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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抖,不停喃喃道:“有死人……有死人……有死人……”像是要魔怔了。劉洪頭已經(jīng)很煩躁了,他是第一個死的,那種頭和身體分離的劇痛還歷歷在目,克制不住地抓起余婉玥的頭發(fā)怒罵道:“愚婦,嚎什么嚎,哭喪都沒你聲音那么大!”孫莉莉親手掐死了蕭言哲,雖然夢境歸夢境,但依然有真實的情緒在里面,兩人頗有默契地移開視線,關(guān)系僵硬。她掃了眼白盼,又想起這人說的,這輛巴士就是靈車,不免追悔莫及,還帶了幾分怨氣,當初要不是為了蕭言哲,誰會上這種廢銅爛鐵的車啊?想到這里,上車時司機慘白的臉迅速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孫莉莉立即打了個寒顫,下意識開了手電筒往駕駛座上照去——沒有人。巴士還在道路上飛快行駛著,駕駛座卻空無一人。司機去哪了?又是誰在開車?她轉(zhuǎn)身看向窗外,太黑了,就算是晚上,也不可能一點亮光都沒有啊?甚至連月亮,連星星都看不到。此時的情景,跟夢境里一摸一樣,那夢境里的司機在不在呢?孫莉莉想不起來了。——又或者,夢境里的司機,同樣不在,只是他們沒有察覺罷了。很快,不止孫莉莉發(fā)現(xiàn)了異常,韓真熙也反應(yīng)過來,她敏感的神經(jīng)被之前的噩夢刺激得極其脆弱,一點風吹草動就能使她崩潰:“司機不見了!司機不見了!”司機不見了,巴士為什么還在開?韓真熙嚇哭了,梨花帶雨地抓住身旁王嵐的臂膀:“怎么回事啊……我們才死里逃生啊……為什么司機又沒了……我們到底能不能回去啊……”“放心。”王嵐天生剛硬的性格不允許自己退縮,她仿佛天生對柔弱的同齡女孩有消耗不完的溫柔,即使這個女孩在前幾分鐘前用牙簽插進過她的太陽xue:“不會有事的,一定有人在惡作劇,說不定只是個整蠱節(jié)目?!?/br>“嘻嘻?!背芭逆倚υ诒娙硕险ㄩ_。王嵐身體劇震,額頭滑下一滴冷汗,她失控地沖著車廂上空喊道:“誰在故弄玄虛!滾出來!給我滾出來!”這次,沒有任何回應(yīng)。王嵐定了定神,把目光投向駕駛座:“總而言之,先把巴士停了,不然我們都得死?!?/br>她大步流星,企圖去抓方向盤。久不出聲的白盼忽然開口:“等等?!?/br>“干什么?”王嵐早就懷疑他有問題了,明明十人團的大巴,偏生多了一人,之前夢境里,這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似的不見蹤跡,搞不好一切事端都是他搞出來的。“方向盤不能動?!卑着伟櫫税櫭迹骸翱赡堋?/br>“可能什么?”王嵐不耐煩地打斷他:“這上面連個司機都沒有,窗外什么看不見,不把它停下來,萬一撞到防護欄,摔下山你負責?。俊?/br>白盼頓了頓,換了種說法:“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什么路線,動了這方向盤就會偏離軌道,你想死嗎?”“死?我早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而且什么叫不知道路線?外面那么黑你要怎么看?等你知道路線我們早死第二次了!”王嵐本身就有較強的逆反心理,白盼越阻止,她越要對著干。說完,她把手放在了方向盤上。一霎間,巴士來了個急剎車,燈光大亮。看到亮光,眾人如獲大赦,王嵐也松了口氣,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吧,這不是停下了嗎——”話音未落,她的笑容僵硬在臉上,聲音也跟著戛然而止,王嵐看到車廂的最末尾,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垂著頭,長發(fā)遮了半張臉,注意到她投來的視線,緩慢地把腦袋抬了起來,她咧開嘴,無聲地嬉笑著。王嵐認識她,早在四個月前就失蹤了。她叫李婷。第31章王嵐對李婷的了解不多,基本都是從韓真熙嘴里聽來的。韓真熙和李婷是初中同學,兩人成績相差很大,屬于兩個極端,后來成績差的韓真熙考上宣林縣的職業(yè)學校,成績好的李婷卻退學回家結(jié)婚生孩子去了。李婷是出了名的愛慕虛榮,扮可憐裝白蓮用得如火純青,不想吃苦就輟了學,后來找了個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嫁了,那男人在鎮(zhèn)上有三套房子,算吃喝不愁了。如果李婷安分守己也沒后面的事了,她在初中的時候就愛亂搞男女關(guān)系,結(jié)婚后更是不甘寂寞,那中年男人絕非善類,知道李婷給他帶了綠帽子,暴跳如雷,當晚就把她打了個半死,然后扒光衣服游大街。這事王嵐沒親眼目睹,但架不住傳得兇,加上她和韓真熙的那所職校和隔壁的重點高中認識李婷的學生有很多,拿來當談資打趣的也不少,這樣一來二去,發(fā)現(xiàn)周圍都在津津樂道。之后,李婷就失蹤了。……想不到會在這種地方,以這種方式遇見她。王嵐過于吃驚沒注意到,大伙看李婷的眼神帶有不同程度的恐慌。劉洪頭更盛,臉皮一直不停抽搐,褶子像成群結(jié)隊攀爬而過的跳蚤。對于小鹽巴來說,這輛車只是單純開到一半沒了司機,他看到李婷,大概是車廂敞亮的緣故,沒有原先感覺的那么陰森恐怖了。小鹽巴心里已經(jīng)有了清晰的概念,這個李婷,應(yīng)該是個惡鬼。惡鬼停留人間,是為了復仇。“這到底是什么車?!”孫莉莉憤怒地質(zhì)問白盼:“你不是懂得很多嗎?你倒是說??!”“懲戒靈車。”白盼回道:“凡踏上懲戒靈車者,皆背數(shù)條罪孽,沒有無辜者,啟程后,便看不見回頭路?!?/br>他又看向王嵐:“懲戒靈車通往各個階層的地獄,你動了方向盤,審判提前開始了?!?/br>“你騙人!”王嵐大聲否認:“我們什么都沒做!”白盼笑了:“沒有做,你抖什么?”王嵐驀地瞪大眼睛,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指責的手指正在控制不住地發(fā)抖:“我……”狡辯之詞卡在喉嚨口,一時間,竟無話可說。那他們究竟——做了什么惡事?李婷張了張嘴,唱道:“孤墳守,陌路走,野鬼提燈,報上名頭,惡腸愁,得怨報,凡間一走,人心難料?!?/br>聲音一起,車內(nèi)的燈光忽閃忽暗。“啪?!?/br>燈光打在劉洪頭身上,他正對著李婷,頭頂呈現(xiàn)出一行血字,名為:殺者。“你殺人了?”紅十月驚呼一聲。她看了看李婷那張青白交加的臉,完全不像活人,打量了會便打了個寒顫,畏畏縮縮地撇開目光,剛好撞上劉洪頭心虛的眼神,恍然大悟:“好??!我就想婷婷怎么莫名其妙失蹤了!原來是你殺了她!”余婉玥站在一旁,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