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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好東西趙將軍他們也舍得交出來?”連日來嚴璟與幾位將軍也打了不少交道,對他們的脾氣秉性頗為了解。在正事之上他們對崔嵬這個主帥敬重非常,但是在生活之中就頗為不拘小節(jié)了。崔嵬搬來了矮桌放在榻旁,又找了器皿將那烤雞裝好,擺在上面。才挨著嚴璟坐了下來,回道:“這是最肥的那只,他們自然不舍得。但是他們又打不過我?!?/br>嚴璟忍不住扭頭去看崔嵬,發(fā)現(xiàn)他耳根微微發(fā)紅,想來按照這少年的性格,大概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看起來神色如常,但其實也不怎么自在。不由失笑,捏了捏他的手指:“符越先前倒是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你認識我之后,好像確實長了不少的本事?!?/br>崔嵬晃了晃腦袋:“符越那個人才是最不靠譜的,不然又怎么會在北涼耽擱到誤了跟大軍同行的日程。我倒是要看看在我們到達都城之前,他能不能追的上?!?/br>說話間,崔嵬從那只烤雞上掰下了一只看起來就十分肥美的雞腿,遞到嚴璟手里:“趙將軍他們行軍的路上時不時地就會抓些野味來烤,久而久之,倒是積累了許多的經(jīng)驗,雖然軍中東西不全,但這野雞烤起來卻是別有一番滋味的,璟哥,你快嘗嘗!”嚴璟從崔嵬手里將雞腿接了過來,輕輕地嗅了嗅:“聞起來確實不錯,要是有壺好酒相伴就好了?!?/br>崔嵬的動作微微遲疑,卻還是道:“璟哥,軍中不可飲酒?!?/br>嚴璟故意道:“我也不可以嗎?”崔嵬面帶難色,心中似乎做了劇烈的掙扎,畢竟對他來說拒絕嚴璟的請求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但還是咬著牙堅定道:“不可,這是爹爹在世的時候定下的,軍法不可廢?!本芙^之后,他又自覺十分的歉疚,小聲地商量道,“璟哥,等我們打完仗,回了都城之后,我再補償你好不好?”嚴璟勾起唇角,微微挑眉:“那將軍打算怎么補償我?”崔嵬皺著眉頭,似乎認真思考了一會,而后才道:“我聽說汾酒天下一絕,到時候我親自去買給你好不好?”“親自?那我豈不是更虧了?”嚴璟狀似無奈,最后妥協(xié)一般輕輕嘆了口氣,“但是將軍既然開口了,我又怎么能違背。不過,補償?shù)脑挘疫€是自己先討上一點吧。”說話間,他將手里的雞腿重新放了回去,還順便擦去了指尖的油星,而后微微低下頭,毫不猶豫地吻上了崔嵬的唇。崔嵬在他靠近自己的那一刻,便閉上了眼睛,感受到熟悉的觸感那一刻,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這應該算是給自己的補償吧?第七十八章“殿下?!笔绦l(wèi)的聲音在帳外響起,驚擾了嚴璟的思緒,他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天色不知何時已經(jīng)暗了下來,他一直捧在手里的書冊在昏暗的光線之下早已看不清上面的字跡。說是看書,但實際,他卻是在帳中枯坐了這大半日。嚴璟將手里的書冊放下,揉了揉發(fā)酸的眼,朝著外面問道:“何事?”“該用晚膳了。”侍衛(wèi)回道,“上午將軍出發(fā)之前專程吩咐過屬下要叮囑您按時用膳?!?/br>聽見崔嵬的名字,嚴璟的眸光微微閃爍,而后緩緩道:“知道了,送進來吧?!?/br>侍衛(wèi)提著食盒入內(nèi),瞧著帳內(nèi)一片昏暗,先動手點了燭火,才將食盒送到嚴璟面前:“將軍說殿下您一路勞頓染了風寒,雖然看起來不嚴重,但他還是有些擔心,所以吩咐了軍醫(yī)在晚膳后過來為您請脈?!?