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朱浚也知道輕重,不耽誤轉天的工作。朱浚才二十歲,他以前的同學都在讀大二,他已經就工作不離口了,而且是動輒就上千萬上億的大生意。我知道他壓力很大,我試圖向他表示我愿意幫忙的意思,但是怕他不領情,打算循序漸進地滲透著說。我以為這樣他多少能放松些,但是我錯了。比起辛苦,他似乎對兄弟鬩墻這種事更有壓力。他也許確實很累,也知道朱氏是屬于我們一家的,但是他更不想放棄辛苦經營下來的一切,被我偶爾表現(xiàn)出的善意折磨著,忍受著欲望和良心作祟苦不堪言,壓力甚至比前世爆發(fā)得更早。12月31日那天晚上,朱浚喝得醉醺醺,身上混合著酒氣和嘔吐后的酸臭。他回來時,我正坐在樓下邊看電視邊在宣委小分隊的群里聊得火熱。因為今天累得夠嗆,所以沒搞慶功宴,晚上直接回家,只能在群里慶功了。朱浚抬起眼睛看我,我和他對視那一眼持續(xù)了至少有五秒。他眼睛帶著寒氣兒,一言不發(fā)地盯著我,然后他推開聞聲而來的馮叔,一個人上樓去臥室。朱浚這王八蛋每次心里不痛快時都特別嚇人,天生上位者的料。但是我懂他心里糾結什么,而且我心坦蕩,不想和他爭家產,所以生氣是有點,但權當個屁放了,不往心里去。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出事了。其實事兒是31號晚上出的,但是1號早上八卦報紙用頭條來給曝光:。早晨我媽接到報紙時,氣得手抖,在運氣中吃完了新年的第一頓早餐。朱浚從床上爬下來下樓吃飯時已經快十點了,我媽看到他在二樓一露頭,蹭地站起身,指著他怒道:“朱浚,去書房跪著?!比缓笞约阂哺松先?。文明社會體罰和罰跪已經不太時興了,但越是大家族,越偏愛傳統(tǒng),越喜歡老封建的那一套,我們家也不例外。小時候朱浚有次錯把合同當廢紙扔了,老爺子動了雷霆大怒,把他扔到七八個大垃圾袋里翻找,萬幸找到了已經染上菜汁的幾頁紙,卻還是被老爺子罰跪一夜。當時我和沫沫在書房里抱頭痛哭為大哥求情,那場面到現(xiàn)在還歷歷在目,所以一聽到“罰跪”兩個字,我們就打算溜之大吉,誰想到我媽回頭一聲吩咐:“你倆也去!”她要表演三娘教子怎么能沒有觀眾,我們就是她用來示警的機布。作者有話要說:遲到的拜年。看文的小天使們,春節(jié)快樂!第20章chapter20二十歲的朱浚說不上多貪戀權勢,但是他握在手里的東西就不愿讓別人搶走,而且他不想承受人們的指指點點,讓別人一輩子都拿家人對他的放棄說事。兄長所有的糾結我始終都明白,但是我真的無能為力。上輩子的紈绔荒唐未嘗沒有點消極逃避的意思,也許是給自己找借口吧,不過生命來之不易,無論因為什么原因之后的人生我都不會用自我毀滅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我媽教訓朱浚的話十年如一日,從仁義禮智信開始,至少要半個小時后才切入主題。不過我一直認為這段鋪墊不是啰嗦,而是我媽為了讓朱浚進入訓話狀態(tài)不可或缺的準備活動。趁著這段時間,我正好考慮我媽拋出殺手锏之后該怎么應對。我現(xiàn)在還記得上輩子她殺傷力巨大,話一出口我們三兄妹全都愣在原地,完美地錯過了所有最佳挽救時機,事后就差沒用血表心跡。但是那句“鞭策”始終像是一根刺盤桓在我們三人的心中,以至于流著同樣的血卻越走越遠。“朱浚,你如今大了,媽想說的話你也都明白。明白不一定是懂得,我讓你跪在這把你爸爸創(chuàng)立朱氏的不容易和你從小放棄童年的辛苦再說給你聽,你要知道不是mama啰嗦,我是想讓你聽進去。你要是懂得了,就說聲錯了,以后再不這么做了。昨天的事我會幫你擺平,只當沒發(fā)生過?!?/br>她等了半天,朱浚只是沉默地跪在她面前,我和沫沫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你想要自由,你怪我不體諒你,那你問問你的弟弟meimei,從小到大我管過他們幾次,連家長會都是馮叔去開。我是想要逃避做母親的責任嗎?我恨不得天天牽著他們的手噓寒問暖!我不是給你施壓,我希望你明白凡事難兩全。你坐上了這個位置,就要做這個位置上該做的事。”我媽苦口婆心地勸他。我媽不想和他打冷戰(zhàn),但是朱浚這次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梗著脖子死活不讓步,他聽到“這個位置”時,短促地抬頭甩出一個冰涼的眼神,又一聲不響地低下頭沉默。知兒莫若母,他那一個眼神怎么會逃過我媽的法眼。她忽然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指著朱浚厲聲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覺得貪戀權勢的是我,對不對!朱浚,枉我覺得你是長子該最懂事,你再不成器也在這個圈子里摸爬了幾年,該懂得商場如戰(zhàn)場。那我問你,戰(zhàn)敗的俘虜會得到什么樣的待遇!”神童朱浚心里還有一萬個不滿意和不服氣,但是他知道剛才錯怪母親了。他的愧疚緊隨而至,冷峻的臉終于軟化了一點,“母親,對不起?!?/br>“你以為如果沒有朱氏,你那群狐朋狗友還會把你當個人看?你以為就算企業(yè)破產只是重頭再來那么簡單?你以為放棄了財富就能過上普通人的幸福生活?笑話!朱浚,別管周圍人怎么捧你,別忘了自己是個普通人,有什么資格和命運做交易!”我媽說完,嚴厲的眼神掃向身后。我和meimei連忙點頭,表示聽到了。朱浚梗在胸腔的那口氣看起來也消散了不少,只是他對自己的自由視若珍寶,而且凌駕于一切理智之上。我媽讓他停止和朋友的往來這一項要求明顯觸及了他的自有底線,他拒不服從。我們都不是小孩兒了,對于家長干預交友確實很抵觸,兩代人的觀念總有難以融合的地方。朱浚一向知道,處理得也很滑頭,把我媽哄得美滋滋的,但是他最近心情不好脾氣上頭什么都不顧了。我想了想,還是別按照原定劇本等我媽的殺手锏了,就動用小兒子備受寵愛的身份優(yōu)勢主動去勸和:“媽,你別生氣,哥知道錯了,你也給他個臺階啊?!?/br>可是這次不好使了,她對我和朱浚確實不一樣,有關朱浚的事,她絲毫沒有得過且過的意思。我白討個沒趣,而且還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