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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水月皺了皺眉,他有點摸不清來者的路數(shù),他不過頭與雪刺對視一眼,對方眼中也帶著淡淡的疑惑。他們兩人的目力和耳力都是部落里頂尖的,然而在他們看來那個遠(yuǎn)遠(yuǎn)走來的身影似乎在自言自語。他們沒有動彈,依舊按兵不動繼續(xù)觀察著。那人的雙腿推開深深的積雪大步向他們位置的西南面走來。大概走到離他們十幾尺的地方,他們終于看清那神秘的來者。那是一個身材與雪刺差不多高大的男人,身上穿著不知用什么獸類皮毛制成的黑紅色裘衣,一頭前所未見的金色長發(fā)即使在昏暗的天色下也十分奪目,乍一看上去,簡直像極了在冰原上燃起的烈火。對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們的目光,調(diào)整了方位面向他們。紅色的雙眸?!三人的心中猛地一下膽寒。在他們的信仰里,紅色的眸子可是經(jīng)歷過死亡的惡鬼才會擁有的。這到底是什么人!“喂!你們是那什么狼王部落的人嗎?你們這的天氣可真他媽見鬼!”那高大的“惡鬼”已經(jīng)走到了他們的面前。“我是狼王部落的少族長百里水月,二位是縹緲天閣的使者嗎?”雖然答案無疑是肯定的,但百里水月還是為了兩方交流的方便問了一遍。“廢話!”然而對方暴躁的脾氣并沒有領(lǐng)情,“你是那個天驕第四?”“你什么東西!憑什么跟哥哥這么說話!”見男人說話如此無禮,旁邊站著的寒立刻也炸了起來,然而他剛欲發(fā)作那雙紅色的眸子便兇狠地瞪向了他。信仰的力量是潛移默化的,特別像寒這種從小深信不疑的人,更是如此。想到那惡鬼的傳說,寒硬是被那紅色的眸子嚇得心里有些發(fā)顫。百里水月安撫地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相比于寒,他并沒那么懼怕惡鬼的傳說,然而他也不怎么喜歡那不吉的顏色。不過更加讓他討厭的是對方蠻橫無禮的言行舉止。百里水月很想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但是越來越糟糕的天色已經(jīng)容不得去計較對方放肆的態(tài)度。而且他大概知道對方的身份了。“楚天澤?與你同行的人呢!怎么只有你一個人,那個叫邵白的少年怎么不在?”百里水月隱忍下心頭的不爽沉聲問道。“楚師兄,是有人在說我嗎?”一個帶著些懵懂的聲音從兇神惡煞的“惡鬼”的背后冒了出來。“可是天驕榜首邵白?”百里水月蹙了蹙眉又問了一遍。他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躲在那楚天澤的身后。“嗯,是我?!币恢话尊氖謴哪腥说纳砗笊斐鰜頁]了揮,“百里道友,初次見面有禮了,我姓邵,名白,字清疏?!?/br>還好兩個中還是有個正常一點的。百里水月欣慰地點點頭,心里有些慶幸,他覺得自己終于和正常人進(jìn)行交流了。“久仰道友大名?!睂Ψ浇o他面子,百里水月也客氣了一下,雖然未離開冰原,他還是懂一點六海的禮儀規(guī)矩的,“那個邵……道友,你為何不愿露面?”“哦,你等下?!鄙倌暾f。“沒事露什么面?。≮s緊帶路離開這里!”見身后的人準(zhǔn)備邁過他走過的雪痕,楚天澤直接上手將人按住,兇道:“你要不要這么蠢,你就那么點高,不跟在老子身后走,早他媽被雪給埋了。別他媽亂動!”聽楚天澤一頓發(fā)火,百里水月勉強聽明白了那叫邵白的少年躲在男人的身后的原因。也是那邵白今年也才十五,恐怕個子還沒長開。又不會他們凜冬人獨有的走雪發(fā)放,這么厚的雪怕是走幾步就要被卡住了。不過這楚天澤的性子也太過暴躁了點,對著個小孩子說話也這般兇狠。這個叫邵白的少年怕是一路上都被欺負(fù)的很了。“邵道友,要不你騎在冰花背上吧。這樣我們前進(jìn)的速度也能快一點?!卑倮锼伦哉J(rèn)為想到了不錯的辦法。既合情合理,又能將這邵道友救出水火。“冰花是什么?是百里道友旁邊的那條大狼狗嗎?”少年有些不解地問。大狼狗?百里水月的一時有些懵,他沒有想到冰花那么大的身軀有一天會被人和狼狗這種東西聯(lián)系到一起。這邵道友莫不是在開玩笑“邵道友,冰花是狼,它不是狼狗?!卑倮锼录m正道,旁邊的冰花也像是不滿一樣低嚎了幾聲。百里水月對雪刺使了個眼色,他不想再在這里浪費時間了,“邵道友,你不要害怕,冰花雖然平時看上去兇狠了點,但我在的話他絕對不會咬人了?!?/br>百里水月的語氣帶了點哄騙的味道。此時雪刺已經(jīng)輕踩著雪面走到了楚天澤的旁邊,準(zhǔn)備將那位邵道友接到冰花的背上。然而當(dāng)他看到這位天驕榜首的真容的時候,他的瞳孔一縮。“居然是……女女人?”因為太過震驚,雪刺的瞳孔不由縮了縮。這一刻,雪刺不得不在心里給那為流浪商人道個歉,原來對方說的話都是真的,外面真的有這樣小巧的生靈。真的和描述的一點也不差,他面前的這個小家伙全身上下都極其的符合。對方的腿還沒有他的手臂粗,腰身即使套上厚重的皮毛看上去也很纖細(xì),聲音也不像他們部落里的女人那么粗。而那雙烏黑的眼珠子配上這一身白色的皮毛。真的很像溫順的雪兔。有……點可愛。雪刺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忽然被什么刺中了。昨日安羅達(dá)所說的話,簡直就像今日對他的預(yù)言。他的心好像真的活過來了,血液頭一次如此沸騰。他應(yīng)該做些什么才能得到這只可愛的雪兔,雪刺望著面前的少年心里緊張萬分,手心出汗。這是他獨自面對殘暴的雪熊時也沒出現(xiàn)過的情況。“那個……我可以抱你回部落?!崩渚怖实哪腥祟^一次說話如此斷續(xù),雙手有些無措的垂在身邊,默默等到對方的答案。“雪刺——?”百里水月覺得自己的耳朵大概是壞了,雪刺的行動完全出乎他意料。為什么會突然說出抱著回部落這種讓人無法理解的話?這難道是忽然惡鬼上身了?雪刺不可能沒看懂他的示意,百里水月和雪刺有著多年的絕對默契。如果說百里水月最放心將自己的后背交給誰,那必然是雪刺。因為對方經(jīng)驗老道,膽大謹(jǐn)慎,是他認(rèn)可的部落勇士。雪刺從來沒有冒失沖動過,這種錯誤可以是讓人無法理解了。這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搞不清狀況的何止是百里水月的一人,邵白當(dāng)然也沒搞明白是怎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