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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了件女裝,就成姑娘家了,你這般婆婆mama的,才叫人不高興哩?!?/br>柴小木委屈的撅起嘴道:“我可不高興了!怎么都沒人問我?!?/br>“還說要為哥哥上刀山下火海報答救命恩情,穿件女裝就試出來你的誠意了?”荀玉卿饒有興趣的逗他。“才!才不是呢!要是真刀山火海,我這就去闖了!”柴小木不服氣道。荀玉卿聳聳肩膀:“我瞧未必吧,你連一件衣裳都不敢穿,這般好你的大男子漢面子,我還能信你以后為我上刀山下火海?說說大話而已?!?/br>“穿就穿!”柴小木被激得拍案而起,險些就結(jié)巴了,“我——我絕不是說大話!”秦雁無奈的搖頭嘆息,為無辜的羔羊落入了狡猾獵人的陷阱,感到了由衷的不忍。第62章門開了。蘇箐打她jiejie蘇毓那兒說話回來,路上下了小雨,她走在長廊外頭,衣裙只叫雨水打濕了些邊角,她裊裊娜娜的走進(jìn)房來,將門兒一關(guān),把邊上的燭臺一點(diǎn),便去解腰上的衣帶,準(zhǔn)備換身衣裳。“蘇箐姑娘,我勸你還是慢些再做你想做的事情?!?/br>她的手剛在腰上,房內(nèi)卻忽然響起了一個低啞又冰冷的聲音,沒有男子那般嗓音粗獷,也不似女子般嬌柔甜美。光聽聲音,竟聽不出對方到底是何方人物,蘇箐說不好對方到底是個男子,還是個女子。不過這也無關(guān)緊要,蘇箐下意識就要喊出聲來,一道白影忽然閃到面前來,于這夜色之中,她那身輕軟的雪白紗衣倒仿佛煙霧穿在身上般,在黑暗輕風(fēng)之中微微搖曳。一只冰冷的手指也貼上了蘇箐的嘴唇,那豈是人能有的溫度,人若冷成這樣,怕是早早就死了。“噓——”鬼魅白影低聲道,她臉上還蒙著塊紗巾,只露出一雙狹長嫵媚的鳳眼,漆黑的睫毛微微眨動著,仿佛幽冥飄零來的枯蝶,那雙眸子里凝著青青的鬼火,眼角桃紅,微染脂粉,好似清晨叫露珠打落的桃花。其實(shí)蘇箐哪敢說話,她感覺那寒意從自己的嘴唇部分沖入了身體,迅速從嘴唇牙齒傳遞到了身體的每個部分,幾乎整個人都咯咯打顫了起來,惡寒打腳底心沖上胸口,她有心想退開,卻腳軟的動彈不得。“好姑娘?!避饔袂涞拐鏇]怎么想嚇蘇箐,見她小臉兒都快發(fā)白了,聲音微微放柔了些許,用極和善的口吻緩聲道,“我只想問你一件事,你不必緊張,這件事問完了,我便走了?!?/br>“你……”蘇箐的聲音發(fā)顫,她扶住了細(xì)長的燭臺架,抖聲道,“到底是人是鬼?我……我沒有害過人??!”她臉上充滿了恐懼與驚疑不定,聽聲音卻幾乎要哭出聲來了。江湖上最不容輕視的兩類人就是女人跟孩子。荀玉卿往后撤了撤身,猶疑蘇箐被嚇壞的模樣究竟是真是假,今夜的月光不算太亮,他的輕功本就好,在正狹小的房間里施展開來,更如幽魂般。蘇箐甚至隱隱懷疑起莫非是她前不久收入手的那些古董美人畫成了精,半夜來與她說話。“前不久,有兩個苗女來見過你們?!避饔袂渥阽R子前,蘇箐的梳妝臺放在她床榻的拐角處,因此剛進(jìn)門來時,蘇箐未能瞧見荀玉卿,可荀玉卿卻能通過桌子上的那面鏡子,將蘇箐瞧得一清二楚。“不錯。這在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碧K箐咽了咽口水,慢慢挪開了步子,剛要轉(zhuǎn)身開門逃跑,腰上忽然一緊,竟是一條極長的綢帶,好似繩子般,一頭在那白影手中,一頭系在她身上,蘇箐竟不知是什么時候系上來的。