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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甜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0

分卷閱讀90

    張郁青的事情。

    秦晗有時候和她的丈夫秦安知性子很像,有什么事情都喜歡自己消化。

    消化好,才會選擇開誠布公。

    就像秦安知以前知道自己會偷看他的手機、查他的行程,也是在很久很久以后,他才說,“經茹,我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讓你跟我在一起之后,居然變成了一個謹小慎微的人,這一點我很抱歉?!?/br>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去找過他的?”秦母問。

    “那天我沒有走,我不甘心,我很想看看張郁青藏在屋里的女人是什么樣的?!?/br>
    秦晗垂下眼瞼,“我躲在胡同里,看到了你?!?/br>
    其實秦母很想和秦晗談一談張郁青的事。

    但她又很怕,怕秦晗埋怨她,所以秦母找了到了顧潯。

    她希望借著讓秦晗相親的借口,聽到秦晗主動提起張郁青。

    秦母眼眶通紅,輕輕抱住秦晗:“小晗?!?/br>
    秦晗壓下鼻腔的酸澀:“mama,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去說傷害他的話了?”

    “mama不會再去了?!?/br>
    在秦晗堅定的態(tài)度里,秦母看見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她記得那會兒,自己大概也就是在秦晗現在的年紀,她跪在秦晗的姥姥姥爺面前,說無論如何都要嫁給秦安知。

    秦母沒化妝,眼眶又紅紅的。

    她像個大jiejie一樣,心平氣和地對秦晗說:“小晗,猜猜看,mama為什么會開一家甜品店?”

    秦晗搖頭。

    秦母笑了笑,把寬松的睡褲褲腿拉起一些,露出小腿上的傷疤。

    傷疤很丑,像蜈蚣趴在腿上。

    “mama在過年前出了一次車禍?!?/br>
    “mama你......”

    “沒事,早就好了。”

    秦母笑著打斷秦晗,“先聽mama說完。”

    那是新年前的一天,秦母剛和秦晗通過越洋電話,聽說秦晗不回國過年要直接去長沙,她其實很生氣。

    掛斷電話,秦母又給秦父打了過去。

    秦父在海南開會,只說“這一周都要開集中會議,從早到晚的那種,下個月回帝都再一起吃飯,好嗎?”

    那天秦母有些感冒,生病了又沒有人陪在身邊。

    她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秦母戴了口罩,拎著包獨自走在街上,她想去醫(yī)院附近的藥店再拿點感冒藥。

    剛走過人行橫道,她沒留意到,路口沖出來一輛開得飛快的電動自行車,把她撞倒在路邊。

    很嚴重,小腿流的血很快染紅了地上的積雪。

    有人嚷著要叫120,有人說醫(yī)院不久在旁邊么還不如只接叫醫(yī)生。

    有人說這是肇事逃逸,也有人問用不用扶她起來。

    一個年輕男人從人群里大步過來,穩(wěn)穩(wěn)抱起她,送她去了醫(yī)院。

    人在疼痛恐懼時是不分年齡的,秦母疼得發(fā)抖,低聲嗚咽。

    年輕男人的聲音很溫柔,安慰她:“很快就到了,再忍忍?!?/br>
    他顯然沒認出戴著口罩的秦母,但秦母認出了他。

    那個男人,是張郁青。

    緊急手術后,他還沒走,一直到秦母醒來,他才走過去,站在病床邊,替她拉好窗簾擋住刺眼的夕陽。

    他問:“你的手機摔壞了,需要我?guī)兔β撓的愕募胰藛??或者,需要我?guī)湍闾峤蛔C件登記住院嗎?”

    秦母沒有人可以倚靠。

    她的前夫在出差開全天會議,她的女兒在國外。

    父母已經去世,又沒有兄弟姐妹。

    她吸了吸鼻子,把證件遞給張郁青,聲音有些脆弱:“謝謝?!?/br>
    “不用客氣?!?/br>
    “張郁青?!?/br>
    秦母沒有摘下口罩,只是問他,“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秦晗的mama。”

    張郁青愣了一瞬,才說:“但現在,你只是病人,好好休息?!?/br>
    那天夜里,秦母腿上的麻醉藥過了藥效,縫了針的傷口疼得要命。

    其他人住院都是有家人陪著的,送水送飯,扶著去洗手間,幫忙換藥,但秦母只有自己。

    她孤單地躺在病床上,有需要只能按鈴叫護士來幫忙。

    她也曾有溫馨幸福的家庭,她有丈夫,她有女兒。

    她的公公婆婆把她當成親生閨女。

    秦母想起結婚后有一次,秦安知在外地出差,她夜里得了急性闌尾炎被秦晗的奶奶送進醫(yī)院。

    醒來時,全家人都在。

    秦晗的小姑小心翼翼地用勺子給她喂溫水喝,心疼得眼眶都紅了:“嫂子,我哥說他晚上就能到,有什么需要你就使喚我,別不好意思?!?/br>
    她曾經也擁有,那么那么溫馨的家人。

    是她做錯了,她把一切都搞丟了。

    秦母把頭蒙在醫(yī)院的被子里,用被子死死捂住眼睛,哭了很久很久。

    等她哭完,忽然聽見被子外面有人問:“要不要喝粥?”

    秦母嚇了一跳,紅著眼眶和鼻尖掀開被子,看見了坐在病房里的張郁青。

    她的委屈無處發(fā)泄,突然沖著張郁青爆發(fā):“你裝什么好人!”

    張郁青沒什么表情,只把粥放在她旁邊的柜子上。

    秦母咄咄逼人:“我去找你的事情,你有沒有和小晗說起過?”

    這個年輕男人的眼形很鋒利,但他總是帶著一些從容的,眸子里總是斂著淡淡笑意。

    可她提起秦晗,張郁青的神色終于有了變化。

    他自嘲一笑:“那天之后,我們沒有聯系過?!?/br>
    可能是因為腿上長長的傷口,也可能因為沒有家人陪伴,那天的秦母只是紙老虎。

    她擦干眼淚,還是喝了張郁青帶來的粥。

    喝粥時,秦母依然在逞強:“你不用怨我拆開你們,你那天沒出去,不是也覺得自己給不了小晗幸福嗎?”

    那間病房只住了秦母一個人,床頭開著一盞夜燈,光線有些昏暗。

    張郁青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語氣淡淡:“我沒有出去,是因為我怕她不快樂?!?/br>
    “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沒能力給她......”

    張郁青卻忽然笑了:“并不是?!?/br>
    秦母抬起頭,看向坐在她對面的年輕男人。

    他眉眼間滿是篤定,淡笑著說:“當時的情況,我確實壓力有些大,因為我是家里的家長,要照顧奶奶和meimei,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