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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同時,西南康王陳啟勾結(jié)南越王,重創(chuàng)西南軍后擁兵北上,直指都城。”崔嵬的手指蜷縮,手背上泛起青筋,牙齒緊咬下唇留下清楚的齒痕,他將那封信完完整整地看了兩遍,才抬起頭看向阿依:“敢問公主,除此以外,可還有別的消息?我長姐她……可還安好?”第六十三章暮色西垂,落日的余暉籠罩大地,崔嵬在官道的路口上勒馬,朝著遠處的云州城望去。熟悉的地方,相似的天色,一別數(shù)月之后,卻已是天翻地覆的局勢。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云州,一路也將都城的局勢徹底摸了清楚。圣上駕崩,二皇子嚴(yán)琮造反,宿衛(wèi)軍頑抗月余后,終于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失守,皇后崔氏落入叛軍之手,皇長子嚴(yán)璟及三皇子嚴(yán)玏下落不明,嚴(yán)琮意圖追擊,但西南的叛軍逐漸逼近都城讓其無暇再分神。在這種時候,這種消息已經(jīng)算的上是好的了。雖然嚴(yán)璟帶著嚴(yán)玏不知所蹤,但未落入叛軍之手,便已算得上是極好的消息,至于崔嶠……只要人還活著,就仍有希望。符越拍馬上前,在崔嵬身邊停了下來,順著他的視線朝著云州城的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輕嘆一聲,而后低聲勸慰道:“一路奔波,還是先回營中休整一番,而后再商議后續(xù)的事吧?!?/br>“嗯?!贝掎蛻?yīng)了一聲,盯著云州城高高的城墻,恍惚間還能看見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上面,正目光溫柔地望著自己,“符越,你說璟哥他……現(xiàn)在會在哪?”“不知道,”符越坦誠地回道,“但嚴(yán)琮本身兵力就有限,出了都城就再無勢力,再往西北便是我們的地方,所以只要出了都城,就已是平安了。只是帶著個孩子路上肯定多有不便,但,總會回來的?!?/br>崔嵬將韁繩在手上纏了幾圈,回過視線看了一眼身后浩蕩卻疲憊的大軍:“你先帶大家回營吧,我進趟城。”符越一怔,忍不住喚他名字,但視線落到他臉上,終還是不忍心。自那日在北涼王城下得了消息,他們便一路奔波而回,崔嵬本人更是不眠不休……他所有的牽掛都在都城,現(xiàn)下都吉兇難料,又如何能夠安歇。符越到現(xiàn)在都能回想起那日他們聽說在圣上重病期間,嚴(yán)璟也被召回都城時崔嵬的神情。僅以旁觀的角度,都能感受到崔嵬的揪心。符越稍一猶豫,想著現(xiàn)在這個狀況,及時回到了軍中,崔嵬大概也依舊無法安歇,便點了點頭,輕聲道:“那你一人多加小心,若是沒有消息,也不必太急迫,先回軍中,我們從長計議?!?/br>崔嵬勾了勾唇角,朝著他露出一點笑,笑意卻不達眼底。那雙素來澄澈單純的眼里,此刻因為背負了太多而掩藏了太多的情緒。他朝著符越揮了揮手,調(diào)轉(zhuǎn)馬頭,一揮馬鞭,便頭也不回地朝著云州城的方向而去。畫面再一次與出征那一日巧妙的相似,只是這一次,云州城下卻再也沒有一個清秀俊逸的身影靠在城墻上等著他到來。其實崔嵬心中清楚,此去城中并不會有什么消息,他事先派了人回到云州,除了知道他娘及崔府其他的家眷在前些時日已抵達云州并且安置下來,再無一點其他的消息。沒有人知道嚴(yán)璟現(xiàn)在在哪,也沒有人知道他何時能夠返回云州。但崔嵬還是想要進城去看看,除了如此,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不管現(xiàn)今中原是如何的境遇,也不管都城現(xiàn)今落到了誰的手中,對于千里之外的云州城來說,好像并無影響,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與祥和,與先前的很多次,崔嵬與嚴(yán)璟一起在這城里閑逛的時候相比,并沒有什么的差異。對于普通的百姓來說,這天下最后落到誰的手里或許并不重要,他們所能關(guān)心的,只不過是自己當(dāng)下的安寧是不是還能保持。崔嵬牽著馬從城中走過,他本意是想去看看崔府的老少,卻還是不知不覺地就來到了瑞王府的門前。數(shù)月之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對此刻的崔嵬來說,有種莫名的殘忍。連日來,他不止一次地問自己,若早知今日的種種,當(dāng)日他還會義無反顧地前往北涼嗎?但最終的答案卻仍是肯定的,與北涼一戰(zhàn)是遲早的事情,若是錯過了此次時機,將來北涼會成為大魏之心腹大患。只是,崔嵬想,他應(yīng)該會處理的更好一些,最起碼在自己率軍出征的時候,也給都城里他所在意的人們一些保障。但很多事都是始料未及的,老謀深算如永初帝,也沒能預(yù)料到今日的下場,他崔嵬行軍打仗確實是能手,但對局勢還有人心之判斷,確實欠缺至極。他不指望能夠有重來的機會,只希望還能有彌補的余地,讓他在意的人們能夠僥幸逃生,給他一個重新將他們護在身后的機會。崔嵬在王府門口遲疑了很久,終于還是忍不住上前叩響了府門,門房開門出來,瞧見這個眼熟的年輕公子先是一怔,跟著訝異道:“這這這……公子您可是許久未來了,是來找我們家殿下的嗎?”崔嵬聽見那兩個字感覺自己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忍不住向內(nèi)張望:“你家殿下他……”“殿下先前去了都城,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那門房忍不住道,“聽說都城現(xiàn)在亂成一團了,一點殿下的消息都沒有,府里上下都擔(dān)心的很,公子您可有什么消息?”崔嵬緩緩垂眸,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什么消息都沒有,所以才想來碰碰運氣。”那門房忍不住嘆息:“哎,希望我家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平安無事才好。”崔嵬用力地捏緊拳頭,而后又緩緩放開:“會的?!?/br>他拉過馬韁,調(diào)轉(zhuǎn)馬頭,門房在后面一愣:“公子您不進來坐坐了嗎?”崔嵬搖了搖頭:“等你家殿下回來,等他邀我前來?!?/br>崔嵬牽著馬,有些失魂落魄地往城門的方向走去,天色已經(jīng)逐漸暗了下來,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商販也已陸陸續(xù)續(xù)地散去,各自回了自己的家。卻只有崔嵬在突然間覺得自己無處可去。他也不想再回崔家了,阿姐被困皇城,嚴(yán)玏不知所蹤,面對府里的老老少少,他不知該如何交代。眼看著城門就在眼前,離關(guān)閉的時間也越來越近,崔嵬緩緩地嘆了口氣,就像符越說的,還是先回營中,之后從長計議吧。他牽著馬出了城門,剛要翻身上馬,突然一輛馬車從官道之上直沖而來,直驚得崔嵬拉著馬韁向后退了兩步,還沒能他回過神來,那馬車卻在幾步之外停了下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掀開了車簾,一張冷艷蒼白的面孔出現(xiàn)在崔嵬的視野中。崔嵬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氣力,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看著那人從馬車上下來,一步一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