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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盯著他。宋易已經(jīng)很久沒在學校里出現(xiàn)過了。他那篇論文的事情鬧得很大,到現(xiàn)在幾乎人盡皆知。雖然蘭大還沒有給出具體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和處理意見,但關(guān)于宋易要被勸退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他本人的不出現(xiàn)加倍坐實了這種說法。他的導(dǎo)師像個祥林嫂,逢人就喋喋不休自己如何痛心疾首。謝栗之前已經(jīng)討厭很宋易了,可現(xiàn)在又多了些說不清的惋惜。他想不出宋易要做這種事情的原因。可他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宋易很憔悴,消瘦了許多,幾乎就是骷髏上掛著一副皮。顴骨高高聳起,眼窩和臉頰陷出青灰色的陰影。他的頭發(fā)長得蓬亂著,像沒有光澤的枯草。曾經(jīng)讓謝栗怦然心動的那個風度翩翩的年輕人不復(fù)存殆。好像是鍍了漂亮□□的贗品被人剝出銹黃的內(nèi)里,又像是被一個貪婪玩意兒吮盡了他生氣蓬勃的那部分。謝栗蹲在窗邊。外面陽光正盛,盡數(shù)將他籠在光線中。宋易站在樓道的暗處,瞇起眼睛:“謝栗。”謝栗不想和宋易說話。他們已經(jīng)不是能好好說話的關(guān)系了。但他不做聲的樣子在宋易眼里讀成了另一種意思:“怎么,心虛得不敢說話?你可真有本事啊謝栗,為了報復(fù)我竟然勾搭上了談恪,我以前可真是被你這張臉騙了。你那點天才,是不是都用在勾搭男人上了?”謝栗很煩這種情形。既沒法講道理,又不想撕逼。大家都讀到博士了,已經(jīng)站在人類文明金字塔的頂端了,就不能做點有意義的事嗎?他嘆了口氣,看著宋易:“你喜歡咱們專業(yè)嗎?”這回應(yīng)牛頭不對馬嘴,宋易被愣了。過了好幾秒,他才回過神,惡聲惡氣:“關(guān)你什么事?”謝栗搖頭,替他回答:“我覺得你應(yīng)該不喜歡吧,你要是真的喜歡,就不會去做造假的事情?!彼嶂^看宋易,“我很喜歡談恪,所以我不會為了報復(fù)你去喜歡他。那對我來說沒有意義?!?/br>他垂下眼睛繼續(xù)說:“你數(shù)據(jù)造假無非是為了發(fā)表,為了榮譽,所以咱們專業(yè)在你那里也只是一個用來刷榮譽的道具而已。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去做,在別人看起來是什么樣子?”宋易不說話了,臉色鐵青,瞪著謝栗的眼睛像要隨時噴出火。“在別人看來,你就是一個為了榮譽可以出賣自己喜好的人。所以你喜歡談恪那么多年,你到底是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喜歡他身上的光環(huán),你自己還說的清楚嗎?”謝栗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在問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樣。他聳聳肩,語氣里甚至有些無奈:“我其實挺想不通你為什么要這樣做。心里喜歡別人還和我談戀愛,用假的東西獲得虛假的榮譽??墒俏铱傆幸惶鞎滥悴幌矚g我,也總有一天你造的假會被揭穿的,所以這樣去做到底有什么意義呢?”謝栗的臉上有真誠的疑惑。他真的不理解:“你又聰明,家境也很好。你想成為什么樣的人,對你來說,都比別人更容易一些。所以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歡這個專業(yè),當初你干嘛要學這個呢?”宋易緊緊咬著后槽牙,用力得連臉頰都在抖動。“你可太有意思了謝栗?!彼薜寐曇衾锒际潜曜?,“你玩的那些小把戲,勾引男人的那些小把戲,以為沒人知道嗎?談恪是怎么看上你的,你的演講錄音,你模仿的那句話,你還有臉質(zhì)問我嗎?”謝栗皺起眉頭,他沒聽懂宋易在說什么。宋易冷笑:“總要有人去做鋪路的磚,你敢說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謝栗像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宋易:“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嗎?”宋易看他疑惑的樣子不像是裝的,盯著他看了幾秒,臉上露出了一種微妙的表情:“你不知道?原來你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談恪以前喜歡他師兄,他師兄以前做訪談的時候,說過一句一模一樣的話,你難道不是在故意模仿那個人來吸引談恪嗎?”第37章獵戶臂十謝栗突然笑了一聲。所以他自己以前到底是什么回事,竟然覺得宋易聰明又努力。為什么宋易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人格崩壞了一樣?謝栗啼笑皆非:“這種話不是很多人都說過嗎?咱們辦公室走廊上掛的那些肖像,每個人都說過這種話吧。”什么模仿勾引。宋易不知道,甚至其他人也不知道。學校里沒人知道會議室里的秘密。只有謝栗他自己知道,早在他還沒有發(fā)覺自己的心跡前,在他剛剛收到談恪發(fā)出的訊息時。在談恪將星星裝進會議室的時候,這段錄音都還沒有發(fā)生。他當然也有困惑,比如關(guān)于為什么談恪會喜歡他。謝栗有時候確實覺得這段感情開始得迅疾又進展飛快,他總覺得自己太過幸運以至于隱約有種不真實感--但總歸和模仿什么人是毫無關(guān)系的。在他眼里,談恪是個極有原則又活得非常明確的人。這樣的人是不會輕易地被一兩句話似是而非的話所打動。至于談恪以前有沒有暗戀過什么人,就算有好了。謝栗也并不覺得是一件多么難以接受的事情。連天上的星星地上的一塊石頭都會有自己的過去,何況是人。過去使他們變成了一個更好的人,這不就足夠了嗎?宋易盯著謝栗看,也忽然咧嘴笑了。他的嘴角貼著輕蔑,還混了同情。那些同情令他看起來格外刻毒尖酸。“你以為他真的喜歡你?你有什么特別值得他喜歡的?聰明嗎?你以為他見過的聰明人少嗎?”他彎腰看著謝栗,緊緊盯著謝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不相信我,你會后悔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那眼神里的惡毒刺得謝栗不由得瑟縮了一下。他感覺宋易已經(jīng)有點瘋魔,完全在自說自話,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謝栗不想說了,只想離宋易遠一點。結(jié)果他一站起來,小腿就陣陣鉆心地酸麻,沒辦法只好又一屁股坐回地上--他蹲得太久,腿麻了。謝栗無奈地坐在地上給自己揉腿,宋易就那么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揉腿。這場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樓道那一頭傳來腳步聲,聽動靜還不止一個人。那群人很快從樓道拐角走出來。打頭的是學生辦的兩個老師,后面跟著謝栗他們物院的副院長和一個老師。走在中間的兩個人,竟然是談恪和一個高瘦有棕色卷發(fā)的外國人。謝栗驚喜,談恪也沒告訴他今天會來蘭大。他扶著墻興高采烈地站起來想迎過去,卻忽然聽見旁邊的宋易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