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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的方法呢?“那你,還要睡覺嗎?”冷游一邊說,一邊往里面挪。他們倆的床已經(jīng)合并在了一起,足夠?qū)捵銐虼?,只是中間縫隙處理的不是很好,每次睡醒來中間總能空出一條光禿禿的縫隙,沒有床墊的縫隙,后背壓在上面一夜不是很舒服。所以這兩個人還是喜歡擠在同一張床上,摟得緊密,將另一張床冷落了徹底。“不睡了?!卑讟费哉f著不睡了,卻還是脫了羽絨服爬上了床。“嗯?”“聽會兒歌吧?”白樂言開了外放。“甜甜,有長進啊?!崩溆慰滟澋?。白樂言疑惑地?fù)P了揚聲調(diào)。“你想去做的事情就直接做呀?!崩溆蜗喈?dāng)認(rèn)真地解釋道。……電話里女聲哪怕再溫柔,還是給白樂言留下了相當(dāng)深刻的陰影。陰影和印象一次大有不同,這個詞是灰蒙蒙的陰翳,是纏裹住脖頸的細鐵絲,慢慢收緊的話,就會要人性命。距離那日還有兩日,在這兩日之中,白樂言再怎么樣裝的若無其事,都無法將他的不安與忐忑完全遮掩。他會失眠,好不容易睡著了,他也會墜入噩夢,會驚恐悶哼,會猛然睜大眼睛劫后余生一樣大口喘氣。冷游迷迷糊糊,會拍拍他的后背,會嘀咕“別怕別怕”。……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剛好是大寒節(jié)氣。一年中的最后一個節(jié)氣,宣告著一年中最寒冷時期的到來。這個地方,哪怕最冷的時候,都是不會下雪的。雖然氣溫高于零攝氏度,但是一旦下雨、一旦刮風(fēng),體感溫度還是相當(dāng)?shù)停偷搅钊税l(fā)指的地步。而在這一日,刮風(fēng)下雨來得齊全且兇猛,自前一日夜間就開始呼呼刮風(fēng)嘩啦下雨。所以早晨原本天色大亮之時,依舊一片昏暗陰沉,天空與地面霧氣連接成一塊,看不清遠處的教學(xué)樓,也看不清樓下依舊青翠的樹木。冷游趴在桌上,沖白樂言裝哭:“花瓣枯了?!?/br>說的是之前白樂言送他的大捧玫瑰花。那捧花束被精心侍弄著,一支一支安安穩(wěn)穩(wěn)插在瓶子里。那只瓶子的原形,是瓶裝的RIO剩下的,之前所盛的,是藍玫瑰味的雞尾酒,從前純澈藍色的液體,如今換了色,卻也不是無色透明,而是添雜了微微的棕黃。只有一點點的棕黃色,少到可以忽略。冷游沒有照顧這種沒了根莖的花的經(jīng)驗,卻也不讓白樂言插手來收整,畢竟這是他的花,白甜甜送給他的定情之花。冷游往水里扔進去過兩三片維生素,后來不知從哪里看的,說啤酒也可以延長這種插花的壽命,于是專程跑去買了一聽啤酒,認(rèn)認(rèn)真真的按照絕對一比十的比例添了水。真的是一比十。冷游專門借用了實驗室,用了量筒,蹲下|身,嚴(yán)格按照視線與液面最低點持平的要求,配置了一比十的稀釋啤酒。可是,現(xiàn)在那束花,玫瑰的邊沿變薄變脆變得發(fā)棕發(fā)黃,冷游都在想,是不是自己添加啤酒出了毛病,讓啤酒的顏色灌進了花朵之中。……說起定情,冷游在隨白樂言走出門時,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又看了一眼白樂言的耳垂。