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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4

分卷閱讀54

    賬,揚長而去。

服務(wù)生端著那杯意式特濃咖啡走過來,正好和憤怒離場的談恪撞個臉對臉,嚇得差點把手里的托盤掀了。

沈之川坐在椅子里,一動不動,臉色鐵青,像一尊被人遺棄的雕像。

原來他投射在謝栗身上的過度關(guān)注和約束,所有人都看出他一刻不曾走出來過,只有他自己還裝模作樣地活著。

談恪的話太惡毒,擊得他五雷轟頂,幾乎不能呼吸。

沈之川伸手將那杯還冒著熱氣的咖啡端起來一飲而盡,熱燙的苦澀逼得他差點流出眼淚來。

他含著苦澀呆坐。

咖啡店里的唱片機曲畢,有服務(wù)生過去換一張新的唱片。

沙啞又纏綿的女聲帶著鼓點在昏暗的咖啡店里漸漸回響起來。

Whenwelookbathesed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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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獵戶臂九

談恪無話可說,他來之前確實抽了兩根。

成年人的煩惱往往微不足道到難以言表,又同時如鯁在喉到難以下咽。

抽一根煙,喝一杯酒,借著片刻間的嗆辣暈眩排遣消解,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但談恪比別人還多一個辦法--他有柔軟又溫暖的愛人,只要捧住他的臉吻一吻,也能消解人間煩惱。

于是談恪扶上謝栗的后腦,隔著他的劉海在額頭上重重地親了親,順便承認罪行:“嗯,是抽了?!?/br>
謝栗很敏感,立刻意識到這根煙多半和自己有關(guān),不由得追問:“你去找老師了嗎?你們談的好嗎?”

這真的把談恪問住了。談得不好,何止不好,簡直非常糟糕。

他和沈之川互相撕開對方的傷口,還要拿最粗糙的砂紙上去磨一遭,現(xiàn)在兩個人都鮮血淋漓,恨對方恨得咬牙切齒。

謝栗不安地看著談恪,觀察他的表情,試圖從沉默中尋出一個答案。

就在這時,謝栗的手機響了。

謝栗看他一眼,先低頭去掏出手機。

談恪略松了口氣,飛快地思考著等會該說點什么來岔開話題。

“談恪談恪你看!”謝栗忽然興奮起來,把手機屏幕舉到他面前,“老師給我發(fā)信息了?!?/br>
【明年就是第一次中期考核,你現(xiàn)在手里有多少東西能拿出來見人,自己好好想想。中期考核過不了就只能轉(zhuǎn)去碩士項目。蘭大物院目前還沒有被退回碩士的直博生,我建議你不要做這個第一人。】

謝栗像個做錯事又得到原諒的小孩子,臉上掩不住的高興:“老師都主動給我發(fā)信息了,應(yīng)該不生我的氣了。”他抱著談恪的腰,“你和老師談過了是不是?”

談恪臉上不顯,心里驚詫至極。

這不像是他認識的那個沈之川會做的事情,吵到刀兵相見的地步后又突然大步退讓。

謝栗不管這些,只顧著高興,拽著談恪的手:“你是不是下午沒看到我發(fā)給你的信息?我原本想叫告訴不要去和老師談了。因為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應(yīng)該我自己去解決。我想了想,只要我不影響學習,老師也就沒有理由生氣的。”

談恪看他天真的樣子,說不出話來。

沈之川哪里是擔心什么鬼學習成績,他根本只是不信任自己罷了。

可他不是驕傲到永不低頭的Carson,謝栗也不是外軟內(nèi)硬的沈之川,這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

他們這幾個人,宛如一片沉淀積壓了千萬年的巖層,各自背著不能吐口的歷史。謝栗是偶然落進這片巖層中尋著縫兒長大的一顆種子,在懸崖峭壁上抽出翠綠的嫩芽和黃色的小花。

巖石既怕自己不能提供養(yǎng)分和水來滋養(yǎng)這株珍貴的又苗,又怕這株幼苗扎根漸深,根系觸及深處那些無法袒露在陽光下的化石。

沈之川出人意料的讓步令這場齟齬突然就消弭了。

談恪不再提沈之川,沈之川也不再給謝栗臉色看。

謝栗的項目也托了這點息事寧人的福,進度突飛猛進起來。

他和程光在第一個階段結(jié)束時,嘗試將超新星爆發(fā)的概率和所釋放的能量參數(shù)化,放進他們目前的模型中,以此觀擦小星系團所得到的反饋。

沒想到結(jié)果出乎意料得好,完全與現(xiàn)有觀測數(shù)據(jù)吻合

這就意味著他們有了一個非常精確的起點。

將各級事件發(fā)生的概率和釋放吸收的能量由小至大分別參數(shù)化,將之放入更大一級的事件中--張美麗昨天中午十二點從時代廣場前的十字路口走過,也許她今天不會再經(jīng)過那里,但李美麗,王美麗,黃美麗,趙美麗,總有一個美麗會在某一日的正午十二點經(jīng)過那里--經(jīng)過那里的美麗或許總不是同一個人,但每一天任何一個美麗經(jīng)過時代廣場的概率卻總能由同一個函數(shù)巧妙地表達出來。

物理是用一個個簡潔優(yōu)雅的公式將世界分割成碎片又勾連成整體,數(shù)學藉由這些公式將年輕碳基生命的過去與未來,還有那些深藏在弘大宇宙和微小粒子中的秘密一一吐露。

每每朝這些秘密的深處邁進,哪怕只是腳尖向前挪動了一厘,謝栗都會感到來自靈魂深處的,仿佛是自亙古就隱藏在那里的震顫。

這種震顫比任何俗世的榮譽和財富更令他著迷,仿佛他就是為此而生的。

好奇是他的生命養(yǎng)料,真理是他的信仰歸宿。

六月過半,蘭大里一場盛會將至。

仿佛一夜之間旁邊的酒店就住滿了人。形形色色的來自世界各地的高能物理研究者們在此間進進出出。

知識濃度太高,空氣里的粒子碰撞加劇,整條街都溫度飆升。

蘭大作為東道主,熱情好客得過分,甚至將物院的學生尤其是碩博士們,全薅了出來,一對一地服務(wù)來開會的外國學者,做他們在此開會期間的生活助手。

謝栗也沒逃過這一劫,這種事情沈之川也沒法伸手罩住他。

早上謝栗接到通知,叫他去學生辦公室領(lǐng)對接學者的資料和出入會場的志愿者銘牌。

他下了課就跑去學生辦,結(jié)果門開著里面卻沒人。

謝栗昨天又瞞著家里的老男人和程光熬了個大夜,這會上下眼皮子直打架,昏昏欲睡地蹲在辦公室門口等人。

陽光照得人太舒服,謝栗不知不覺地就盹了過去。

直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他面前。

他昏沉間只覺得這腳步聲有些熟悉,瞇著眼抬頭。

等看清來人,他驀地就清醒了。

宋易正站在他面前,居高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