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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著臉笑了笑,然后充耳不聞,繼續(xù)沉著臉在河底緩緩摸索著。 裴無洙又急又氣,只得吩咐會水的宮人們一道下去幫忙找。 八皇子瞧出裴無洙的神情悒郁,也不敢多作聲,斂聲屏氣地跟著瞧著,裴無洙走一步他挨一步。 弄得裴無洙啼笑皆非,最后干脆吩咐八皇子道:“你要是實在閑著沒事,又心里愧疚,就去御膳房盯著人煮姜茶,煮好了叫他們端過來都今天下水的都分一分?!?/br> 八皇子忙迭聲應下,轉身一溜煙跑遠了。 “五哥,要不你先回去吧,”片刻后,七皇子涉水而來,往岸邊走了走,遙遙沖著裴無洙擺手道,“我找到了會自己回去的,你別在外面一起跟著等著了。” “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說話,”裴無洙心里憋著火,聞言只冷著臉望著七皇子道,“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上不上來?” “你現(xiàn)在上來跟我回去,也不要折騰下面的人了……那今天的事就算到此為止。” “五哥可以讓他們都先走,我一個人可以的?!逼呋首拥难凵裎⑽㈤W爍,垂著頭低低地堅持道,“但我一定得要把它找回來?!?/br> 裴無洙氣得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東宮太子過來時,兩邊便正就是如此僵持著。 “這樣找又何時是個頭,”東宮太子在后面神色安然地聽盡了二人的最后一次對話,緩緩踱步過來,柔聲勸裴無洙道,“孤叫羽林衛(wèi)下去一起幫忙吧?!?/br> “你怎么過來了?”裴無洙先是一驚,聽罷后微微松了一口氣,有些期待亦有些心煩意亂道,“如果能叫羽林衛(wèi)過來幫忙的話,那當然再好不過了?!?/br> ——練武的帶刀侍衛(wèi)們訓練有素,找起來總比那些專在后宮灑掃一道的宮人太監(jiān)們快……早找到早收場,倒也不必繼續(xù)在這里折騰人了。 東宮太子微微一笑,隨口吩咐了下去。 “我有東西忘了給你,”轉回頭來,東宮太子自袖中捻起一塊和田白玉同心懷古扣,拿紅繩串了系成梅花扣結,親手給裴無洙戴到了脖子上去,清淺笑道,“周而復始,圓圓滿滿*,璞玉琢懷古,相思意平安*……懷古扣是要貼身戴著的,你收好?!?/br> “前頭那枚玉牌,就先還給孤吧?!?/br> 裴無洙心里正是煩他的緊,當著眾人的面推拒不得,待聽了最后半句,當即毫不猶豫地摘了長命玉牌下來還了回去。 東宮太子神色微斂,臉上也被帶著多了些不痛快出來。 羽林衛(wèi)來得很快,起碼比裴無洙預想的要快許多。 她這邊那塊長命玉牌剛剛取下,羽林衛(wèi)已經(jīng)分布嚴密地等距離拉開,成批次下水摸索,反倒是把原先河中的七皇子給干晾在了一邊去。 七皇子神情陰翳,站在河中僵立半晌,面無表情地掃視了一圈四周密密麻麻的帶刀侍衛(wèi),抬起頭,語調平平地對著東宮太子道:“不勞太子殿下為臣弟費心至此……臣弟自己一個人,慢是慢了點,但也是可以的?!?/br> “哦,”東宮太子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七皇子蒼白陰郁的臉,口吻輕慢道,“七弟不必太過介懷,不過小事一樁而已?!?/br> 七皇子的神色頓時更為惱恨,像是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般,眼底霎時閃過一抹清晰可辨的厭憎,語調更是直接冷下了八度,寒聲道:“卻是想叫太子殿下知道,您雖是一片好心,臣弟卻是‘卻之不恭、受之有愧’,敬謝不敏了?!?/br> “臣弟自己的東西,”七皇子冷冷道,“臣弟可以只靠著自己就能找回來的?!?/br> “是么?”東宮太子微微一笑,語調慢慢悠悠,神情間更是多出了一抹不以為意之色來,只激得七皇子更是眼神暗沉,陰郁難言。 “啟稟殿下,”眾人拾柴火焰高,羽林衛(wèi)人多力量大,很快便有其中一人摸出了自河底那把寒光閃閃的黑曜匕,雙手高高舉起,恭敬道,“卑職找到了。” 七皇子猝然回頭,伸手便要去奪。 那羽林衛(wèi)卻看也不看他一眼,目不斜視地徑直與七皇子擦肩而過,跪到東宮太子面前,恭敬臣服道:“殿下敬啟?!?/br> 東宮太子似笑非笑地瞥了臉色漆黑如墨的七皇子一眼,慢慢悠悠地檢視了那黑曜匕半晌,只用了兩指輕輕拎起,食指微屈,輕叩一彈,那匕身“錚”的一聲脆響,便于眾目睽睽之下,緩緩地自正中裂出了一道縫來。 七皇子怒目圓睜,雙眼里緩緩燃燒起無盡的怒火。 “看來七弟這賀禮,”東宮太子輕嘖一聲,含蓄一笑,復又把斷裂開來的黑曜匕遞到了身旁的裴無洙面前,悠悠道,“不過爾爾啊……小五,你還要么?” 75. 反骨 你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我吧?!?/br> 裴無洙一言難盡地瞪著那自正中斷裂開來的匕首, 再看看神色安然自若、語調溫和大度,但只三言兩語就能把人氣得個半死的某人。 有心發(fā)脾氣,但最終卻也只有嘆為觀止的份, 有氣無力地答道:“給我吧……你都把東西弄壞成這樣了?!?/br> 裴無洙再不要, 怕是男主閣下真得犯執(zhí)拗。 裴無洙真是服了、更是怕了他們這些人。 七皇子自凌河之內涉水而歸,一步一步朝著東宮太子緩緩走來,每走一步, 眼眶中熊熊燃燒的怒火便比之先前更甚一分。 “太子殿下金尊玉貴, 看遍世間珍寶, ”七皇子緊咬后槽牙,按下心頭滿腔怒火,一字一頓隱忍道, “或許在您眼里,那不過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黑曜石匕罷了, 但于臣……” “但它也確實,”東宮太子微微一笑, 柔聲截斷七皇子道,“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黑曜石匕罷了……你說呢,七弟?” 七皇子胸口驀然一窒,迎著東宮太子溫和中泛著刺骨冰冷的眼神,半晌答不出一個字來。 “看來七弟心中,”東宮太子哂然一笑,嘆息道, “對孤似是頗有些隱怨啊?!?/br> 周圍本就隨著先前兩人的對話無聲地沉默了下來, 如今氣氛頓時變得更為詭譎莫測。 宮人們個個斂聲屏氣,恨不得把自己縮到河床下、地底去。 羽林衛(wèi)中不乏出身不俗之輩,卻是不少都神色微妙了起來, 各色奇異的眼神朝著七皇子投射了過去。 七皇子僵硬得渾身緊繃,咬緊后牙,掀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