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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無數(shù)擁有著瑰麗色彩的星云為暗沉的畫布涂抹上了人類所能想象到的最為美麗的絢爛之花,每一顆星星都在距離我們非常遙遠的地方閃爍,穿越光年,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烙印下它的光芒。 “……是星空啊。”他說。 “嗯,是星空啊。”我應(yīng)和道。 不過……為什么在那一片山清水秀的山與海之外,會是這樣的星海呢?我們難不成剛剛穿越的是大氣層? “你……”男子拉開距離后轉(zhuǎn)身看我,沒有高光的雙瞳含著多種情緒交織的閃爍,“你可真是個有趣的人啊,咕噠·喬斯達。” 我:……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 這回我可真的覺得有問題了。 “你到底是誰?我們又是在什么地方?”我感覺來到這片星空之下,方才在霧氣后混混沌沌的感覺也一掃而空,大腦也能正常轉(zhuǎn)動了,“我好像并不認識你?而且,你究竟是從誰那里聽說我叫咕噠·喬斯達的,我好像就編過一次這個名字——你認識猗窩座?” 魘夢:西馬塔,被發(fā)現(xiàn)了?。?! 剛才籠罩在腦中的迷幻感被驅(qū)散后,我漸漸找回了思索能力還有記憶,眼前這個男人也熟悉起來。他的樣貌我還是沒能在腦中找到對應(yīng),可是,這聲音…… 我試探性地問:“我們這是在哪兒?” 魘夢回望著我,似乎是在評估我到底猜到了什么。在片刻的沉默后,他回答道:“夢中,我們在一個人的夢里。” “那,我們現(xiàn)在這是去干什么?” 魘夢在回答問題的時候,感覺到自己正在慢慢掌握回主動權(quán):“我在帶你去找離開夢境的鑰匙。很快了,我感覺到,很快就能找到了。”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心有靈犀般地在星海下望見了一枚懸浮于夜空中的明珠。 就是那個嗎? “沒錯?!濒|夢從袖中探出了一柄小尖錐,安穩(wěn)地遞到我手邊,“用這個去把珠子敲碎,只要輕輕地敲一下,你就可以從夢里醒來了?!?/br> 我接過小尖錐,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是該把它撇掉,還是直接拿著它給魘夢的腦殼來一下子。 大哥,你真以為我沒看過無限列車篇嗎? 無論這是誰的夢,只要我給那顆代表著一個人精神實質(zhì)的珠子來上一下,那這夢境的主人就會死。 這是要我親手殺人啊。 魘夢看出了我的猶豫,他輕聲勸誘道:“別怕,你不會遇到任何阻礙的。只要輕輕地、輕輕地用錐子在上面敲一下……” 我舔了一下嘴唇,將尖錐換了一只手拿。現(xiàn)在我左手捏著用魘夢的指甲做成的錐子,右手隱在袖中,暗暗地積蓄起金色躍動的波紋,隨時準(zhǔn)備找到機會給魘夢這家伙臉上來一齲…… 像這種輔助定位的鬼,正面硬碰硬打架應(yīng)該不會很厲害吧? 我敷衍地掃了一眼依舊在星海下一沉一浮、看起來絲毫不覺發(fā)生了什么的無憂無慮的珠子,讓魘夢以為我確實在考慮把它敲碎。但就在我收回視線的前一秒,珠子上“唰”地閃過了什么。 ……啊,不。我揉了揉眼睛,疑心自己眼花了。 方才明明只有一顆珠子的地方,此刻卻升騰起了黑色的熾焰。這應(yīng)當(dāng)不是我的幻覺,因為魘夢很明顯也看到了,而且他表現(xiàn)得比我還震驚 “怎么會、不可能!除了我還有她,沒有第三個人能進入這片無意識空間?。。 ?/br> “怎么不可能。” 熟悉而冷淡的聲音隨著熊熊燃燒的黑色焰火一道升騰,在黑火和電光后,一面墨綠色的披風(fēng)獵獵揚起,以絕對保護性的姿態(tài)將那枚珠子護在當(dāng)中。 “我可是一直都在這里啊。” 金瞳的白發(fā)男人在黑焰中緩緩現(xiàn)形。他穿著一襲墨綠色的西裝,托著那枚夢主人的精神實質(zhì)之珠,像是電影里那些神秘而帥氣、衣著考究的特工一般在我們面前站定,然后用空余的那只手向上抬了抬寬沿禮帽。 “許久沒有這樣面對面了,共犯者。我以為你會在種種遭遇過后變得成熟一些,沒想到卻還依舊這樣沒心沒肺?!苯鹜腥宋⑽⒁恍Γ安贿^這樣也很好,笑是消解黑暗最好的方式,我樂于見到你的笑容,聽見你的笑聲,這是連夢中都能傳達到的慰藉?!?/br> “好好地在一旁開懷吧,在長途旅行過后你應(yīng)該也疲于戰(zhàn)斗了。麻煩的蟲子就交由我來處理,畢竟,這可是屬于我守護的夢境,可不能容忍這樣被大搖大擺地侵入啊。” 艾德蒙·唐泰斯如是說。 而后,他也展露出了宛如猛虎般的笑容。 第66章 即使不認識眼前這個白發(fā)金瞳的西裝男, 我還是下意識地分辨出了敵友——作為下弦之鬼的魘夢是敵,這個夢境的守護者應(yīng)當(dāng)是友。 于是我果斷地拋棄魘夢,一溜小跑地鉆到那個銀發(fā)男人身后, 還挺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他周圍的黑色火焰:“我和他不是一伙兒的!是他把我誘拐來敲珠珠,我好無辜!” 銀發(fā)男人扯掉他的披風(fēng)直接蓋到我頭上:“我知道,因為你是我的共犯者, 不是他的。” 我:? 不對,共犯者又是什么?! 鬧了半天, 你的目的也是要帶我一起搞事情嗎?! 手忙腳亂地掀開披風(fēng)后, 我眼睜睜看著銀發(fā)男人猶如閃電般沖向魘夢,手中團聚起危險的黑色能量球,同時還發(fā)出了很有既視感的“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聲:“想要逃跑嗎?在夢境里你難道能跑得過我?我們的旅途是溫州到——” 魘夢跟腳底安了溜冰鞋似的撒腿就跑。銀發(fā)男人就跟在他身后狂追:“——我們的旅途是溫州到加拿大!暗地里——” ……暗地里瞎扣鼻屎? 等等, 我為什么這么熟練就接話了? 我后知后覺地把披風(fēng)重新甩上肩頭, 攆著他倆在后頭跑:“不是,等等, 你們怎么越追越遠了——不要重新跑回霧里頭??!精神之珠還在后面沒人管呢,我要不要把它揣兜里帶上?。?!” 他倆已經(jīng)伴隨著歡快的大笑聲跑得沒影了。 我沒有辦法,只好把精神之珠揣進衣兜。這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穿著的并不是那身現(xiàn)實中的寬袖和服, 而是一套古怪的白襯衫加黑色迷你裙,跑起來的時候總覺得大腿涼颼颼的。我就這樣壓著總會飄起來的黑色迷你裙,邁開兩條腿重新鉆回那片濃霧后的夢境。 …… 太陽已然從海平面上完全升起, 黎明已經(jīng)將夜晚驅(qū)趕到了西邊的地平線另一頭, 那個天空上的古怪小點兒也再也看不到了。 我站在濃霧的邊緣張望,凝神分辨銀發(fā)西服男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笑聲。我總覺得自己聽到了,但似乎又沒聽見, 四下里最響亮的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