小王子與玫瑰花的滴膠耳釘,依舊安安穩(wěn)穩(wěn)地鑲在彼此的耳垂rou上。萬事萬物都在變,天氣變冷轉(zhuǎn)暖,霧氣濃郁轉(zhuǎn)淡,花瓣枯萎化春泥。但是耳釘永恒?冷游想到這里,不禁在即將面對對象親生母親時的嚴(yán)峻時節(jié)笑了出來。59【第五十九章】偽尖酸刻?。ǘ?/br>偽的解釋為:有意做作掩蓋本來面貌的;虛假(跟“真”相對)。……大概在上午十點半過去一點點時間的時候,冷雨緩緩?fù)P?/br>那樓下的樹木,并非枯枝,甚至掛著綠葉,但就是那種被冷雨蹂躪之后的綠色,凄凄冷冷,是非常清冷的綠色。讓人看了就要打寒顫。或許,本來也因為綠色是冷色調(diào)的吧?沒有赤紅或者橙黃那樣令人感覺暖和。當(dāng)冷游看到時不時靜止不動、忘掉自己在做什么的白樂言時,才確定,對方哪有表面看上去那樣的鎮(zhèn)定自若。誰會有這樣的經(jīng)歷啊?應(yīng)該很少吧?少到幾乎可以不計數(shù)。……白樂言沉默,臉上的表情轉(zhuǎn)瞬即逝。冷游看著也覺得辛苦,勸著白樂言還不如面無表情積蓄一些能量。白樂言彎了彎嘴角,給冷游扯出了一個看上去凄凄慘慘的勉強微笑,這一微笑看得冷游心里直發(fā)毛,索性上手捂了白樂言的眼睛讓他在掌心之下的暗處暴露真實心緒。太冷了,外面真的是太冷了。沒有了房屋的遮擋,沒有了墻壁的阻攔。一開門迎面而來的嗖嗖寒風(fēng),生生讓人頓了步——從宿舍樓的走廊往下看去,底下空蕩蕩一片,草坪、樹木都擺出生人勿近外人莫擾的姿態(tài),也就只有保安亭外面停放的那輛閃著紅藍色光芒的學(xué)校警衛(wèi)車透出些人氣兒。白樂言沉默著,拿著鑰匙打算鎖門。陽臺上的窗開了大半,對流風(fēng)一下子吹得將門“砰”地一下關(guān)緊了。那聲音巨大,震得白樂言半天沒回過神,手指上套著鑰匙扣上的鐵圈兒,像是被輕功極高飛快掠過不見蹤跡的武林高手點了xue道一般。冷游嘆口氣,暫時將自己任命為“關(guān)愛白甜甜協(xié)會會長”,緊盯白樂言一舉一動,時刻關(guān)愛。于是,他輕輕地拿走了鑰匙,打算自己鎖門。白樂言驚了一跳,瞪大眼睛瞅著他,就像是被嚇到似的。冷游想:要不是內(nèi)心認(rèn)定此刻特殊時期,他可真真是受不了。要是平日無事時白樂言再用這種眼神看著他,這么疏離這么陌生這么驚懼不安,說不定他也當(dāng)場犯個病,表演愛人不再愛他時的歇斯底里模樣。“我?guī)湍汴P(guān)門。”冷游手腳利索地反鎖了小寢的門,把鑰匙重新掛在白樂言的尾指上,甚至指尖還碰了碰白樂言的尾指指節(jié),不知是在安撫還是鼓勵,“呶,鎖了門,出發(fā)吧?!?/br>白樂言握住拳頭,把鑰匙捏在手心,那力度之大,讓冷游覺得或許在白樂言的掌心中已經(jīng)留下了鑰匙的印記,皮rou泛著紅的印記。“你的……”白樂言嗓子有點啞,說出來的話就像是被生銹發(fā)鈍的老舊柴刀劈了叉的枯木,他咳了兩聲,終于把自己的聲音拉回正常,“你的鑰匙呢?”“?。俊崩溆蚊嗣约旱挠鸾q服口袋,不知道為什么白樂言要問這個問題,茫然說道,“在啊,在我口袋,怎么啦?”“哈……咳咳?!卑讟费员緛硐胍σ恍Φ?,誰知笑聲從嗓子眼里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