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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許再去見白樂言?!?/br>白妍扭過頭呵呵笑了,她輕輕抬手將頭發(fā)別在耳后:“我這個人啊,心是冷的,我干嘛為了他欠的錢不去見我兒子?”她轉(zhuǎn)身走向樓梯口,一步一步塌得極穩(wěn),靴子的跟敲在地板上,發(fā)出規(guī)則的“哐哐”聲。白妍想起不久之前李仲擎要留下自己時白樂言的擔憂神色,那么乖的孩子,竟然是自己生的?“姐……”白洲叫住白妍,“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姐……你救救我啊……”白妍的手搭上扶手,緩慢地轉(zhuǎn)過來:“救你?”她想起很久之前的小村莊,想起兩個人去深山中撿柴燒,想起自己在挨打時候弟弟沖上來護住她叫著“不許打jiejie”的哭嚎,想起兩個人坐上車遠離深山的顛簸……“我沒有救你嗎?”她送弟弟去讀重點學校,去學知識,要他做個文化人,至少也要和正經(jīng)孩子待著學好吧?白洲跑過來跪在她面前:“姐,再救我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混蛋了……”白妍看著跪在自己腳邊抱住她的腿的弟弟,腦中閃現(xiàn)出一個個的片段,有白洲在病床前一直守著自己的畫面,他一直緊緊握著她的手,不停地搓,不停地呵氣,生怕那只垂下去的手會變涼;有她懷著孕坐在高樓的窗邊,兩只腳晃在外面的畫面,月色那么純凈,她真的想跳下去,可是白洲哭得一塌糊涂的樣子過于丑了,鼻涕眼淚糊在臉上,讓她想要去擦一擦……李仲擎將管家阿伯召了進來,吩咐幾句,又讓阿伯將這倆瘋癲癲的姐弟請出去了。68【第六十八章】看我入水李仲擎在收到白樂言的拒絕消息之后,不解地對管家阿伯問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是他沒有說清楚身為他的兒子最終會獲得什么財富?還是沒有說清楚利弊關(guān)系?簡直不可理喻!管家阿伯沒有說話,這種事由,還是需要本人去解開心結(jié)。李仲擎一生過得順風順水,波折當然也有,不過極其微小,是湍流之下?lián)羝鸬男±嘶?。然而他沒有預料到,湍流之下才是險境。他不認從小寵大的孩子為兒子,另一邊,自己從未見過的兒子也不認他這個生身父親。就像是一場輪回,他無法笑到最后。“算了?!彼蝗徽f道,“反正那孩子沒有從小接觸商圈,送去經(jīng)院管院死讀書有什么用?”管家阿伯淺淺叫了他一聲:“老爺……”“那人既然能埋下這樣多的眼線讓我失了腿,想來是還有后招了,讓我會會他,好久都沒有人敢與我叫板了。”李仲擎冷笑一聲,“別打擾那孩子了,若是那孩子有朝一日想接手我的地盤,自然會來找我的,只是當真便宜了白洲,拿了錢便溜之大吉了。”……做出決定是一回事,但是真正從中解脫又是另一回事。白樂言消沉,在冷游的“威脅”之下也不再努力裝出開心尋常模樣,回歸到表里如一,經(jīng)常面無表情地坐在桌前,看著電腦黑屏而無動于衷。他需要時間走出來,但是他也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有多長。有時候,歉意會沖破其他的情緒占據(jù)主要位置,逐漸的,所有情緒都讓給歉意,讓他穩(wěn)坐情緒的王座。這種歉意,往是對著冷游,他在冷游面前所表現(xiàn)出來的穩(wěn)重如今分崩離析。往大講,這種歉意卻是對著所有同他見過面說過話甚至擦肩而過的人。他現(xiàn)在終于可以確定了,自己是虛偽的。這種虛偽并不單單是后天因素影響而形成的,它還有遺傳因素。他的父母,給予他血rou的親生父母,竟是一個賽一個的虛偽。虛偽之父。虛偽之母。他的父親,以承認冷游為引,用獲得更好的生活為餌,一步步將他扯入迫不得己的聽從他人安排的生活,暗地里卻是調(diào)查冷游調(diào)查得清晰,若不是他早一步拒絕了一切,拒絕轉(zhuǎn)專業(yè),拒絕所謂的認祖歸宗,不知道會不會出現(xiàn)那種經(jīng)典橋段——我給你一百萬,離開我的兒子!他的母親,前日里還溫柔和善地帶他去吃飯給他買衣服,后一日就人間蒸發(fā)再次拋棄他消失的無影無蹤,而解釋還是從那日綁他去小洋樓的大佬生父口中所知:她需要錢,我剛好可以給她,不過用你的出身作為交換了。或許這個美麗無情的女子,最初的目的便是錢吧?不管是用什么手段,扮作他的好mama,長久利用也好,攤牌一次性拿錢走人也好,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她會有一秒鐘的猶豫嗎?會有一秒鐘的愧疚嗎?想來不會吧?就像十九年前毫不猶豫拋棄他一樣。如今,也是毫不猶豫……虛偽的一家人,這個詞是多么的好笑,放在這里真是諷刺的可以。他給自己下了定義:白樂言的本質(zhì)就是虛偽,虛偽的誕生,虛偽的存在。標簽為:虛偽后裔。……年三十了,今夜不會有之前所定的團年飯了。這日里晨時就開始下雨,是很細的雨絲,根本沒有從空中云層墜落在地面的重力感——與其說是雨,不如說是濃聚到極致的霧來的恰當。白樂言換下睡衣,速度飛快地套了衛(wèi)衣穿了外套。“瑞雪兆豐年,是吧?”說這話的時候冷游的腦袋還沒有從衛(wèi)衣里面鉆出來,布料隔得那聲音悶悶的,不過白樂言倒是聽清楚了。“哪有雪???”他又疑惑道,“這里溫度最低也不會低于零下吧?”冷游終于找到了衛(wèi)衣的出口,腦袋鉆了出來,嚴肅正經(jīng)道:“新年要說吉利話?!?/br>白樂言剛想說現(xiàn)在也沒到新年啊,就見冷游走過來拿了他的衣服遞給他:“快換?!?/br>白樂言有些迷茫:“要出門?”冷游兇巴巴地轉(zhuǎn)過頭:“快換!”說完就轉(zhuǎn)頭打開衣柜,動作迅速地取了東西塞進背包里,這是并不打算讓白樂言看到具體的意思。……白樂言一路都被冷游領(lǐng)著路前進,他們沒有撐傘,霧氣似的雨水沾在衣服上,他們路過冬日慘兮兮掛在枝頭的三角梅,路過被風吹倒的破破爛爛歪著車把的校園專用共享單車。他不知道冷游要帶他走向哪里,但他知道此刻千萬不能去詢問,因為冷游在緊張,強裝鎮(zhèn)定的緊張著。冷游既然做了決定帶他出門,就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的理由,然而當他們停在游泳館門口的臺階之下時,白樂言還是瞪大眼睛實實在在的吃驚了。“你……”白樂言拽住冷游的手。然而不等他開口,冷游就拿食指按在他的嘴唇中央:“噓——”隨后這個緊張的手指都有些顫抖的家伙,轉(zhuǎn)身大步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