/br>嚴璟微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輕輕搖了搖頭,無奈道:“晨間不是急著出發(fā),怎么還有功夫囑咐這么多事情。讓軍醫(yī)還是留在自己帳中好生休息吧,不管能不能一次拿下洛州城,后續(xù)他們應該都會忙的很。無需為了我這點小癥狀大驚小怪?!?/br>那侍衛(wèi)還待說話,被嚴璟輕描淡寫地一眼止?。骸熬桶次艺f的去做?!?/br>侍衛(wèi)只好點頭:“是,殿下?!?/br>食盒打開,嚴璟才發(fā)現(xiàn)其中裝著的是一碗白粥,還有幾道小菜,看起來十分的簡單,但是在這種時候的軍中出現(xiàn),顯然也是有人專程的囑托了。嚴璟拿著勺子,在粥碗里漫不經(jīng)心地攪了幾下,忍不住抬起頭看向面前的侍衛(wèi):“前線可有消息?”“稟殿下,小人暫未聽聞,但負責坐鎮(zhèn)大營的秦將軍應該會有消息,要不要小人前去問問?”嚴璟垂眸,看著面前的白粥,最終只是低低地嘆了一聲:“罷了,秦將軍坐鎮(zhèn)大營,也有許多的事要處理,我不能分憂也就算了,又何必給人添麻煩呢?”大軍進入中原腹地之后,又行了兩日,抵達了洛州城下,這是他們想要拿下都城必須攻下的一座重鎮(zhèn),很顯然,陳啟也十分清楚此事,盡管在南越援軍回撤之后,他手下的兵力并不算充足,還是分出了兩萬人前來鎮(zhèn)守。西北戍軍在百般衡量敵我戰(zhàn)力之后,最終決定速戰(zhàn)速決,由主帥崔嵬親率大軍主力攻城,秦將軍率余部駐守大營,以防敵軍偷襲。至于嚴璟,因為在這兩日內(nèi),因為不幸染了風寒,便被主帥勒令留在大營休息。其實嚴璟心中也清楚,就算自己并沒有生病,在攻城這種事上,大概也派不上什么用場。但盡管如此,留在大營之中也是無法真的就能靜下心來休息的。從大軍離營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覺得心神不寧,哪怕營帳之中只有自己一人,也始終無法靜下心來,大營明明離洛州城有十幾里的距離,他卻好像能聽見戰(zhàn)鼓聲陣陣,每一下都好像敲在他的心口,讓他坐立難安。清粥小菜極為清淡,又飽含著崔嵬的心意,但嚴璟依舊毫無食欲,勉強吃了幾口,便又懨懨地放下了碗筷。他心中生起幾分難以形容的感受,就好像又回到了在都城的那段時日,除了等待,除了擔憂,再也做不了任何的事情。侍衛(wèi)察覺到嚴璟的臉色并不怎么好看,正猶豫要不要勸人早些休息,原本安靜了大半日的大營突然就喧囂起來,侍衛(wèi)正要出去察看一番,原本安坐在床榻上的人突然起身,竟是比他還先沖到了帳外,直接叫住了一個路過的士兵:“發(fā)生了何事?”帳外天色已暗,那士兵行色匆匆,明顯沒認出跟自己說話的人身份:“還能什么事!洛州城大捷!”嚴璟幾乎是下意識問道:“那,崔將軍人現(xiàn)在在哪?”“好像是回了自己營帳吧?!?/br>那士兵隨口回了一句,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嚴璟有些恍惚的站在原地愣了愣,轉(zhuǎn)身便朝著崔嵬營帳沖去,等侍衛(wèi)拿了外袍追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營帳門口早已不見其影蹤,他朝著不遠處崔嵬的營帳看了一眼,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外袍,轉(zhuǎn)過頭默默送回了原處。兩個人的營帳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