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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的畫面,一塊小小的鏡頭框,最上是他翻領(lǐng)睡衣的一角,向境之想到自己也有同款不同色的一套,灰色,向邇是卡其。距離上一次視頻已經(jīng)過去兩三天,父子倆最近都忙得昏天黑地,時間總對不上,難得有一晚武師傅提前放人,向邇也休息,短短小幾天沒見,看著對方都像變了個樣。“瘦了,氣色也不好,”向境之一眼發(fā)現(xiàn),責(zé)怪道,“又作息不規(guī)律?”“忙著趕一幅畫,昨天剛交去,”向邇說,同時不甘示弱地指明,“你也曬黑了?!?/br>向境之情不自禁要笑。這很奇怪,他的開心常來得不明不白,就算隔著上千公里的距離,說不了太多貼心話都開心,明知向邇幾次話越來越少還是開心,似乎只要見到他,他總是很快樂的。“你叔叔和你說了沒有,下周奶奶七十大壽,你要去見她的。還記得奶奶麼,我們剛回來,拜訪過她,但奶奶身體不好,一直住在重癥病院,前不久還轉(zhuǎn)了醫(yī)院,爸爸在這邊都沒能及時去看望她,這回壽宴也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你就當(dāng)替我盡盡孝心,多陪陪奶奶,好嗎?”“我知道了。那如果你這次不能回來,下次什麼時候?”向境之抱歉:“可能得十二月底了,要是再改期,可能就得等到春節(jié)了?!?/br>“你已經(jīng)離開快三個月,”向邇說,“冬天快來了?!?/br>“再等一等,我……”“爸爸,”向邇突然開口截走他的話音,神情苦惱,“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距離確實會催生懷疑,造成誤會。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遇到很多問題,我困擾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甚至有時候連應(yīng)該如何面對也不清楚。我設(shè)想換作是你,你會怎樣處置,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我連換位思考都做不到。我到底不是你?!?/br>“哪些問題,是流言,有關(guān)我嗎?如果真是這樣,其實你可以直接問我,如果不是也可以。不管它和我是否有關(guān)系,你想說我就聽,想問我就盡力回答,隨便什麼。”“可我自己還沒想明白?!?/br>“如果你一直想不明白呢,這樣下去只是浪費時間,沒有必要的?!?/br>“但我也做不到現(xiàn)在就問你,”向邇坦白道,他雙眼明亮,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發(fā)現(xiàn)有些事情變得奇怪了,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盡管那是有關(guān)你的,和你的過去有關(guān)。如果我問你這些,你會告訴我嗎?”“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br>或許他的坦誠給予了向邇些許信心,他說:“那我會問你的,但不是現(xiàn)在,等你回來你再告訴我?!?/br>向境之心想自己大概是在笑,否則面部神經(jīng)不會像扎了針?biāo)频拇烫?,他問得好小心:“那你相信我嗎??/br>他恐懼向邇點頭,更恐懼他搖頭,無論哪種結(jié)果都稱不上太好。大約半秒,又或許一秒,向邇點了點頭。而他如蒙大赦,才發(fā)覺原來自己早有答案。很快,后天來臨。下午三點,楚闊咬著蘋果,趴在二樓陽臺吹風(fēng),實則緊盯向家庭院,就等著向邇出門了,來個甕中捉鱉。結(jié)果三點過兩刻,說好四點準(zhǔn)時出發(fā)的苗頭突然掐了腰,楚闊一顆蘋果咬得連核都劈成兩半,躺在手心濕黏黏的,向邇就是不見人影,一整天過去,窗都沒開一回。實在等得腳酸,楚闊從懷里掏出手機,噼里啪啦按了一陣,文字里像夾著聲音,問對面那人還有氣沒氣,活著吭個聲,嗝屁了也記得跳起來報個信再倒。三分鐘后向邇回復(fù),他低頭一看,當(dāng)即被人踩著腳似的原地猛躥——我的乖乖,平常不見他打扮,窩在家里總是t恤汗衫加長褲的,這突然換上一身小西裝,談不上多正式,卻又簡練挺拔,細(xì)腰長腿,寸頭耳鉆,簡直盤靚條順。楚闊心說自己眼都亮著了,誰啊,哪個小帥哥呢,突然給人眼睛里瞎放煙花,還一放就是一大簇,饞死小基佬。對面窗應(yīng)聲推開,楚闊原本盯手機盯得眼直,這下干脆探出半個身子,兩手撐在嘴邊大喊大笑,前邊還綴著個沒成功的口哨,啞炮似的:“呦,帥哥,走不走啊,今天那麼靚,我就畫個黑臉妝專做護(hù)花使者啊?!?/br>小靚仔扭頭,驕矜又得意的,學(xué)他說:“走唄?!?/br>楚闊真覺得要不是自己和他關(guān)系太近,擦不出火花來,不然就向邇這樣的款,自己這種兔子總得先別人一步舔舔這叢窩邊草,實在是饞,真好看。但這也有風(fēng)險,楚闊不怕自己吃不到草,就怕這草無知無覺的,被一些黑心眼的兔子啃了一口還懵懂不知。因而車開多久,他就嘰嘰喳喳地叮囑多久:“你過去了,肯定好多人想跟你認(rèn)識,聽我的,誰都別理啊,要保護(hù)自己。”“有誰會想認(rèn)識我?”“那多啦,”楚闊苦口婆心的,“一,想結(jié)交你的同行,你好歹也是有名氣啊,我之前給我爸買畫,聽說那個私人買家就有打算看看你的,我那時候也不知道新認(rèn)識的朋友居然還是小紅人,你自己不知道罷了。連這樣的老資歷對你都有結(jié)交的意思,更別提那些年輕的了,誰不想認(rèn)識你,你可是未來之星,身上閃金光的;二,沈士明和周樂意那種,他們這樣的就不用我解釋了吧,看見你啊,兩只眼睛都冒著綠光呢;三……暫時想不起來了。反正你到時候就跟著我,我保護(hù)你,知道吧。要是沈士明背著我找你過去講悄悄話,你得讓我知道,他要是威脅你,你就喊一聲‘你有病吧’,那我聽見就知道了,我就算在天邊也飛來救你,把那色胚打殘打廢。”“我想,他不至于在自己家對我動手?!?/br>楚闊擰眉:“你別說話。你就是不信我,沈士明真不是好人啊,你沒聽說他最近的傳言麼,左一個性/侵,右一個抄襲的,這每條聽著都膈應(yīng)人啊。你聽我說,你對我和你爸傻白甜就算了,對外面的人,你要多點防備心,不然被人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呢,傻乎乎的?!?/br>向邇瞥他:“我知道你在罵我?!?/br>“笨哪?!?/br>“也是罵?!?/br>“傻呆呆?!?/br>“還是罵?!?/br>“你真可愛?!?/br>“彼此彼此?!?/br>在楚闊的預(yù)想中,今天的約會該是一回極富情調(diào)的小型沙龍,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和向邇由一位菲傭從地下車庫領(lǐng)進(jìn)正廳,進(jìn)門就見房間中央擺著兩張矮幾,幾上擺著小食和飲品。他們來得不早不晚,此時已有數(shù)位年輕男女在正廳閑聊,衣著大多較鄭重,反倒叫楚闊一身休閑服顯得格格不入。人群中有些眼熟的,特意上前來同向邇搭話,楚闊聽不懂他們的聊天話題,也不感興趣,朝向邇示意后便走到一邊找了杯酒,小抿一口,含在嘴里還沒下咽,背后忽然招來兩塊燙鐵。是上回在楚家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