?/br>“切磋?”辜一酩臉上笑容微斂,“于老竟有意和我那師弟切磋?”“你師弟的身手,難道你還不清楚?”歸守東略略驚訝道,“他身法之快,輕功之妙,我五人中恐怕只有老于可與他一較高下?!闭f罷,他問道,“他習的是什么功法,你可清楚?”辜一酩目光一沉,若有所思道:“谷中所授功法,您老又豈會不清楚?不過是迷蹤步、燕子抄水之類的功夫,雖比一般輕功要高明些,但若要與五老的身法相比,那自然是差了一大截……”“這就怪了……”歸守東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那位小朋友的身法,我看著眼熟得很?!庇谑匚髀龡l斯理道。“于老莫非看出了什么端倪?”辜一酩問道。“還記得我問他的兩個問題嗎?”于守西道,“其實那兩個問題也是別人問過我的,只是我當時閱歷頗淺,根本找不到合適的答案?!?/br>“哦?”辜一酩眼中精光一閃,“什么樣的人竟然能難住于老?”“渡苦?!庇谑匚黝D了頓,然后補充道,“少林的那個渡苦?!?/br>黑夜,暴雨,密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兩個身影如游魚一般在密林間穿梭著。雨聲、雷聲、木葉聲不絕于耳,偏偏就沒有人的腳步聲。穿林無聲,踏水無痕。這兩個一前一后的身影,輕功無論如何也算得上一流,然而其中一人還不滿足。賈無欺此刻非常郁悶。見識了于守西在暴雨中沾衣不濕的功夫,他有心用履虛乘風步也嘗試一番。沒想到剛一出門,岳沉檀就如影隨形般跟了上來。若在以前,他被岳沉檀追上也就罷了,現在他有了新學的輕功傍身,怎么想也應該技高一籌。這么想著,他便起了比試的心思。腳下生風,愈走愈快,耳側疾風呼呼作響,雨滴遇風則散,俱都向后飄去,他身上的確片雨未沾,可身后也確實不遠不近地跟著一個人。竟然還甩不開?賈無欺心中一急,運轉真氣,提息一躍,整個人便如同朝天炮一般,蹭地一下竄入高空。他還沒來得及暗喜,整個人就倒栽蔥似的直直朝地面墜去。這是賈無欺第一次使用履虛乘風步,這輕功雖然妙至毫巔,但要完全掌握卻并非易事,稍有不甚,便會氣息混亂,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賈無欺此刻便是這種情況,比起斷線的風箏,他更像一只皮球,在空中地下彈上彈下。清氣一順他便上浮,濁氣一亂他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