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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路奔波想必辛苦的很吧?其實不用這么著急,你的家眷還有王族的那些貴人,我可都讓人好好關(guān)照著呢?!?/br>北涼騎兵在王城下駐馬,北涼王拔出腰上的彎刀,直指符越,一雙眼卻是看向他身旁的嬌俏少女,用生硬的漢話怒道:“賤人生得果然也是賤人,居然與外人勾結(jié),要戰(zhàn)便正面一戰(zhàn),耍這些陰謀詭計算什么本事!”“不是閣下先設(shè)的計嗎?我們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狈酵崃送犷^,見阿依對于北涼王那幾句話渾不在意,也勾了勾唇,“其實若比起蠻力,北涼或許還能一搏,動起腦子嘛,閣下到底還是差了一點?!闭f到這兒,他不免遺憾地搖了搖頭,“閣下對我們將軍也未免太執(zhí)著了些。”那北涼王被符越這幾句輕描淡寫地挑釁成功的激怒:“那又如何!管他如何英勇,不還是敗在本汗手下?!”“哦,是嗎?”符越微抬眸,朝著不遠處指了指,“那閣下還是親自問問我們將軍是不是認同這個說法吧?!?/br>北涼王猛地回頭,才發(fā)現(xiàn)從方才他們前來的方向,也有一支騎兵呼嘯而來,不,不止這一支,其他的方向也各有騎兵,朝著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將北涼這上萬的騎兵圍在當中。符越站在高高的城墻上,看著馬上那個一襲白袍的清雋少年,唇角的笑意飛揚:“將軍,今日的動作可慢了些!”崔嵬面若凝霜,腰間長劍出鞘,朝著符越指了指,符越的笑意更加燦爛,回頭看向身側(cè)的□□手,手腕微抬,而后落下:“迎戰(zhàn)!”無數(shù)支利箭如驟雨一般從城墻上飛向城下的北涼騎兵,哀嚎聲,馬匹嘶鳴聲四下而起,箭雨稍歇,北涼人還未得喘息的功夫,便被迫與四面八方而來的魏軍戰(zhàn)到一起。天色陰沉,不知何時竟然起了飛雪,落在地上形成薄薄的一層,而后被飛濺的鮮血浸染,又被新的落雪所掩蓋。直到形成厚厚的積雪,這周遭的殺伐之聲才漸漸止歇。崔嵬手腕回轉(zhuǎn),鋒利的劍刃直接插入面前北涼王的心口,將其眼中所有的怒意與不甘全都終結(jié),他甚至來不及說出一句話,微垂視線看了那長劍一眼,便徹底斷了氣息。鮮血從北涼王的尸身上洶涌而出,低落在雪地之上,染出一片觸目驚心地紅。崔嵬回手將劍拔出,北涼王失去最后一點支撐,轟然倒地。崔嵬漠然地看了一眼,用雪水抹去劍上的血跡,將劍收回鞘中,而后長長地舒了口氣。歷時數(shù)月,他終于將北涼王這個心腹大患徹底除去,給大魏西北換來了難得的安寧,他也終于可以回去了。這一戰(zhàn)打得太久了,也不知道嚴璟是不是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腳步聲從身后響起,崔嵬回眸,符越幾步來到了他身前,雀躍地摟住他的肩膀,崔嵬發(fā)出一聲輕“嘶”,目光朝著自己的左臂望去,符越一愣,也跟著瞧去,才發(fā)現(xiàn)他左臂上有一處包著的傷口,此刻正汩汩地向外滲著血,將周圍的衣料都染成了紅色。只是崔嵬方才實在是殺了太多的人,在滿身的血污之下,這一處并不怎么明顯。符越皺著眉頭去解那已經(jīng)被血跡浸透了的布條,口中還不住道:“不是誘敵嗎,怎么還真受傷了?”崔嵬隨著他的動作微微皺眉,側(cè)目看了他一眼:“北涼王恨我入骨,明知我所率不過兩千人,仍親自帶了兩萬人來圍堵,若不是事先有所準備,我這條命可能都交代在龍威馬場,哪還有機會跟李將軍他們匯合。