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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前她做了大量調查和了解,原先她還打算是不是先去上個花藝相關的培訓課,后來轉念又一想,聘個花藝老師來店里,近水樓臺豈不是更方便。 總之她事事想得愜意,執(zhí)行起來雖然問題諸多,但一個多月了她費時費神費銀子,好歹把店開起來了。 這日開張,恰逢雨后艷陽,是個好兆頭。 各方發(fā)來賀電,送來賀禮。 不過有個人的到來是喻詩問沒有想到的,門口提示音一響,她望過去時,瞧著來人,驚訝程度不亞于看見一個天外來物。 謝珵矣的司機來了。 喻詩問還以為謝珵矣本人也在,沒想到真的只有司機一個人來。 司機是個過了天命之年的中年大叔,姓顧,謝珵矣平時喊他顧伯,喻詩問也是這么稱呼他的。 顧伯手里拎著個精美的白色禮袋,遞上了柜臺,笑著說:“這是謝總吩咐我送過來的,他說祝喻小姐開業(yè)大吉,他怕你開業(yè)當日張羅不開,所以就不來打擾了。” 喻詩問猶豫了一下,把東西接了過來,也笑著說:“顧伯,麻煩您了?!?/br> 顧伯大老遠特地跑過來,又是長輩,喻詩問留人家坐一會兒吃點茶果,顧伯說謝總這會子在外應酬,他還得趕過去接人。 他說完急忙忙就跑了。 喻詩問看著面前的東西一晃神,把擱在禮袋里的一個天青色的絲絨方盒取了出來,一打開,盒子中央嵌著一塊白玉筆山。 這是去年,她在會所屋舍里的博物架上瞧了半天的那塊。 正好段景川和喻若若來了。喻詩問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地要把東西收起來,但喻若若眼尖,立馬發(fā)現了她手里的東西。 盡管喻若若不懂玉石,但看見那塊東西都覺得貴,“誰送的?這么大手筆?” 段景川看了一眼,不由挑眉,“白如凝脂,清透細潤,這樣的光澤應該屬于玉中極品,可能是上等的和田玉,而且這做工……” 喻若若一口涼氣直沖天靈蓋,她驚訝的不是這東西是極品,而是驚訝于哪個大款送她姐這么貴重的東西?她姐身上居然有這么多隱情? 她目光一綻,盯住了喻詩問。 接著,段景川又道出了一個重要信息:“現在市場上很難找到一塊上好的和田白玉,這玉有一定年頭了,是塊古董,富豪人家都不一定有的收藏?!?/br> 至于什么年份,他不算內行,判斷不出來,只是因為他接觸的人事物多一些,略知一二。 喻詩問把東西收了起來,也不愿意多說,等兩人走開了,她轉頭就給謝珵矣打撥了個電話,撥號期間她想了想,趁還沒撥通忽然就給掐了。 難怪顧伯跑得那么急,是怕她看完東西以后,當面退還吧? 晚上回到家,喻詩問把那東西擱在書桌上就去洗澡了。 在浴室里她還在猶豫,那東西是退回去還是干脆收下。這東西雖然貴重,但人家專程挑了這樣的日子送來,這樣的章程顯然合乎情理,如果就這么退回去,反而顯得她沒有道理。 可是如果收下了,這一程子過去,日后兩人不見得有什么人情往來,他一時興起就是如此手筆,這么大一筆人情她怎么還? 難道要她專候著他幾時有什么大喜的日子,挑個什么禮輕情意重的由頭回了這個禮? 畢竟她小本生意,沒他謝大老板這么財大氣粗。 喻詩問洗完澡出來,一進屋就看見梁園春在她的屋子里,她一時心虛,下意識瞥了一眼書桌上的東西,似乎沒有動過。 她兩步過去把東西收好,問道:“媽,你怎么進來了?” “我來叫你吃飯?!绷簣@春見她這個反應,只好坦白道:“東西呢我已經看過了,是個貴重物品,這送禮的人應該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就是一個朋友……”喻詩問完全不敢和她媽對視,在床邊坐了下來。 梁園春思來想去,她女兒近日來接觸過的認識過的人當中,能夠一出手就這么闊綽的人物,也只有那位謝先生了。 她不明著問,只是繞了個彎子說道:“這謝先生這么有心,改天你把人帶回家來,正正經經地吃個飯,讓你爸見一見?!?/br> 喻詩問立即就說:“媽,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梁園春早也猜到這一層,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說:“不管你們之間是什么關系,凡事要名正言順。他是有心了,可是我看你似乎承不住他這份重禮?!?/br> 這話說到了喻詩問的心坎里,她在收與不收之間徘徊良久,說道:“也不是什么特殊關系,突然送那么大一份禮,無功不受祿嘛。” 梁園春說:“他以前是你領導,你自覺矮他一截,對他畢恭畢敬那是自然,可是你們之間已經脫離了上下屬關系,那么在他面前,你要把自己和他視之為平等?!?/br> 梁園春娘家的族中,有一些是蜚聲文壇的先輩,有一些是教育界的資深人物,雖然到了父輩這里稍有落寞,但梁園春骨子里還是有一些名門大小姐的脾氣。 在她的眼里,她的女兒和謝珵矣之間,一個家世清貴,一個身價高貴,姑且稱得上是門戶相當。 她說:“他自愿送的禮,你就大大方方地收好,無端端還回去有失身份,等以后有機會,你尋個由頭,是回禮還是把東西還回去,你自己決定。你外公也有一些字畫收藏,如果要回禮,拿這個和你外公換一個就是了。” 這么一說,喻詩問就安心了不少,東西在她手里又不會跑,還與不還,是時間的問題。 晚上睡覺之前,喻詩問拿著手機給謝珵矣打了個電話。 既然決定收人家的東西,早晚要表示一下感謝。 這個時間謝珵矣大概已經結束了應酬,可是喻詩問等了良久仍未接通,在她以為手機要自動掛斷之際,那邊忽然接了,一開口就語氣不大好的樣子。 因為他難得睡得早,忽然被吵醒,皺起眉頭問:“有事?” 喻詩問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你……已經休息了?” 謝珵矣猜到她早晚會來一個電話,只是沒想到會這么晚,他靜了一會兒醒了神,很是無奈地說:“你真會挑時間,這么晚了想說什么?” 喻詩問忽然生出一種一股,還作為他的員工時的那種拘謹,“要不你休息吧,我明天再……” “說吧,已經醒了?!敝x珵矣下了床,去了廚房。 喻詩問默了一下,客氣起來:“謝先生,謝謝您今天的賀禮,東西這么貴重讓您破費了,我這里雖然是小本生意,不過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盡管開口?!?/br> 謝珵矣聽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