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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裝在一個小巧的飯盒里,擺盤精致,看得顧筠溪心中一陣顫抖,沒舍得吃。 絕不是因為真吃起來,這點東西還不夠她塞牙縫的原因。 ……不過大概是因為她感冒胃口不好的原因。 吸取昨天教訓,不管怎樣,顧筠溪都打算吃點。 她先喝了熱咖啡,□□注入,精神果然比方才好了一點。顧筠溪掏出手機,給于聰說晚點到。 于聰昨晚東西是吃到了,只是宵夜送的太晚,全涼了,他還得用酒店餐廳的微波爐加熱。 這點小麻煩就不說了。 問題是都這么晚了,顧筠溪怎么不自己送,還在外面浪啊? 于聰那點雛鳥情節(jié)爆發(fā),追問了幾句。 得知顧筠溪感冒了,于聰終于不鬧小孩子脾氣,說:“我早上就是正常拍戲,你去醫(yī)院看看吧,吃點藥好的快點,總比喝熱水強,你連個給你晚上倒熱水的人都沒有?!?/br> 顧筠溪忽然有股養(yǎng)孩子的成就感。 她感動道:“小于啊……” 于聰?shù)戎母兄x詞。 顧筠溪說:“說的像你有似的?!?/br> 于聰:“……” 于十八線憤怒掛電話。 顧筠溪覺得于聰說的也是,于是中途改道,去了醫(yī)院。 剛一進醫(yī)院,顧筠溪就聽到警衛(wèi)的無線電傳來語速極快且極其緊張的聲音。 “門診部四樓A區(qū)有暴徒襲擊醫(yī)生,各單位請迅速支援!” 顧筠溪的神經(jīng)立刻緊繃起來。 四樓A區(qū)。 正好是神經(jīng)外科門診的樓層! 而且昨晚吃飯的時候言攸說過,他今早要去看門診! 站在大堂里,能清楚看見回轉向上的樓梯,然而無論是樓梯,還是手扶電梯上,都是下的人比上的人多得多,路人臉上表情無一不惶惶。 顧筠溪仰頭望著,也是這樣,她也是不安的。 畢竟最近網(wǎng)上類似新聞比較多,社會影響非常惡劣。 雖然言攸比普通人多一份力量,可是,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讓顧筠溪回想起的背景設定。 鳳凰市誠然人妖共居,非常平和。 那是因為這一切建立在規(guī)則之上。 城市的地下有一層巨大、橫跨整個城市的結界,當結界張開之時,所有異能都會削減,能力越強,削減的也越厲害。 這也是為什么兩人昨晚恢復原身,也只有小小的一只,甚至被不知情的人誤認為雞和狗。 而顧筠溪又是最不放心言攸。 言攸心善。 萬一……萬一從最壞的方向考慮…… 此時她身邊保安的無線電里又發(fā)出聲響,“有醫(yī)生受傷了,他去找主任了!你們看到他人沒有?!” 主任?! 顧筠溪想也沒想,拔腿就往四樓跑。 人群如潮水一般,惶恐地往下涌,只有少數(shù)人逆著人流往上沖。 顧筠溪便是其中之一。 她也說不上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感受,只想在這份恐懼下,盡量做些什么。 就在此時,四樓在半層之遠的位置,她的手忽然被人拉住了。 一雙,食指上有特殊薄繭的手。 嚴厲中帶著些微怒氣的男聲呵斥道:“你在干什么?上面很危險的!” 顧筠溪回頭。 她眼睛有些熱熱的。 “言攸!”顧筠溪很是驚喜,“我以為你在樓上,你怎么……” 言攸反而站在她下面,跨著步子,顯然是剛剛看到她,急忙沖上來拉住她的。 “我們每天早上都要查房,所以門診這邊會來的晚點?!毖载唵谓忉尩?,“大家都往下,你一個人往上個什么?明知道有危險,先保護好自己,這才是最應該做的啊?!?/br> 是這個道理。 只是…… 扶手電梯不會因為言攸抓住了顧筠溪,就停下來。 半層的路程,也馬上到了頭。 此時一個手握血刀,神情猙獰的男人從洗手間里跑出來,他瞅見言攸的白大褂,就跟斗牛見了紅布似的,揮舞著血刀沖了過來! 而前一秒,顧筠溪和言攸還在說話。 一個回頭,一個看著對方。 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言主任,小心!” 那男人忽然眼睛大睜,更是猙獰,嘴里還念叨著:“我砍死你?。?!” 兩人這才注意到他。 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男人已經(jīng)到了眼前。 言攸想把顧筠溪拉到身后,卻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推到一邊,同時顧筠溪的聲音響起。 “躲好!” 男人的刀已經(jīng)收不住了,白刃帶著風揮下,言攸雙眼大睜! 只見顧筠溪馬步扎得牢,一手格擋,一手握拳,正拳虎虎生風,擊中男人的心口! “呃!”短促的呼痛。 格擋的手成爪,抓住男人握刀的手使勁一擰。 “啊啊?。。?!” 更慘的呼痛聲響起,并伴隨著叮咚,利刃落地的聲音。 顧筠溪一個鎖喉,腳同時踢開利刃,她擰過男人的手臂,將他死死地壓在地上。 而暴行者已經(jīng)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顧筠溪的動作清晰,卻極快。 周圍的人呆呆地看著,看著…… 再看,暴徒已經(jīng)被制服了??? 掌聲爆發(fā),一浪蓋過一浪。 “厲害?。 ?/br> “這小姑娘看上去瘦瘦弱弱的,這么一拳一擰,人怎么倒了呢?” “你管他怎么倒的,厲害就完事了??!” 保安們蜂擁而上,把暴徒綁了個嚴嚴實實。 顧筠溪默默退到一邊。 言攸遞上濕紙巾,想說話,又遲疑了。 顧筠溪接過,道謝。 她看了看言攸,又看了看,說:“我很認同你剛剛的觀點,真的,只是這個時候,我想盡我力所能及,為你,為你們,做點什么?!?/br> 說罷她抓了抓臉,“而且見義勇為么,理所應當。也不算給我爸的武術學校丟人了?!?/br> 言攸此時有很多想說,也有很多想問。 比如,昨晚不是都說開了么,為什么還要緊張,還要幫忙?這不是自相矛盾么? 只是想了想,他又自己把自己說服了。 顧筠溪不是也沒有接受成眷么? 這不就代表,他還有機會。 只是一兩次的失敗,又何必氣餒。 話到嘴邊,言攸輕描淡寫地問:“你家是開武術學校的?” 顧筠溪:“是啊,我小時候不愿意學,哎基礎不算好,打兩個小嘍啰還行,厲害點的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之后,去警察局做筆錄,顧筠溪也懶得再回醫(yī)院了,她本來打算去藥房自己買點感冒藥,卻發(fā)現(xiàn)包里有藥。 并附上一個便利貼。 “看你有感冒癥狀,記得按時吃藥,多喝水?!?/br> 筆跡清雋,一如言攸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