這么算起來,這點小傷又算什么?”符越將布條解開,露出了原本包扎嚴實因為崔嵬方才忘我廝殺而被重新撕裂的傷口,慌忙從懷里摸出了傷藥,替崔嵬止血,重新包扎。崔嵬將腰上長劍插在地上,支撐著他大半的身體,微垂眼眸,由著符越的動作。久在軍中,這樣的傷處對他來說早已習慣,面上也沒什么表情,只顯得有些疲累。他抬眼朝著面前北涼王城看了看,低聲道:“你這邊可還順利?”“唔,”符越口中咬著布條的一端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將創(chuàng)口綁緊之后才回道,“其實也不算順利,畢竟這北涼王也不至于就心大到丟下王城于不顧。不過有阿依在,倒是省了許多的事,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辦法說服了幾位叔伯,之后配合我們里應(yīng)外合將北涼王那幾個心腹殺了,我們才得以進了這王城?!?/br>“北涼王已死,就按照我們事先與阿依約定好的,退出王城吧?!贝掎湍?,思緒飄散,“這一戰(zhàn)過后,北涼已是元氣大傷,加上這個汗王之位的爭奪,就足夠他們折騰一段時日,西北的百姓這次總算可以高枕無憂了。”符越贊同地點了點頭:“這破地方我也實在是不想再待下去了。”他回過視線,朝著遙遠的大魏方向回望,“這一仗打得太久了,將士們也都想回家了?!?/br>“是啊,”崔嵬輕輕抬了抬受傷的手臂,朝著包扎好的創(chuàng)口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回到云州這傷口能不能長好,被璟哥看見的話應(yīng)該會很擔心。”符越挑眉,終忍不住笑了起來:“崔嵬,你應(yīng)該找面銅鏡看看你自己提起瑞王時候的表情?!?/br>崔嵬瞪了他一眼,偏轉(zhuǎn)視線,朝著城門的方向抬了抬下頜,一身紅衣的少女正從城里朝他們而來,符越看見她,面上的笑意就忍不住氤氳出來。崔嵬輕哼了一聲:“你才應(yīng)該找銅鏡看看看見阿依公主的時候你的表情。”阿依身手敏捷,一會就來到他們面前,目光先是落在符越臉上,而后才慢慢偏轉(zhuǎn),最后看向崔嵬身后,北涼王的尸首仰面倒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上,鮮血浸染了他的尸身,還有周邊的雪地。阿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朝著崔嵬點了點頭,認真道:“宣平侯果然好身手?!?/br>“若無公主相助,現(xiàn)在倒在這里的人說不定是我了?!贝掎蛯㈤L劍重新掛回腰上,“答應(yīng)公主的事情我們都做到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你們北涼人自己的了,休整一番我們便會返回云州,希望將來不管北涼由誰做主,都能信守承諾,與我大魏和睦相處?!?/br>“只要有我在,定會保證此事?!卑⒁阑赝?,面上稍有猶豫,終于還是從懷里摸出了一封密信,“我剛剛接到了一些,有關(guān)你們大魏的消息,我想,你們一定很想知道?!彼龑⑹掷锏拿苄胚f給崔嵬,低低開口,“你們大魏的皇帝駕崩了?!?/br>崔嵬與符越對視之后,立刻接過密信,匆忙地將那信拆開,視線從上面掃過,本就失血過多的面色登時變得慘白,他將那信緊緊攥在掌心,右手止不住地輕顫。符越瞧見他這副神情,也跟著變了臉色,低低詢問道:“陛下他……”“陛下身染重病,不治而亡?!贝掎臀⑽㈤]眼,輕聲道,“二皇子嚴琮不服遺詔,聯(lián)合鄭家兵臨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