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畢竟連書中一出場的描述都與現(xiàn)實有出入,后面的還能信么? 現(xiàn)在裴無洙不這么想了,她想起莊晗與女主鄭惜相熟后,隱姓埋名混跡于鄭惜的仆從中,后來更是作為女主鄭惜的陪嫁嫁到了七皇子府,又小歷一番波折,得男主七皇子賞識,就此一躍成為男主幕僚里的最佳智囊。 而一直到劇情進展到中間五十來章左右,女主偶然向男主問起:“莊先生大才,為何不入仕為官?”時,男主才簡單一句話把這一段帶過了。 ——“他曾經(jīng)做過官,只是性情浮躁,得罪了父皇,父皇下旨,命他十年內(nèi)不得入朝做官?!?/br> 裴無洙之所以時隔這么多年還能記起這段對話,完全歸功于當時評論區(qū)因為這一段炸了好久,喜歡男二的讀者負分罵作者為了方便女主,一句話把男二這么個滿腹才學、多智近妖、算無遺策的翩翩佳公子的事業(yè)線徹底毀了,男二工具人本人石錘…… 作者后來撐不住火力,就松口許諾不會真讓男二十年不做官,等男主登基了就……嗯哼,你懂得。 如此這段才算是告一段落。 當時裴無洙完全是個看客心態(tài),前腳還是十年內(nèi)不為官呢,后腳讀者一鬧立馬吃書自打臉,這補丁打得呦……裴無洙對這水文作者設(shè)定上的左支右絀感覺十分好笑。 更何況,這又是花樓救人、又是仆從陪嫁的,誰還看不出來男二一出場就是被作者當成個給女主開的金手指來寫的呢? 而男二也一直對女主跪舔得兢兢業(yè)業(yè)、備胎得勤奮刻苦,對男主更毫無妒忌,性轉(zhuǎn)下簡直就是男頻種馬文里的“雙兒”,完全急女主之所急、為了女主的存在而存在……這種人都能有讀者喜歡,嘖嘖,喜歡他當舔狗舔得太逼真么? 可若是換一個角度,從一開始,莊晗的目標就不是女主鄭惜呢? 如果從頭到尾,女主都僅僅只是一個跳板,一個用于降低旁人戒心、方便順理成章投去男主麾下的手段呢? 設(shè)計一個恰到好處的花樓初遇,對于為東宮出謀劃策多年的莊狐貍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怎么就那么剛剛就他去“救”了女主、然后剛剛好又透露他落魄得無處可去、剛剛好又跟著女主嫁到了七皇子府…… 裴無洙在心里算了下時間線,女主與男二花樓初遇好像確實是在皇帝給男女主指婚的圣旨后……裴無洙忍不住低低在心里罵了一句臟話。 11. 內(nèi)幕 改變的可能。 莊狐貍你搞得這么曲折,誰知道你肚子里晃蕩的到底是什么壞水??! 要這么說的話,那原作里男主對五皇子的態(tài)度反反復(fù)復(fù)那么多次,這里面又有多少是莊狐貍在其中偷偷地“敲邊鼓”呢…… 福寧郡主受辱,到底是女主鄭惜心胸太過狹隘,還是連這背后都有人故意指使的影子…… 這些都還不是最重要的,裴無洙打了個寒顫,逼著自己直面那個最可怕的問題:東宮里得出了什么事,才能讓真宗皇帝下旨,命莊晗這么個飽學之士十年內(nèi)不得入朝為官? 這顯然是某種遮掩宮闈秘事的手段。 ——所以說,她哥的死……背后果然有一場陰謀么? 不知怎的,想到這里,裴無洙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的同時,也忍不住微微松了一口氣。 ——她怕陰謀,但在東宮太子的死上,卻又最不怕陰謀。 因為有“陰謀”,至少就意味著有改變的可能。 玉明殿中,待徐德手腳麻利地給東宮太子重新包扎過、再三叮嚀囑托其愛惜身體才三步一回頭地告退后,裴無洙揚了揚眉,快刀斬亂麻地直接問東宮太子道,“哥,淮水河堤貪墨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變裝易服回宮,避開眾多耳目,究竟是想做什么?……你做這些事,父皇知道么?” 最后一句,才是裴無洙真正想問的重點。 “孤既回了宮,自然是向父皇通稟過的,”東宮太子顯然聽出了這話中的未盡之意,但也只淺淺交代了這么一句,便轉(zhuǎn)而反問裴無洙道,“淮水河堤事頗有些復(fù)雜,孤也不是有心要瞞你,可確實也不太贊成你攪和進來。” “你既有心想學著進入朝堂做事,孤自然會教你,但不一定非得是這回。當然,若是你非常想的話……” “不,”裴無洙搖了搖頭,修正東宮太子的話道,“我并不是非得要插手淮水河堤事,我是非得要弄清楚哥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事不可?!?/br> 東宮太子啞然失笑,有些悟了,不由調(diào)侃道:“為了孤的二十歲?” 裴無洙卻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異常鄭重地點了點頭。 見她堅持,東宮太子也只有無奈妥協(xié)的份,抬手傳了符筠生進來,言簡意賅地吩咐道:“南邊的事,小五想知道,符卿跟的最久,你給她講講吧?!?/br> 符筠生聽得一頭霧水,一時也拿不準東宮太子是要他與五皇子講什么,只好硬著頭皮用最委婉的言辭簡單概括道:“五殿下當也知道,今春早熱,河流久凍乍暖,黃河冰泮*,水位盛漲,滾滾河水滔滔而下?!?/br> “恐汛期早至,地方應(yīng)對不及,太子殿下這才在年節(jié)后迅速啟程,巡視各方河道?!?/br> “途有河道總督、豫州府副總河隨行,天津道、大名道、通永道、清河道、徐州道等河務(wù)官員嚴陣以待,恭迎太子殿下親至。起初一切順宜,直到安徽桐柏山*一帶,在淮水下游第一回出了事。” 中間有些事符筠生不好細講,只倉促含糊過去,簡單告知了裴無洙最后結(jié)果:“事后才發(fā)現(xiàn)桐柏河工偷工減料、堤壩筑材遠不符格?!?/br> “而朝廷近三年撥下去的筑堤款,更是被人巧立名目鯨吞蠶食……清查賬目后發(fā)現(xiàn),僅江南淮安府湖團廳一處,便有足足二十萬兩白銀應(yīng)不上冊?!?/br> 二十萬兩?裴無洙聽得都不由咋舌了。 要知道,以裴無洙在眾兄弟之間享得除東宮太子外最高的親王品階,一年的俸祿是一萬兩白銀,就這已足以讓裴無洙一想起來就飄得走不直道了。 二十萬兩,那可是裴無洙二十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下來的…… “淮安府湖團廳貪墨,淮揚海道怕是難辭其咎。”裴無洙對地方河務(wù)的官制不甚了解,只能泛泛地回憶個大概,不過即便如此也足夠她察覺出里面的貓膩了,“湖團廳不過才一個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