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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們好好嘮一頓的?!标惪茻o不遺憾道。 星瀾:“沒事,下次找機會也是一樣。” “行,那說好了,下次一定找機會聚聚?!?/br> 陳科應(yīng)該也有其他事,說完就準備先撤了,不過臨到走時想起什么,駐足轉(zhuǎn)身,語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對南初道:“小天鵝,好好對我們星瀾啊,他可以是當著我們班所有人的面承諾過,說娶不到你就寧可打一輩子光棍的?!?/br> “你就權(quán)當可憐可憐他這個鐵石頭化的孤家寡人,行行善,別再一聲不吭跑了?!?/br> 第39章 . 香水 陳科走了。 轉(zhuǎn)身背影瀟灑, 像個不負責(zé)任的無名英雄,來的突然, 走得灑脫,留下一條不知牽扯了什么的□□,嘴皮子一碰,攪亂滿池漣漪。 南初坐在副駕盯著前方車流,綠化帶將寬闊的主干道一分為二,一邊是明亮的遠光,一邊是尾燈匯率成的一片通紅。 交匯的燈河流往盡頭,往前,就是市中心她在陽臺種了小南瓜的房子, 再往前, 是承載著她最短暫最熱烈時光的c大。 忽然很有一種想要回學(xué)??纯吹臎_動。 不為別的, 就是想知道那里的一花一草, 一樹一木是不是還記得她,還記得他們, 記得曾經(jīng)閑來無事手拉手逛遍校園每個角落,將所有平淡風(fēng)光都看成盛景, 卻沒能甜蜜過一個年頭, 到頭落得個分居兩地各自折磨的情侶。 她也想聽聽星瀾的事了。 即便知道可能是在揭起瘡疤, 是在往不知是否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再次撒鹽,她也想要知道在她離開之后,星瀾在她忽然消失的日日夜夜里是怎么熬過去的。 是把所有悲情都鎖在心里,面上故作無事發(fā)生, 不求安慰不求陪伴,傷口都由自己獨自舔舐,還是會拉上朋友在夜里的路攤上喝得酩酊大醉, 咬牙切齒罵她不配愛人,更不配被人愛。 越是這樣想,就越覺得心有不甘。 憑什么啊? 到底憑什么?明明主動離開的是她,兩個人里面有一個人難過就夠了啊,為什么她都那么苦了,另一頭的星瀾還要忍受折磨,隔著難以跨越的太平洋跟她一起痛? 如果痛苦不能分擔(dān),那么她當初離開的舉動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慢節(jié)奏的鋼琴音樂在車內(nèi)流淌開。 星瀾第一次打開了車載音樂。 南初指尖動了動,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眼前的車流已經(jīng)模糊一片,甚至不需要眨眼,就有不值錢的水滴滾落在手背。 反手蹭掉濕漉,她不敢抬手擦眼睛,怕被發(fā)現(xiàn),扭頭盯著窗外,黑漆漆的一片也看的入神。 先憋不住想要開口的還是她。 才張口吐出一個字就發(fā)現(xiàn)聲音里破綻太重,慌忙閉嘴用力咳了一聲,再咳一聲,竭力想要清空喉嚨里積聚的生冷酸澀。 “不舒服?” 突??桃獾挠w彌彰引起了星瀾的注意。 “嗯,喉嚨有點干?!彼f,聲音還是帶著鼻音。 手邊遞過來一瓶水,南初正好借著喝水的動作將臉上的濕潤抹了個干凈。 喝完了,水瓶舍不得放下,正好放在膝頭抓著,手掌心里塞了東西,不空了,她才能覺得踏實些。 車子拐進了影視城所在的區(qū)域,主干道變窄了,道路中間也沒了綠化帶隔斷,左手邊跟他們反向行駛的車輛即便都開著近光,一輛一輛飛速閃過還是晃眼。 南初低頭看著被自己捏出凹陷的水瓶,話音放得很輕,將剛才沒能說出來話繼續(xù)說完。 “星瀾,剛才陳科說的,是真的嗎?” 沒有很緊張,就是難受,吸進肺里的氧氣都似乎膈得心肺生疼。 車喇叭響了一聲,停了,星瀾的聲音才傳進她的耳朵:“你指的是哪一句?!?/br> 咔嚓一聲,礦泉水瓶可憐的瓶身又多了一處凹槽。 “你說,如果娶不到......我,就要一個人過一輩子的那一句,是真的嗎?” “你覺得呢?” 星瀾的聲音沒什么變化,不帶情緒,尋常得仿佛她問的只是明天幾點起,早餐要吃什么。 “我,我不知道啊?!蹦铣跻苍囍ψ屪约旱穆曇袈犉饋砜梢暂p松些:“那個時候,至少在還沒有分開的時候,應(yīng)該是真的吧?” 紅燈了。 車子慢慢停下,左轉(zhuǎn)彎燈提示音滴答滴答,和安穩(wěn)舒緩的鋼琴音樂奇妙地對上了一段節(jié)奏。 南初分神聽著,一直到這段音樂結(jié)束了,和諧的節(jié)奏被打亂,再然后,她聽到了星瀾冷靜的回答: “南初,我沒有再談過戀愛了?!?/br> “從七年前,一直到現(xiàn)在,我身邊也只有你一個,不是么?!?/br> 下唇突兀傳來一陣刺痛。 南初面向車窗閉上眼睛,幾乎用盡全力,才忍下了已經(jīng)漫上喉嚨的哽咽。 有什么已經(jīng)呼之欲出,她卻膽小懦弱地不敢接著往下問了。 她害怕,害怕最終聽到的答案不會是她想要的,害怕星瀾說我沒有在等你,只是碰巧工作很忙,碰巧沒認識什么人,碰巧沒有再遇上合適的...... 碰巧,七年后送上門的還是你。 好不容易才復(fù)原了一小半的鏡子金貴得要命,不敢冒險再碰一下,萬一又碎了,會破爛得比從前更厲害的。 指示燈從紅色跳到黃色,再到綠色,前面的車子依次通行,堵得太長,以至進程緩慢。 星瀾抬起眼,歪扭的后視鏡正好將副駕窗戶倒映出的一切收進鏡面。 留給他的只有短暫吝嗇的幾秒鐘。 幾秒過了,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前,通過車流往來的繁華十字路,燈光從他臉上游過,抓著方向盤的指節(jié)泛白,手背青筋若隱若現(xiàn)。 ... 到家下車,冷空氣涌進肺里,擠散了被鋼琴曲填充的沉悶,也將驟停的談話內(nèi)容推到了更遠的地方,很默契地,誰也沒有再提起。 南初一回家就沒頭沒尾忙起來。 放下包,整理劇本,換衣服,去看冰箱里面還有沒有新鮮的菜,給三花一家清洗貓碗,倒水,換糧...... 都結(jié)束了,找不到事做了,才磨磨蹭蹭回了房間,恰好和準備去洗澡的星瀾打了個照面。 “有東西給你?!毙菫懽哌^他身邊時垂首沉聲:“床邊柜子上的盒子?!?/br> 說完便進了浴室,反手帶上門。 南初看往柜子的方向,深藍色系著緞帶的盒子被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走過去,熟練解開緞帶揭開盒蓋,印著薔薇花紋logo的水晶玻璃瓶靜靜立在中央,瓶身小巧,瓶蓋也是薔薇的簡體形狀,內(nèi)里盛著的液體粉白剔透。 是一個奢侈品牌新出的薔薇香水,聞過的人很少,因為販售數(shù)量有限,價格同樣貴得令人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