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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養(yǎng)過小動物。要讓小動物開心,一是陪它玩,二是給它好吃的。對祁漣是不是也管用?薛垣拿起醫(yī)務(wù)官給祁漣開列的食譜看了看,用打汁機給祁漣打了一杯蔬果汁。遞給祁漣之前,他還特意喝了一小口,想讓祁漣更高興一點。祁漣卻飛快地用雙手攏住了薛垣的肚子,眼神緊張:“破了?!?/br>薛垣說過肚子破掉了,他記得牢牢的。他緊張的樣子太稚趣,薛垣終于忍不住笑出聲:“別怕別怕,我只喝了一點點,不會破的。來,剩下的都給你?!?/br>祁漣聽話地接過杯子,咕嘟嘟一飲而盡。“好喝吧?”祁漣點頭,轉(zhuǎn)眼便忘掉了剛才那段不愉快的小插曲,又高興起來:“啪啪!”聽上去,他大概把這個詞當(dāng)成了一個語氣詞,用來表達快樂的感嘆。薛垣哭笑不得,“別動不動就亂叫,我可不是你爸爸?!捳f回來,你和你‘爸爸’長得這么像,怎么性格一點兒都不接近???”從見到祁漣開始,這個問題就一直困擾著薛垣。為什么一只狼犬,會復(fù)制出一只二哈?難道說,其實祁漣這個樣子,才是祁寒真正的性格?“爸爸?”祁漣不解,“是誰?”“他現(xiàn)在……不在這里。”想起祁寒的失蹤,薛垣剛剛變得輕松的心情一下子黯淡了幾分。但他不想讓祁漣看出自己的擔(dān)憂,“不過不用擔(dān)心,他一定會回來,一定?!?/br>☆、第29章幾天之后,薛垣開始感到焦慮。鳳凰四號的大撤退已接近尾聲,大批軍隊和難民聚集到了鳳凰一號的衛(wèi)星城。然而祁寒和薛域不在其中,陣亡名單里也沒有他們。最終,軍方把他們列入了MIA(戰(zhàn)斗中失蹤人員)。這實在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無論是生是死,一旦塵埃落定,就免去了掛念。可現(xiàn)在薛垣只好每天一遍一遍刷新各類名單,滿懷希冀又提心吊膽地尋找那兩個人的名字。愁云慘霧籠罩著“鳳凰”,只有祁漣的笑容依舊毫無陰霾。他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又將會發(fā)生什么。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一個人身上:看到薛垣,就有了全世界。被人如此依賴著的感覺不壞。“照顧祁漣”的意愿,撐起了薛垣的整個生活。如同一個措手不及有了孩子的年輕父親,煩惱著、迷茫著,又暗自喜悅著。強迫自己擺脫漫長的少年時代,開始像個真正的成年人一樣,承擔(dān)起世界賦予的職責(zé)。出院的前一天,薛垣給祁漣洗了個澡。腹部的傷口還不能沾水,薛垣穿了一件放水罩衣,這更讓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育嬰房的護工。祁漣還不懂得害羞,毫不介意在另一個男人面前赤祼身體。他站在花灑下面,好奇地看著自己皮膚上帶著花瓣的沐浴液,又看著它們在薛垣的掌心下被揉搓成白花花的泡沫。沐浴液散發(fā)著玫瑰花的香氣,和薛垣身上的味道一樣。祁漣用指尖沾了一點,想送進嘴巴里。薛垣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他的指頭,放到水流下面沖干凈:“這個不能吃?!?/br>祁漣乖乖地不動了。可是等到薛垣繞到他后面給他搓背時,他又偷偷去做剛才的事。“說了這個不能吃呀!”薛垣有點失去耐心,在他頭上抽了一巴掌,“這么不聽話!”“……”祁漣一臉委屈,“這個味道,像你?!?/br>“???”“我想把你的味道,存在嘴里?!逼顫i認真地解釋,“看不見你的時候,也不會忘?!?/br>薛垣愣住。洗澡之前他告訴祁漣,明天他們就要離開這間病房,到別的地方去。“——白天我會和你在一起,但是晚上我得去別的地方。你自己一個人乖乖的不許惹禍,知道了嗎?”那時他這樣叮嚀祁漣。祁漣當(dāng)時沒說話,薛垣以為他沒聽懂——或許,他還不明白“分別”是什么。沒有想到,祁漣竟然是懂得的。薛垣關(guān)了花灑,脫掉身上的放水罩衣。“那不是我的味道。”他把祁漣的頭抱在懷里,“這才是。記住了?”他感覺到祁漣軟軟的舌頭從自己頸側(cè)的皮膚上掃過,輕柔地、仔仔細細地,像一個孩子得到了人生中第一塊蛋糕,無比珍惜地品嘗上面的奶油。這溫柔的觸碰,讓薛垣回憶起幼年豢養(yǎng)過的狗狗。那是一只西伯利亞雪橇犬,注視著你的眼神純凈得不可思議。他愛你,不是因為你對他有價值,而是因為他真的愛你。他突然很想對祁漣說:我相信我們的相逢是有緣分的。如果我們在另外的境況中相遇,那或許將會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我是傲慢又無知的我,你是單純又懵懂的你。也許我們會有另一種關(guān)系,另一番經(jīng)歷,另一種結(jié)局。然而,現(xiàn)在的你和我,相遇在我生命中最凄涼的時刻。這個荒蕪的世界里,我們是彼此唯一的依靠。這樣的我們,最終究竟會走到哪里?這些話,祁漣是不會理解的。所以什么都不必說,只要記住彼此的味道。就算有一天我們看不到對方了,也不會忘記。薛垣低下頭,尋到祁漣的唇,把自己的唇用力壓上去。祁漣的味道混合著沐浴液的香氣,一瞬間蔓延了舌尖。這個意義不明的奇異之吻,濕潤而又綿長。一直到睡覺的時候,依然唇齒留香。這一夜祁漣睡得很踏實,像是得到了某種令他安心的承諾。薛垣卻失眠了。手臂從背后環(huán)住祁漣的身體,胸口感覺得到祁漣的呼吸和體溫。祁漣不解情|愛,也根本不會顧及他人的眼光,薛垣卻不能全然不顧及。這樣的關(guān)系,到底算什么?先不說別人會怎么看,單是想想祁寒會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薛垣就不由頭皮一緊。正在胡思亂想,通訊器忽然在床畔震動。一面懸浮屏在半空展開,簡簡單單的幾句話:「FromHR:明天早上六點帶祁漣到訓(xùn)練營集合。晚上八點到炊事營報到?!?/br>薛垣頓時像吞了蒼蠅一樣渾身難受起來。葉白藏要求他晝夜輪班,這他可以忍耐。然而他難以忍耐的是,祁漣晚上要跟葉白藏在一起。不用說,葉白藏又要玩他“熬鷹”的那一套手腕了。一想到祁漣可能會遭受的對待,薛垣的心臟就在油鍋里打了幾個滾,抱著祁漣的手臂也不覺收緊了。該死的。要怎么辦才好?如果祁寒面對這樣的狀況,他會怎么辦?薛垣心煩得無法成眠,悄悄起了床,躲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