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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嘮叨的老頭子?”說完,他看了眼腕表,離出門還剩一個小時,隨后不顧陳冬青在背后嘰里咕嚕地反駁,輕聲上樓,在緊閉的房門前立了一會兒,隨即抬手敲了敲。“進?!?/br>向境之一打開門便聞見房里一股濃重的顏料氣味,向邇卷著一條腿的褲管在畫油畫,聽聞只轉(zhuǎn)了一下頭,還分心伸手按了按Momo揚起的腦袋。Momo喵一聲就被撓下巴,但它實在喜歡對面的向境之,后來索性拋下專心作畫的哥哥,踮著腳尖趴過去,卻沒站穩(wěn),白絨絨的身體一下栽進水桶里。向邇眼疾手快,沾著顏料的手立刻把貓從水桶里撈出來,一人一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吃驚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他古怪道:“你這是……想給自己換個色?”向境之哭笑不得,把嚇傻了的Momo從他手里解救下來:“算了,我先把它送到寵物醫(yī)院去清洗一下,你到時候去接……到時候你和冬青叔叔一起去接Momo,不要一個人出行,知不知道?”“知道了?!毕蜻儾幌胍麚?dān)心。而作為那只被提著后頸子,兩腿蹬在半空,孤苦無依得只好瞎眨巴眼的貓仔,Momo從茫然轉(zhuǎn)成憤怒只需一秒,它嗷嗷叫著要下地,又在向邇故意把水桶放到底下時蔫巴下來,可憐巴巴地被提下樓,又可憐巴巴地被送去市區(qū)一家常去的寵物醫(yī)院。可蒼天證明,它真的不是很想洗澡啊。向邇心血來潮做油畫,畫了一半興趣減弱,正無聊之際,新備用的手機在桌上震動起來。里歐宿醉清醒,吐了一趟,補過早中餐后又是生龍活虎,他問向邇記不記得昨天那個喬。“喬——”向邇迷?;叵?,總算記起,“有點印象,怎麼了?”“她說你如果想要照片,就周日去找她,那明天就是周日,你準(zhǔn)備去嗎?”“不去?!?/br>“為什麼?”這顯然是個在里歐意料外的回答,他追問道,“雖然她一開始有些沒禮貌,但我看她的確是你喜歡的類型,一看也對你很來電,你不想借機發(fā)展一下?”向邇忙著給畫結(jié)尾,本就心煩,加上要回國的事,哪件不比一個“潛在女友”來得強,因此含糊道:“我可能要休學(xué)一段時間,沒空談戀愛。”“休學(xué)?”里歐嘴里東西一掉,“理由呢?”“我準(zhǔn)備和爸爸回國一趟?!?/br>“回國?還回來嗎?”里歐可能只是無心一問,向邇卻聽得愣住了。是啊,回去了,還會回來嗎?“向邇?”“不確定?!毕蜻儽J鼗卮稹?/br>里歐情緒明顯低落,說既然如此,晚上球場見,他準(zhǔn)備一下送別禮物。向邇更是抱歉:“因為艾琳的事,我爸爸最近比較緊張。不然你到我家來,庭院也有一個小籃球場,雖然可能會讓你覺得打球不痛快。對了,我不明白我爸爸是怎麼知道竊聽這事的,按理說,應(yīng)該只有我們倆知道……不會是你吧?!?/br>里歐痛哭流涕:“我剛剛發(fā)現(xiàn),通話記錄里有一通電話,通話時間是昨天手機關(guān)機前?!?/br>“……”向邇簡直無語凝噎。作者有話說:推一下全文循環(huán)背景音樂(。):--RubberBand,是一張專輯,網(wǎng)易云可見,其中可做精華(本人單方面定的8向境之下午有課,走得很早,走前特意請求陳冬青待會兒和向邇一道去寵物醫(yī)院接Momo。陳冬青不清楚其中原委,只當(dāng)是他作為父親的掌控欲作祟,居然連兒子上趟市區(qū)接只貓都要人陪,仿佛在他眼里向邇永遠(yuǎn)長不大,永遠(yuǎn)都是咿呀學(xué)語、蹣跚學(xué)步的小家伙。下午剛過兩點,陳冬青在樓下辦公,卓懿昨晚傳來的郵件尚是未讀,他粗粗一掠,有些煩躁。卓懿說那黃姓藝人前段時間和某位官太太打得火熱,解約風(fēng)波前特意找人吃了頓飯,原本還是圈里可有可無的一號人物,飯后就搖身一變,成了那太太的干兒子,果真成了“人物”。礙于他新干爹干媽的身份,陳冬青門路子再廣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動他,卓懿話說得明白,要他先留著人,好話供著,歹話少說,如果那人真決定拍拍屁股解約走人,倒也不是不行。卓懿心思縝密,能想到的后果都想了一遍,陳冬青確定自己沒什麼需要補充的,直接將原話傳給大洋彼岸的助理。郵件剛寫一半,樓梯口傳來踩踏聲,向邇穿著一件被顏料潑灑的白t,吊著一條褲腿朝他走來,手里還端著一杯喝空的白開水。“要出發(fā)了嗎?”陳冬青敲打鍵盤的手一停。“嗯,不過先不去接Momo,我得先把作業(yè)交一下,這是小組工作?!毕蜻冋f。“你學(xué)業(yè)很忙吧?”向邇接了杯水,取了盒里兩塊冰塊丟進去,努努嘴道:“一點點,最近是因為有小組作業(yè),幫他們一塊兒撿撿垃圾?!?/br>“撿垃圾?”向邇沒有多解釋,簡短道:“他們設(shè)計專業(yè)的日常工作,我是被拉去湊個熱鬧。那我去整理一下,待會兒就出發(fā)?!?/br>“可以?!标惗囝h首。向邇一句簡簡單單的“整理”,卻是半小時之后才有下文。陳冬青先是擔(dān)心他立刻要走,慌慌張張地寫完郵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修改錯字和病句。可十分鐘過去了,沒有人下樓,樓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猶豫著修改了半篇。二十分鐘后,他修改全篇完畢,向邇?nèi)耘f不見身影,于是他打開另一封郵件。三十分鐘過去,向邇一身清爽運動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叵聵莵?,背后挎著運動包,還戴了一頂棒球帽。他咬著一沓紙在玄關(guān)口換鞋,同時鼻音輕輕哼著鄉(xiāng)村小調(diào),系完鞋帶還蹬了蹬腳,轉(zhuǎn)頭見陳冬青不動,他疑惑道:“不走嗎?”陳冬青恍然:“哦,走的?!?/br>奇怪,明明向邇和他父親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格都全然不同,但就剛才那幾分鐘里,陳冬青竟然覺得在他身上看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向境之。多奇怪。路上,向邇聊著天,突然開始打嗝,聲聲悶在鼻子里,叫他一句話也說不完整,而且這嗝打著打著又是一個噴嚏。他搓搓手臂,懷疑自己是感冒了,要陳冬青幫忙從一邊的暗格里取兩顆糖,一顆藍色包裝,一顆黃色。“你都這麼大了還吃糖,感冒要多喝熱水,”陳冬青邊聽他指揮往暗格里摸,摸到一小只鐵盒,打開一看,意外是眼熟的牌子,他笑道,“居然是這個,那看來是你爸給你準(zhǔn)備的。”剛巧紅燈,向邇剝開包裝,將兩顆糖一起放進嘴里:“嗯,這個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