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道：“你看，我哥哥他們好像談完了?！?/br>
    果然，莫審行和主事起身行禮，往離開窗子，往門邊走去。莫依然道：“我也該走了?！?/br>
    她站起身，說道：“唐公子，我們就此別過吧?！?/br>
    她說著往外走去，卻聽身后唐思賢叫道：“莫依然?！?/br>
    她轉過身，看著他。

    唐思賢望著她的雙眼，道：“我們以后，還會再見嗎？”

    莫依然淡淡道：“不會了。我們，沒有必要再見面?！?/br>
    她斂裾，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這一次，她沒有稱“在下”，沒有行“拱手禮”，也沒有說那句“后會有期”。

    唐思賢負手站在窗前，看著她的影子消失在長街盡頭。

    不，我們會再見的。

    一定會。

    ……

    事情的發(fā)展比莫依然想像得要快。第三天，莫審行就收到了頡利府的請?zhí)?/br>
    “五妹，這可怎么辦？”莫審行問道，“頡利大人，我可應付不來。

    莫依然微笑，道：“頡利主管望國對外一切事宜，包括商旅市埠。我先恭喜三哥，望國的皮草壟斷權是你的了?！?/br>
    莫審行蹙眉：“真有這么簡單？我不信你事事都算得準。”

    莫依然道：“八九不離十吧。三哥，你就放心去。他給你什么，你就接著。他提出什么條件，你就答應。剩下的我心里都有數(shù)?！?/br>
    莫審行點點頭：“那行吧?！?/br>
    莫依然問：“他讓你什么時候去？”

    莫審行道：“明天晚上?！?/br>
    “這一次，我不能與你同去了，”莫依然拍拍他的肩膀，道：“三哥，交給你了。”

    莫審行天南海北行商這么多年，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只是在望國一直跟虞國的商部打交道，和頡利這種朝中大員面對面，卻是頭一次，因此緊張是難免的。第二天一早便讓小廝開了府庫選禮物，直折騰到半下午，這才命人套了車馬，往頡利府去。

    莫依然坐在廊子底下，面前擺著一張棋盤。她左手執(zhí)黑，右手執(zhí)白，自己和自己下棋。府門外，車馬聲漸漸遠去。

    頡利府大門開著，馬車在正門前停下。莫審行下車，隔著矮墻，那座白石砌成的小樓隱約可見。管家得了消息在大門前迎接，笑道：“莫三爺，聽說您前些日子進關內(nèi)去了？”

    莫審行道：“可不是，新進了一批熟茶，今兒給頡利大人帶了來，您也嘗嘗好不好?！?/br>
    管家笑道：“莫三爺太客氣了。咱們常來常往的，哪用得著這么客氣?！?/br>
    莫審行笑道：“雖說常來常往，可今日卻是第一次面見頡利大人。管家老爺，還請多多照拂啊。”

    管家笑得頗有深意：“放心吧，莫三爺，今日只有你的好事?！?/br>
    今日只是私宴，因此大堂未開，而是在書房旁的偏廳內(nèi)。太陽尚未落下，屋子里就已經(jīng)點了燈。莫審行走進去，在最末的蒲團上坐下，靜靜等著。

    不一會兒通往書房的偏門打開，頡利一身寬袍緩步而出。莫審行急忙起身行禮，道：“莫審行拜見頡利大人。”

    唐思賢在上首落座，很是隨意，道：“莫三爺不必拘禮。你與我府上久有生意往來，今日不過是一起吃頓便飯，坐。”

    莫審行在一旁落座，說道：“在下帶了些虞國的新茶，還請頡利大人嘗嘗鮮?！闭f著便換來侯在門外的伙計，捧上新進的茶葉。

    “哦，是么，”唐思賢命管家接過，微微一笑，道，“我就喜歡虞國的東西，做得精細。別看這小小的茶葉，從采摘到翻炒到裝盒，每一道都是工藝。”他對管家說道：“去用紫砂壺沏了來?！?/br>
    “是?！惫芗夜硗讼?。

    不一會兒，就有女仆捧上茶杯。唐思賢輕嗅茶香，說道：“好，以后月例的茶葉就要它了?！?/br>
    莫審行微笑，道：“頡利大人好品味。這茶葉在虞國都不多見?！?/br>
    “是么？”唐思賢道，“如此說來，怕是價值不菲吧？莫三爺千里迢迢將它運出關外，看來是要大賺一筆了?！?/br>
    莫審行笑道：“大人猜錯了。這茶葉本不打算賣的。只因我家妹子喜歡，從小喝慣了，因而才專門給她運了兩車來?！?/br>
    唐思賢眸光一閃，道：“看來莫家小姐也是個中高手了。”

    莫審行微笑，道：“那丫頭嘴刁，只喝最好的?！?/br>
    唐思賢聞言一笑，微微點了點頭。

    仆人捧上熏rou酒，唐思賢舉杯，道：“莫三爺，今日薄酒，交個朋友。您請隨意?！?/br>
    “謝大人?！蹦獙徯信e杯道。

    推杯換盞，轉眼酒過三巡。這唐思賢對虞國的酒桌文化甚是精通，幾杯下來關系已不覺進了很多。燭光搖曳處，唐思賢微微揮手，命眾人退下。

    此時，室內(nèi)便只剩了他們二人。唐思賢執(zhí)著酒杯，說道：“聽說三爺對皮草生意也有興趣？”

    莫審行聞言，定了定心神，道：“大人有所不知，皮草是我莫家的本行，在虞國的商鋪多做的是皮草生意。朔國上好的皮料，無一不打著我莫家招牌。只是，在望國，卻不那么順利。”

    “哦？這是為何？”唐思賢問道。

    莫審行說：“我莫家有財力，有貨源，有商路。只是這賣價，由不得我們定?，F(xiàn)在望國第一皮草大戶程家的貨源多是望國本地所產(chǎn)，因此價錢便宜。我莫家貨源多來自朔國，一路通關繳費，到了這兒自然要貴些?？墒浅碳铱刂浦u價，我現(xiàn)在是賣一張，賠一張啊?！?/br>
    唐思賢看著他，緩緩說道：“那如果，我將議價權交給你呢？”(?′з(′ω`*)?棠(灬? ε?灬)芯(??????ω????)??????最(*￣3￣)╭?甜?(???ε???)∫?羽( ? -_-?)ε?｀*)戀(*≧з)(ε≦*)整(* ￣3)(ε￣ *)理(ˊ?ˋ*)?

    莫審行一愣，心說，還真讓莫依然說著了。

    “大人……”莫審行頓了頓，道，“若真能如此，在下感恩戴德?！?/br>
    唐思賢微笑，道：“在商言商，今日，我就跟三爺做一筆生意，如何？”

    莫審行問道：“大人請講。”

    唐思賢緩緩說道：“我將望國皮草的壟斷權給你。作為交換，我也要你的一樣東西?！?/br>
    “什么？”莫審行問。

    唐思賢看著他，淡淡說道：“你meimei，莫依然。”

    莫審行一驚：“大人這是何意？”

    “我要莫依然進頡利府。就是這個意思?！碧扑假t緩緩說道。

    “不可！這不是把我meimei賣了嗎？我莫審行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種事！”莫審行厲聲說道。

    唐思賢看著他，說：“三爺不用說的這么難聽。我和你meimei早就相識，這一次也只是想請她來府上做客，別無它意。莫姑娘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