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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眼睛,湊上前:“九姑娘,你快救救我!” 施言瞥了他一眼,眼神高深莫測:“隨我過來吧?!?/br> 高耀明左右看了看,生怕被熟人瞧見。 進了醫(yī)館,高耀明又說:“九姑娘,能不能屏退旁人?” 奇怪的是,他誰都不能信任,卻信任九姑娘。 施言額頭冒出三條黑線,眼神示意素素與扶柳退下,待屋內(nèi)只剩下他與施言二人,高耀明終于放松了下來,眼神哀怨:“九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我這是得了什么???!” 他解開了身上斗篷,將一臉的疹子展示給施言看。 又挽袖,給她看了看胳膊上的紅疹,難為情說:“九姑娘,我身上也有,你要看么?” 施言小臉緊繃:“……不必了?!?/br> 身為小姨,她自然要調(diào)查清楚高耀明的一切。 而沒有什么法子,比醫(yī)患之間更直接。 患者多半不會隱瞞大夫。 施言指了指一旁的黃花梨木的圈椅:“高公子請坐,接下來我要問的話,還望高公子如實回答,否則……我即便是神醫(yī)之徒也救不了你?!?/br> 高耀明前所未有的慌張。 十分的慌。 他點頭如搗蒜,神情認真虔誠。 施言清了清嗓門:“高公子可有通房?” 高耀明的臉猛然之間更紅了,世家公子,十三四歲就開始啟蒙,他都十五了,當然有通房啊。 他眼神忽閃,不敢與施言對視,甚是窘迫。 施言扶額,又問:“在外面可有紅顏知己?” 高耀明生的俊美,又得家中驕縱,加之舅舅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看 見漂亮的姑娘自然想.調(diào).戲.一下。 他又沉默。 施言無聲嘆氣。 侄兒這好.色.的毛病,到底是隨了誰呢? 她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見施言連連沉默,且面色微沉,高耀明急了:“九姑娘,你一定要治好我,我舅舅是你表哥,你就是我表姨啊!你說我……是不是染了那病了?” 風.流.病,他是聽說過的。染病之人渾身長紅疹,死時渾身流膿,煞是可怖。他如斯俊美,絕不能是那個死法。 他雖然風.流了一些,但從未碰過煙花柳巷的女子。 施言唇角一抽:“……那就看高公子配不配合了?!?/br> 高耀明又連連點頭:“我配合!我定當配合!” 施言面色清冷,開始給高耀明寫方子,并不去看他的臉,道:“高公子這病是沉迷.聲.色.所致。我倒是可以治好你,但高公子從今日起,不得飲酒,且十八歲之前不可近.女.色.,另外,切記戒驕戒躁。否則……” 施言終于抬眼,語氣里帶著惋惜。 “否則什么?”高耀明追問。 施言一字一句,盯著少年慌亂的眉眼,給了他人生中最致命的一擊:“否則,此生再不能人.道?!?/br> 高耀明:“……”他仿佛聽見了天塌的聲音。 不過,只要九姑娘愿意幫他治,他愿意配合。 “那,九姑娘,那我臉上的紅疹幾時能好?”高耀明繼續(xù)問。 施言原本只想給侄兒一點教訓。 但眼下看來,一點點挫敗是完全不夠的。 樹苗兒自幼就長歪了,不對他狠一點,根本掰不正,遂隨手改了藥方,不打算讓侄兒過早康復,道:“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年半載吧。” 高耀明只覺胸口中了一箭,好歹他也是京城一枝花,眼下頂著這張臉,叫他如何去見人。 九姑娘是神醫(yī)之徒,他當然相信九姑娘,何況像九姑娘這樣人美心善的女子,又豈會誆騙他呢。 高耀明面色陰郁至極,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這時,扶柳領(lǐng)著趙氏過來。 高耀明一見來人是趙氏,露出喜色:“姨娘,你哪里不適?” 施言看得出來,高耀明對趙氏很是敬重。她默默握了握拳頭,面上不顯,吩咐道:“柳兒,先帶高公子過去吃飯?!?/br> 到底心不夠狠,瞧著侄兒折騰了半宿,她也心疼。 趙氏瞧見高耀明的樣子,顯然一怔,但旋即就溫和一笑,半分沒有責備,亦或是詢問他到底是怎么了。 這種虛假的關(guān)愛,落入了施言的眼中,她美眸泛著微微的冷光。 高耀明:“姨娘,那我先去吃飯?!?/br> 趙氏笑道:“好,明哥兒先去吧?!?/br> 趙氏心事重重,并沒有留意到施言臉上的異色。 施言給她看診過后,一語中的:“夫人昨夜可是沒有睡好?我瞧著夫人心事過重,如此也不利于有孕?!?/br> 趙氏沒想到施言一下就瞧出來了,對她的醫(yī)術(shù)更是深信不疑:“衛(wèi)姑娘,那……你可有法子解?” 施言又寫了一 張方子,道:“我的方子治標不治本,夫人若想根除,還需從源頭下手。” 趙氏擰眉,心思愈發(fā)沉重。 趙氏離開后沒多久,高耀明就折返了,他依舊裹著披風,很擔心自己這幅樣子被人瞧見,見趙氏已離開,他似是失望:“九姑娘,我姨娘呢?” 施言目光淡淡,與他對視,冷不丁問道:“高公子與你姨娘關(guān)系甚好?” 高耀明覺得這問題很奇怪,但還是如實回道:“我自幼喪母,姨娘待我極好,九姑娘為何這樣一問?” 施言突然笑了。 這笑容不達眼底,甚至有些蒼涼。 若是jiejie在天有靈,瞧見這一幕該有多么心痛。 施言對上少年純真的臉,神情突然嚴肅:“趙氏倘若真對你好,又豈會放任你不學無術(shù)?你這些年紈绔蠻橫,她可曾勸說過半句?方才看見你一臉紅疹,趙氏為何半句關(guān)切也無?另外,你昨夜一宿未歸,高家可有人出去尋你?” 高耀明被堵的啞口無言,竟是怔住了。 施言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真相固然可怕,但真正可怕的是一直活在謊言里:“她不是對你好,是在毀你!” 高耀明:“……” 少年自有記憶以來,從未像今日這般狼狽,他不知如何走出了藥膳堂。 站在人來人往的朱雀大街上,他猛然驚覺,九姑娘言之有理??! ~~~~ 高耀明回到高府。 他如往常一樣去給祖母、父親請安,果然就發(fā)現(xiàn),不管是祖母,亦或是父親,根本不問及他昨夜宿在了哪里,也不問問他一臉的紅疹是怎么一回事。 高耀明神情恍惚。 仿佛意識到,這些年他一直活在了自己編制的夢里,他曾以為他是家中獨子,故此才被如此嬌慣,無論他做什么,祖母和父親都會無條件的妥協(xié)。 可今日,他才發(fā)現(xiàn),祖母和父親不是在驕縱他,而壓根就是不管他。 高耀明渾渾噩噩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手里還提著抓回來的藥。 高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