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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自然也可以免之。 人命關(guān)天,平康帝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讓夏德全傳旨,停止行刑。 “是!”情況緊急,夏德全也顧不得其他,親自趕去登聞鼓出去傳旨。 裕親王大松一口氣,“謝皇兄!”他又再重重的磕了好幾個頭,沉聲道:“求皇兄親審此案,為麗兒,為那些因甄家而失去家庭的女子們討一個公道。” 這一點(diǎn)也是他和史鼎再三確認(rèn)過,當(dāng)真是林如海的要求,他這才大著膽子,求平康帝親審此案。 要知道登聞鼓雖名為圣上親審,但事實(shí)上圣上日理萬機(jī),那有這閑功夫,不過就是指定三司會審罷了,一般案子,落到三司手上,圣上雖不親審,但也會親自過問,想不水落石出也難。 但此案不同! 林如海說了,甄家養(yǎng)女一案牽連之大,只怕遠(yuǎn)超乎他們的想像,其中牽涉到的人家,不計(jì)其數(shù)。光是一個甄麗便是出自于皇家郡主,焉知其他的甄家養(yǎng)女中就沒有其他官宦人家的子女嗎? 并不是每個做爹娘的都能像裕親王夫婦一般,無論女兒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能不計(jì)前嫌把女兒帶回來,很多人為了名聲,說不得會做出比甄家更加殘酷的事。 再則,若是旁人,說不定會礙于圣上的面子,礙于甄家的地位,對甄家略略松一松手,但圣上反而不會,圣上雖然惜老、敬老,但更好面子。為了面子,圣上絕對不可能讓自己落下什么愛江山更愛美人,為私情不顧公義的名聲。 是以這事一但攤到明面上了,圣上判案,不但會依法判案,更是會重判! 就沖著這一點(diǎn),他們非得把這事攤開來不說,更得把平康帝推上主審的位置。 平康帝一楞,眼眸微瞇,“你要我主審此案!” “是!”裕親王悲壯道:“唯有圣上,才敢審理此案!” 他又磕了一個頭,“求圣上親審此案,為小女、為那些失去家庭的女子,還有無數(shù)失去孩子的父母,討一個公道!” 裕親王此言一出,好些朝臣也跟著跪求平康帝為那些少女們伸冤,就連素來在朝堂上裝木頭的新太子也跪下求平康帝給那些少女一個公道。 人人都知道新太子就是平康帝跟前的一個應(yīng)聲蟲,新太子一跪,本就有些疑心此事是不是圣上故意拿裕親王之女做筏子,好對付甄家。 圣意本就是眾人心之所向,再加上甄家所做所為著實(shí)惡劣,頓時這地上便黑壓壓的跪了一堆人。 平康帝眼眸微瞇,狠狠的瞪了裕親王一眼,到了此時此刻,他要是還不知道裕親王是故意的才怪,他萬沒想到,裕親王竟舍得犧牲自家的女兒。 雖是惱恨著,但案件重大,想到上百年輕少女,還有徒麗…… 平康帝無奈長嘆,“來人!擺駕登聞鼓!” 一到登聞鼓,平康帝頓時變了臉色,只見登聞鼓前跪趴了一地的少女,還有好些少女身上帶著血,趴在地上哀哀叫疼,甚至……平康帝還看到了兩個背后被棍棒打的鮮血淋淋,宛如血人一般的少女。 乍見那兩個血人似的少女,裕親王臉色大變,那顧不得男女之別,急忙上前探查,“麗兒!是不是麗兒!” 那怕他是親爹,也沒辦法從滿是鮮血的背影認(rèn)出是不是自己的女兒。 幸運(yùn)的,那兩個女孩都不是徒麗,那兩個女孩年紀(jì)不大,看起來比徒麗還小上一些,甄家養(yǎng)女大多生的極好,這兩個女孩也不例外,不過才十三、十四歲的年紀(jì),但容貌嬌美,可以看得出長大后必定是個美人胚子。 不幸的,這兩個孩子來不及長大了。 夏德全白著一張臉,連連讓太醫(yī)救治那兩個孩子,但太醫(yī)都無奈搖頭。 太晚了,不過是兩個小孩子,那受得了這么重的杖刑! 一個孩子已經(jīng)斷了氣,而另外一個孩子,只來得及說出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話,“我想回家……” 她想回家,但她再也回不去了! 兩個鮮活的生命在眼前逝去,還有眼前好些受了傷,疼的嚶嚶哭泣,或著是痛的不住低吟,甚至是無法動彈,近百少女中,竟然只有一半的少女是完好無損的。 見到眼前的情況,平康帝不由得怒了,“不是讓御史停止行刑嗎?” 夏德全苦著臉道:“小的已經(jīng)盡快趕來了,但是……” 他也有些憐惜的看著那兩個熬不過二十大板的年輕女孩,低聲道:“老奴來時,好些姑娘已經(jīng)受了刑了?!?/br> 他也是怕衙役會發(fā)狠打殺這些孩子,這才親自趕了過來,萬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裕親王好不容易從上百少女中找到了自己的女兒,徒麗并沒有受傷,不過也嚇的臉色蒼白,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般,急得裕親王顧不得其他,連忙拉了太醫(yī)過來給徒麗瞧瞧。 該死的史鼎,還說絕對不會讓麗兒傷到,就差一點(diǎn),說不定麗兒就會像那兩個孩子一般的死在登聞鼓前了。 “麗兒!”裕親王喚道:“太醫(yī)!還不過來給小郡主瞧瞧?!?/br> 老太醫(yī)魏顛顛的連忙搭上徒麗的脈搏,不過他的手才剛碰到徒麗的手腕,徒麗混身一顫,急道:“別管我,先去看旁人?!?/br> “麗兒!”裕親王不贊同的皺著眉頭。 “爹,我沒受傷,我真的沒事,大家都護(hù)著女兒,那些人沒打到女兒身上,不過其他的姐妹……”徒麗咬了咬下唇,不敢再說,整個人的身體不住微微發(fā)抖,此時此刻,她才驚醒過來,方才那些人…… 是真的要打死她們! 徒麗的臉色仍然是蒼白無血色的,她低聲道:“我們還是太單純了……” 一開始,她以為當(dāng)真是撾登聞鼓的規(guī)矩,要先打二十大板,直到見到了兩個meimei沒了性命,她才知道,那些人是要她們的命! 她們還是太單純了……她們還以為這么多人呢,甄家便不敢胡來,萬沒想到,當(dāng)一個人狗急跳墻之時,什么都敢做。 平康帝沉痛的閉上眼,上百年輕少女,先前侍衛(wèi)來報之時,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而如今親眼見著了,他才明白這上百年輕少女有多少。 再見到那兩個沒了呼吸的年輕少女,想著那少女臨終時的遺言,平康帝心下一沉,“來人,開堂!” 他頓了頓添了一句,“朕親審!” 近百少女血書苦求,再加上背后無數(shù)破碎的家庭,還有那二個來不及長成的孩子,無論是誰,都不能再等閑視之。 平康帝沉痛的閉上眼睛,“此案……朕受了!” 奉圣夫人與他雖有養(yǎng)育之恩,但終究不能和這天下社稷相比。 原本守登聞鼓的御史和衙役們被勒令拉下去候?qū)彙?/br> 雖說撾登聞鼓后得重打二十大板,以示律法森嚴(yán),不容人濫用,但這板子怎么打,如何打,也是有學(xué)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