白影輕輕一拽,只是將蘇箐拉離了門,淡淡道:“我并不愿意傷你,你也千萬不要叫我為難,好么?”“好……”蘇箐微微吞咽了一口口水,忽然暗生疑竇起來,心道:她這般厲害,要?dú)⑽邑M不是易如反掌,可自打方才起,她除了要我住嘴,絕不與我接近一步,難不成真是什么冤魂野鬼,怕人的陽氣不成。她這般想著,腳下就不由得往前試探的走了一步。荀玉卿心中一凜,他自打入江湖以來,接觸的縱然并非全是老江湖,卻也少有如蘇箐這般天真少女的,便暗道這姑娘莫非是要與我動手不成。那綢帶要說武器也可以,要說衣物的裝飾也說得過去,全看荀玉卿怎么用,他手指一絞,淡淡道:“你若是想找死,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的,你明白么?”蘇箐聽得渾身一僵,杵在原地看著荀玉卿,遲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白影的身影真如魑魅般來去無蹤,更何況蘇箐心中認(rèn)定她絕對是美人畫里逃出的艷鬼,暗道:我絕不可惹怒了她,說不準(zhǔn)她是有什么苦衷的。“那兩名苗女,尋你是要什么圣物,是么?”荀玉卿低聲問道。“你怎么知道?!”蘇箐脫口而出,她轉(zhuǎn)念想到,既是美人畫里的艷鬼,自然是聽見她們當(dāng)時說了什么了,那知道也不足為奇,便點(diǎn)頭道,“我知道了,你當(dāng)時在這房間里聽見了是不是?!?/br>荀玉卿暗道你這閨房我還是第一次來,之前差點(diǎn)摸到柴房里頭去,苗女來找你麻煩的時候,我指不定在哪兒呢,哪來什么當(dāng)時在,這好一頂黑鍋也太隨便就扣在我頭上了。只是這會兒卻不好說出口來,他暗想看來姑蘇雙燕果真與他一樣,便淡淡道:“那苗女為什么覺得你們有圣物?”“我也不知道。”蘇箐不屑道,“她們苗蠻的東西,送給本姑娘,本姑娘都不屑要呢!還什么圣物,很厲害,很了不得么?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們倆總問我與jiejie是不是什么‘毓箐’,我跟jiejie一個單名毓一個單名箐,旁人稱呼,自然是喚我們毓箐姐妹,她們聽了便跟發(fā)瘋了似得,非說我們有什么圣物!”毓箐……玉卿……荀玉卿的神情頓時古怪了起來,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件事說不好是一個極大的烏龍,姑蘇雙燕純屬是因?yàn)樾彰粺o辜殃及的。他慢慢眨了眨眼,想著演戲總歸得演全套,便又慢慢抬起頭來,輕聲道:“你說的都是實(shí)話么?”其實(shí)瞧蘇箐的模樣也看得出來,她說得絕不是假話,除非她身上還揣著個古代版的小金人,否則荀玉卿料想一般人演不來這么真情實(shí)感。“自然是實(shí)話?!碧K箐憤憤道,“我騙你做什么?”“好?!避饔袂潼c(diǎn)點(diǎn)頭道,“你沒騙我,那自然再好不過了?!彼穆曇艉鋈蛔兊镁徛钟倪h(yuǎn)了起來,暗夜無聲,他流云般的下擺如同霧靄涌動,蘇箐剛眨了眨眼,卻見屋內(nèi)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蘇箐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