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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虧空了身子,到現(xiàn)在都沒養(yǎng)好的紀(jì)慕清更是當(dāng)日下午就開始發(fā)起了高燒來。 燒得迷迷糊糊之際,她還做了個夢。 在夢里,賀蘭箬的感情與棠寧并沒有那么好,不僅如此,還相當(dāng)惡劣。于是幾乎在一收到她的書信之后,賀蘭箬便毫不猶豫地順著她的計劃,將她偷運(yùn)了出去,且與棠寧換了臉。 自此,她成了高高在上的國公府的世孫夫人,棠寧則悄無聲息地代替她成了冷宮里的宸妃娘娘。不僅如此,與那個喜怒不定的司徒鄞也沒有任何的瓜葛,甚至沒過多久那個她怕到了骨子里的司徒鄞也意外暴斃而亡。 所有事情都順?biāo)斓媚敲床豢伤甲h。 而她紀(jì)慕清,則幸福而舒心地過完了她的下半輩子。 一切都那般美好,美好得不真實,美好得她甚至都不愿從夢中蘇醒過來。 夢中越是美好,現(xiàn)實就越是殘忍。 殘忍到紀(jì)慕清完全不愿意接受她如今的處境。 因為高熱外加那個夢,接下來的日子里,紀(jì)慕清一直都有些渾渾噩噩的,直到她與牢里的其他女眷一起被押了出來,跪在地上聽了旨之后,她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她的苦難這才剛剛開始。 流放,還是戴著這樣沉重的枷鎖流放數(shù)千里路,以她的身體,根本不可能撐住的。 她會死,她會死的,還是受盡百般折磨地死去。 她不要,不要,她還年輕啊,她不想死,她想活…… 抱著這樣強(qiáng)烈的念頭,已經(jīng)被趕到大街上的紀(jì)慕清驀地抬起頭來,誰知這一抬頭,還真的叫她看到了自己的生機(jī)。 賀蘭箬! 是賀蘭箬! 在看到他的一瞬,高燒多日,手腳早已剩不下多少力氣的紀(jì)慕清,也不知從哪里忽然冒出了一股力氣,整個人瘋了似的直朝路邊的賀蘭箬沖去。 “救我,救我,子初救我,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就算你已經(jīng)不愛我了,可看在我曾經(jīng)救過你性命的份上救救我。我不想流放,不想死,我知道,知道青平長公主身上還有一塊圣上御賜的免死金牌,我求求你,只要你救下我,下半輩子,我紀(jì)慕清定會當(dāng)牛做馬地報答你,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紀(jì)慕清語速飛快地說完這樣一段話后,身后押送她們的士兵早已罵罵咧咧地沖到了她的身后,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就要將她扯回來。 被按倒在地的紀(jì)慕清通紅著一雙眼死死盯著離她不遠(yuǎn)處的賀蘭箬,邊喘著粗氣邊哀求道,只可惜夢中那個不論她提出多無理取鬧的要求,都會一臉寵溺滿足的賀賀蘭箬并沒有出現(xiàn),站在那兒的只有一個不論她多狼狽都無動于衷的賀蘭小公爺。 看著看著,紀(jì)慕清的心就漸漸涼了下來,可她仍然不愿放棄,正欲再求。 賀蘭箬冷清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耳旁輕輕響了起來。 “我看了陛下的證據(jù),上頭說你在回了相府的第二日就已經(jīng)不小心偷聽到了紀(jì)相等人的計劃了是嗎?你明知道國公府若是輪到我的二叔掌權(quán),我與我爹娘定是活不了多久,可你卻仍舊沒對我透露出一點風(fēng)聲……” 才剛聽到這樣一番話,紀(jì)慕清劇烈掙扎的動作立時一僵,人也安靜了下來 因為她放棄了掙扎,按壓著她的士兵們趕緊動作麻利地將她丟回到隊伍當(dāng)中。 便是這時,紀(jì)慕清這才徑直朝人群當(dāng)中的賀蘭箬看來,面上顯出一抹最后的癲狂,嗤笑了聲。 “哈,你死或不死,與我何干?我為何要告訴你?不過就是知曉了我曾經(jīng)的那些算計,就想都不想地將我棄之敝履,任我在紀(jì)府里被人百般羞辱,也不肯伸手拉我一把。我為何要冒著那么大的風(fēng)險告訴你那些,畢竟我爺爺成功了我還能沾到點光,告訴你,你卻只會想著你那個秦棠寧,根本不會分給我半分眼神!” “千萬別跟我說什么,以前是你,冒死從冷宮里將我救出來的話。那只能說明你自己蠢,才會被我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還因此被皇上搶走了自己的妻子,哈哈哈哈,這世上,怎會有你賀蘭箬蠢得這樣出奇的人,哈哈哈哈!” 痛快大笑的紀(jì)慕清繼續(xù)被人推搡著不住往前,再也沒有回頭看上身后的賀蘭箬一眼。 另一頭,完全沒心思理會瘋瘋癲癲的紀(jì)慕清,而是焦急地不住在街道兩旁的行人里各種搜尋著的秦芊芊,面上驚惶越來越盛。 沒有,沒有,到處都沒有。 她竟然沒有看到一個將軍府里的人,她被徹底放棄了…… 秦芊芊的眼睛迅速地紅了,這么多天一來,抱有的將軍府里的人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早晚會求著棠寧將她救下來的念頭,也在這一刻徹底湮滅。 怨毒仇怨之色也在這時徹底占據(jù)了秦芊芊的心。 她真的從未想過,將她如珠如寶養(yǎng)大的將軍府竟然會對她這般心狠,竟然真的對她如此凄慘的下場視若無睹。 她恨,她好恨。 她會報復(fù)的,有朝一日,若是她能再回京,她一定會叫這些狼心狗肺的人個個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在心里發(fā)下這樣深刻誓言的秦芊芊還不知道,此次一去,她這一輩子都再也沒能回過京城,甚至還在凄苦生活的風(fēng)刀霜劍下,逐漸麻木不堪,再想起自己曾經(jīng)在將軍府里住過的那十幾年,甚至都會覺得不真實,覺得那樣神仙一樣的日子,她真的過過嗎? 待這幫流放的人離開之后,京城暫時清靜了幾日。 可惜就只有幾日罷了。 三日之后,也不知道北邊的匈奴人是如何得知大林的不太平,竟趁機(jī)作起亂來。 還好司徒鄞早知曉這些人的尿性,早就派人加強(qiáng)了北疆的防備,但北疆那一片接下來想必還是會混亂一段時間。 就在京城因為這則消息而微微躁動之時,長公主府里,青平長公主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賀蘭箬,明明心中各種擔(dān)憂不舍,卻還是努力按捺下自己的情緒,啞著聲音開口問道,“阿箬,你確定了嗎?” 聽到青平長公主的詢問,賀蘭箬捏了捏拳頭,用力點了下頭,然后砰的一聲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兒子不孝?!?/br> “不孝?你想要上陣殺敵,怎么能算不孝呢?只是,只是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娘別的不求,只求你能在搏命之時,記著爹娘還在家中等著你歸來,可好?” 一聽到自己母親,抖著聲音,這樣懇求,賀蘭箬的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好。” 他同樣聲音顫抖地回道。 一日后,在青平長公主的請求,在司徒鄞的默許下,棠寧見到了即將離京的賀蘭箬。 她看著他堅毅的眼神,一時間,甚至都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最后還是賀蘭箬主動開了口,詢問了下司徒鄞的身體,畢竟青平長公主不是外人,很多事情她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