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穩(wěn)若泰山?！?/br>
    方楚楚還不滿足，把那本“女誡”攤開，舉到賀成淵面前，指著那上面的字：“喏，還有這個，她們要我學(xué)‌這個，將來要聽從夫主的話，做一個賢惠的好妻子，哼，我且問你，我們兩個，到底誰是當(dāng)家作主的人。”

    “當(dāng)然是你?！辟R成淵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你就好好學(xué)著點，來，讀一讀，記著將來要怎么聽話、怎么哄我開心?！?/br>
    宮女們的手和腳一起開始發(fā)抖。

    太子殿下天資聰穎，眼睛匆匆地掃過那上面的字，果斷地自行融會貫通了一下：“……男有四行，一曰男德，二曰男言，三曰男容，四曰男功……守節(jié)整齊，行己有恥，動靜有法，是謂男德……”

    太子殿下一邊念著，宮女們在一邊牙齒開始打戰(zhàn)，咯咯作響。

    一遍讀下來，方楚楚終于滿意了，笑瞇瞇的，嘴角邊又露出兩個小梨渦：“嗯，不錯，學(xué)得挺好，看過去比我是要強一些?！?/br>
    賀成淵輕輕地咳了一聲，問道：“茶壺可以取下來了嗎？”

    方楚楚懶洋洋地歪在椅子上：“取下來吧，來，給我倒一杯茶，我口渴了?！?/br>
    賀成淵動作已經(jīng)十分嫻熟了，倒了一杯茶，雙手奉上，還不忘安慰方楚楚：“你別擔(dān)心，我會囑咐你父親和大姑，別讓你再學(xué)什么頂茶杯了，你韻致天然，在我看來，舉手投足都是極美的，比那些矯揉做作的女子強多了，何必多此一舉。”

    方楚楚兩只小爪子捧著茶杯，眨巴著眼睛：“可是，連你家的丫鬟都覺得我儀態(tài)不美，她們天天嫌棄我，說我這這這也不好、那那那也不對，我真的那么糟糕嗎？”

    四個宮女腿一軟，“噗通”一下，齊齊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

    賀成淵沉聲喚道：“張熹。”

    張熹“嗖”地一下進(jìn)來，畢恭畢敬地躬身：“殿下有何吩咐?！?/br>
    賀成淵面無表情地看了看地下的宮女，淡淡地道：“帶她們下去，告訴她們什么是規(guī)矩，另外換兩個懂事的丫頭過來伺奉?！?/br>
    “是?！?/br>
    侍衛(wèi)進(jìn)來，把四個宮女一起拖出去了。

    方楚楚蹬鼻子上臉，越發(fā)囂張起來，她瞥了賀成淵一眼：“說來說去，還是因為你家的規(guī)矩太大了，我爹和我大姑才會那么緊張，我現(xiàn)在有點兒后悔了，我可以退親嗎？”

    “不能?！辟R成淵神色冷肅，“我家的親事，你要是退了，那是殺頭的大罪，萬萬不可。”

    “至于規(guī)矩這件事情，好說?！彼抗庖晦D(zhuǎn)，望向張熹，用威嚴(yán)的語氣發(fā)問：“東宮的規(guī)矩是什么？”

    張熹恭敬地道：“在這之前，太子殿下的話就是東宮的規(guī)矩，在這往后，太子妃殿下的話就是東宮的規(guī)矩。”

    賀成淵頷首：“說得不錯?！?/br>
    張熹再接再厲：“小人明兒就把這規(guī)矩寫在牌子上，立在東宮的大門邊，讓大家把規(guī)矩學(xué)起來，絕不敢有違分毫?！?/br>
    賀成淵再頷首：“可?！?/br>
    張熹諂媚地一笑，利索地告退出去了，還體貼地把門給帶上。

    賀成淵微微一笑：“你看這樣可還行？”

    方楚楚愜意地抿了一口茶，終于放他一馬：“行叭，那就按這個規(guī)矩辦，挺好。”

    賀成淵不動聲色地一點挪過去：“你剛才練了那么久，現(xiàn)在腿疼不疼？肩膀酸不酸？要不要我給你捏捏肩膀捶捶腿？”

    這個人不懷好意，偏偏還能端著一幅嚴(yán)肅鎮(zhèn)定的模樣。方楚楚咬著嘴唇不說話，笑得兩眼彎彎的，她的眼睛明媚得仿佛春光一般。

    賀成淵的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又挪了一點過去：“讓我伺候你，捏一捏，如何？”

    方楚楚從鼻子里擠出一聲“哼”，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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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半天了，方楚楚和賀成淵還在花廳喝他們的茶，沒有出來，方戰(zhàn)有點不安，他糾結(jié)了一陣子，還是忍不住過去。

    剛到花廳外，方戰(zhàn)就聽見里面?zhèn)鱽矸匠穆曇?，她好像在嘆息、又好像在呻.吟，聲音中帶著一股慵懶而愉悅的意味。

    “啊，好舒服，阿狼，你可太能干了……”

    而守在門外的東宮侍衛(wèi)眼觀鼻，鼻觀心，宛如泥塑木雕，唯有張熹，看見方戰(zhàn)過來，臉上堆起了殷勤的笑容：“方大人。”

    方楚楚又發(fā)出了軟綿綿的聲音：“嘖，輕點、輕點，太疼了……”

    方戰(zhàn)的臉都綠了，顧不上禮數(shù)，大步過去，推開張熹，一腳踹開廳門，怒吼道：“你們在里頭做什么？”

    44.  帝京詞19   被你打傷，要解開衣服看……

    方楚楚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看過去無辜又可憐：“爹，您怎么了？”

    方楚楚和賀成淵都跪坐在羅漢榻上，一個在前、一個在后，規(guī)規(guī)矩矩、端端正正。方楚楚的小腰板還挺得很直。

    賀成淵在給方楚楚捏肩膀, 大約是為了方便, 方楚楚的頭發(fā)全部挽起來了, 用那根琺瑯蝴蝶簪子在頭上盤成一個高高的發(fā)髻, 露出了她雪白的脖子, 賀成淵的手指搭在她的肩膀上, 方楚楚的臉微微地仰著, 一臉享受的模樣, 都要美到天上去了。

    這兩人已經(jīng)訂下了婚約, 如今這情形, 說起來，似乎沒有過分逾越, 卻又透著說不出的曖昧。

    方戰(zhàn)張口結(jié)舌，“你、你、你”了半天, 才憋出話來：“方楚楚, 你膽子太大，怎么敢讓太子殿下伺候你?！?/br>
    方楚楚眼睛眨了眨：“哦，爹你的意思，是要我給他捏肩膀才對嗎？”

    她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阿狼！”

    賀成淵心領(lǐng)神會：“那不敢，我伺候楚楚是應(yīng)該的?！?/br>
    方戰(zhàn)的臉都黑了。

    賀成淵見方大人氣得不輕，只好遺憾地收回了手，客氣地問道：“方大人，我手勁不錯，要不要給你也捏一下？”

    方戰(zhàn)差點跪了, 他驚恐地倒退了幾步：“不、不，小人不敢?！?/br>
    不待賀成淵再說話，方大人果斷地轉(zhuǎn)身逃出走了，就當(dāng)什么都沒看到吧。

    賀成淵微微一笑，低下頭，對方楚楚柔聲道：“很舒服吧，要不要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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