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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冷淡的看向顧晴,眼里沒有任何多余的情感,無論是憐憫還是同情,“你醒了,那我走了?!?/br>第七十九章(上)(大修)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在顧清言一一閃過,那些埋藏在內(nèi)心深處最絕望的痛苦與傷害讓他無聲無息的落下了淚水。顧清言踉蹌兩步,直到倚在墻邊才勉強站穩(wěn)。顧樾的質(zhì)問宛如一把刀子又一次將那個已經(jīng)結(jié)成血痂的傷口劃開,露出了帶血的皮rou鮮血淋漓的昭示著曾經(jīng)的傷害和不堪。愛人一個很難,那么恨一個人呢?顧清言不想恨顧樾,不想理會顧晴,只是想把他們當作陌生人一樣不予理會,就連這樣也不行嗎?顧清言倚靠在墻邊,喃喃自語,“為什么你們就是不肯放過我呢……”a城的天就像孩子的臉,剛剛還晴空萬里,如今卻大雨瓢潑。醫(yī)院的門口站滿了避雨的人,顧清言卻一無所覺的走了出去,雨水打在他的頭發(fā)上,落在了他的臉上,幾步之后顧清言停下腳步抬起頭望向了天空,露出了一個形容蒼白的笑容。“蕭少尉,您怎么在這?”顧清言聞聲抬頭的時候,看到的正是舒悅溫和好看的面容,舒悅?cè)岷颓逍愕拿嫒莺臀羧账谲姴繒r一樣的溫柔。顧清言素凈蒼白的臉上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舒悅只看到他抬起頭,眼睛微微一眨,落在眼睫上的雨水順著眼角落了下來,但他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即使被舒悅罩在傘下,顧清言也沒有給他再多于的回應(yīng),他就站在那里,看著自己的鞋尖兒,看著從下巴上滴下去的,不知道雨水還是淚水的水珠,舒悅剛想開口,被顧清言的話徹底堵死,“我不想聽你說,讓我自己靜一靜?!?/br>沒有多余的安慰,舒悅不再多言,甚至偏過頭不想讓顧清言看到他的目光,舒悅維持著一個姿勢為顧清言撐傘,他低垂著頭看著被水打濕的地面,聽著雨滴落下來滴滴答答的聲響。他是隨著蔣立非來到a城執(zhí)行任務(wù)的,但更多的是為了來這里見顧清言一眼,只不過一直想見的人突然意外的出現(xiàn)在了眼前,舒悅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仿佛還是那個初見蕭少尉時會臉紅心跳的甜點小哥。舒悅為顧清言打著傘,直到雨越下越大都已經(jīng)沾濕了肩膀,才開口勸導,”雨下的更大了,我送你回去吧?!?/br>顧清言微微抬頭的視線落在了舒悅的肩膀,看到他為自己撐著傘,衣服已經(jīng)濕了大半。撐傘的舒悅只看到顧清言白皙的下巴劃出了一個優(yōu)美的弧度,他說,”好?!?/br>一路上,舒悅安靜的為顧清言撐著傘,小心翼翼的偏過頭看他慘白素凈的皮膚,將傘微微傾斜與他并肩而行。顧樾也沒想到有一天顧晴竟然是這樣知道事情的真相的,顧清言離開后,顧晴紅著眼睛,跟他吵了一會兒才身心俱疲的睡了過去,顧樾坐在顧晴的窗前,看著他的睡顏良久,才輕輕的合上門去追顧清言。顧樾追出來的時候,顧清言早就不在了,顧樾只能遠遠的看到傘下的兩個人,兩人并肩而行,看到一個他并不熟識的男人態(tài)度親昵的幫顧清言撐著傘,顧樾眉頭緊皺,他遠遠的看著,只覺得那把藍格子的傘實在是丑極了,就連人都護不住,害得顧清言的衣服都被淋濕了。顧樾就站在那看著,也分不清內(nèi)心的感情是內(nèi)疚還是失落,直到再也看不見那把俗氣的藍格子傘,他才轉(zhuǎn)身離開。舒悅將顧清言送回了家,看著顧清言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濕黏在了衣服上,“請您照顧好自己,不然將軍也會擔心您的?!?/br>“舒悅。”顧清言終于有了反映,抬起頭看向舒悅,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清冷的淡漠,竟無端的讓舒悅想到了正在辦公的蔣立非。“我很好。所以你不要告訴將軍今天的事情。”第七十九章(下)其實顧清言也能猜個大概,顧晴大約就是上次跑來找他時淋了雨才會生病。顧晴從小身體就不見得有多好,長大了也是一樣,所以顧樾才會對他百般照料。褪下濕漉漉的衣服連澡都不想洗,顧清言將自己埋進了沙發(fā),竟無端生出了個荒唐的念頭:要是他也能這樣病一場就好了。第二天一早,顧清言是被門鈴聲給吵醒的,快遞小哥抬著三個大箱子讓顧清言簽收,顧清言卻被弄到一頭霧水,根本不記得自己有買過什么。送走快遞小哥,拆開包裝,入眼的是各式各樣的雨傘,有白的、紅的、藍的、黑的、折疊的和非折疊的,就像把百貨商店的雨傘全部都搬回了家,顧清言大略的數(shù)了數(shù),大概有一百多把,其中最多的就是藍格子的雨傘,卻又和舒悅的那把藍傘有細微的不同,最后一個盒子里還落了一張小紙條,顧清言拿起來看正是顧樾的筆跡。上次我給你打傘,你不需要,我想你可能是不喜歡那個花色。顧清言簡直要被顧樾的這個舉動氣笑了,將那些傘裝進箱子里,他開車來到了附近的幾個超市將傘送到了供傘處,專門提供給雨天需要傘的路人。開車回去的時候,顧清言才關(guān)了車門就看到蔣立非站在房門前,沒有了工作時的嚴厲,他翡翠般的眼瞳里甚至還藏有幾分笑意。感覺時間都凝固了一樣,顧清言走下車,機械的關(guān)上車門,“您怎么來了?”“我的小朋友,你又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蔣立非走到顧清言身旁,手指輕輕的刮了刮他的鼻子,態(tài)度親昵的仿佛真的是面對著一個大孩子。顧清言微垂下頭,試圖掩飾眼中的羞澀,“我才不是小朋友?!?/br>“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到底是誰惹我的小朋友不開心了?”顧清言的第一反映就是舒悅果然對蔣立非說了什么,一眼看透了顧清言,蔣立非道,“為什么不想跟我說?難道連這點信任你都不愿給我嗎?”“不是您想的那樣…”顧清言連忙解釋,“我沒有事,只是有些想您……”“還不愿意跟我說實話嗎?”雖然蔣立非的語氣溫和,顧清言卻覺得在這樣的目光下,他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我…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顧清言咬咬牙,很干脆的說了出來,“都是一些家務(wù)事罷了,畢竟我和您不一樣,像您這樣的獨生子女是永遠都不會有這種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