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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駁。連著幾天,他在實驗室都心緒不寧,刷手機的頻率也前所未有的高。陳南一更新了好幾條朋友圈,顯示他人正在外地,似乎正在忙工作相關的事宜。賀昀遲靜下來思考時,認為陳南一很不公平。他就像考試前幾天貿然加入的學生,準備不足,分數(shù)低迷,不應該被老師以此為借口拒絕青睞。他偶爾會給陳南一發(fā)兩條消息,收到一些口吻不冷不熱的回復,知道陳南一這次出門時長不短,可能圣誕節(jié)后才會返回。按照以往的習慣,元旦前后賀昀遲會去美國一趟,和家人一起度幾天的假。但這次他有些別的打算,猜測耗費的時間會比以往更長一些,猶豫要不要提前向老板請假。然而他請假的想法還沒說出口,另一件事就已經在課題組內引起了軒然大波。與賀昀遲導師關系很不錯的秦教授,成了整棟實驗樓的熱門話題人物。原因是校方剛剛發(fā)布的一則公告,指明秦教授因性sao擾學生而從學校離職。公告對事實內容表述的非常隱晦,簡要帶過接到舉報和調查的經過,直接給出了處理結果。秦教授與賀昀遲導師關系很好,兩個課題組的學生大多彼此認識。賀昀遲這幾天聽到諸多抱怨,導師突然離職,樓上課題組好幾個學生正在進行的實驗不得不停了下來。聯(lián)系一個多月以來消失于校內的何瑩,流言對于是誰舉報的教授有各種暗示。莊澤森聽到之后直搖頭,“慘還是學生慘,問題這事兒歸根到底是秦教授的錯啊,怎么有人還說起何瑩姐來了。”“嗨,還不是怕自己延畢?!迸赃叺耐瑢W插了一嘴,“難怪何瑩姐都不露面,大概是怕被樓上那幾個人針對吧。”“是啊,聽說都是隔壁院那個宋亦杉在幫忙她跑手續(xù)?!庇腥诉駠u道。“喂喂,先講個正事兒,小鼠飼料到了,該誰去搬來著?”坐在電腦前的賀昀遲放下手里的記錄表格,起身道,“我?!?/br>“行,你一個人能搬哈?”“嗯?!?/br>天氣已經很冷,實驗樓內比外界暖和得多。除了路人和送貨的車輛,很少見人頂著風口在外。賀昀遲走出實驗樓,意外撞見宋亦杉站在臺階上,因為寒冷而不住跺腳,時不時拿出手機看。賀昀遲本打算直接走向那輛等著他的小貨車,但下了兩級臺階,還是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問,“宋亦杉?”宋亦杉這才注意到他,“啊,賀昀遲?!?/br>他指指樓內,說,“你等人可以進去等,我?guī)湍闼㈤T禁?!?/br>宋亦杉看著他,似乎沒想到沒太多交往的賀昀遲會主動示好。她遲疑片刻,把手機收回大衣口袋,道,“我沒關系。不過你能幫我一個忙嗎?”“什么?”“我來替何瑩姐取她留在實驗室的東西?!彼我嗌颊f,“但約好替我開門禁的人臨時有事……”賀昀遲稍加思索,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打量面前的女孩兩下,點頭道,“東西整理好了嗎?”宋亦杉:“應該吧。何瑩姐說就在桌面上,可以直接拿。”“我知道了?!辟R昀遲說。作者有話說:第25章實驗樓內的門禁卡得較嚴,好幾個樓層都有獨立門禁,賀昀遲不能帶人進去,只能自己找人幫忙進何瑩所在的課題組。搬完飼料之后,賀昀遲給樓上課題組認識的人發(fā)了條微信,請他替自己刷了樓層卡。樓上實驗室里還有幾個學生,見賀昀遲進來,紛紛像往常一樣打招呼,“來啦?有事?”賀昀遲指指何瑩的東西,語氣平淡,“來替人取點東西?!?/br>室內立刻靜了,幾個學生都盯著賀昀遲看。他仿佛毫無察覺,徑直過去,將桌面上的東西有序收進一個桌下的小紙箱中。眼見他快收完,終于有人忍不住開腔,“何瑩過來了?干嘛不自己來拿?”話說得不平和,聽起來多少叫人感覺不太舒服。賀昀遲并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他們臨在研二研三的關頭導師出現(xiàn)問題的復雜心情,但同時也認為,莊澤森的話沒有任何問題。無論怎樣,出現(xiàn)當下的局面都不該說是何瑩的錯。“她沒來。”賀昀遲抱起紙箱,瞥了對方一眼,語調放沉些許,“我想她不來也很合理?!?/br>說罷,他不再看幾人的臉色,拿著東西離開實驗室,下樓交給了宋亦杉。“你看一看有沒有少什么。”宋亦杉呼出兩口白霧,簡單翻了一遍,確認重要的東西都在。她抬起頭,沖面前的人感激笑笑,“謝謝你。”“沒事?!辟R昀遲送她走出實驗樓,“何瑩姐怎么樣?”“她……還好。”宋亦杉說。她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得宜的黑色羊絨大衣,踩著深棕色的小羊皮靴,大衣上側一顆琥珀色的扣子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好像要松脫。賀昀遲知道這只是禮貌性的說辭,并覺得連宋亦杉看起來也不太好。雖然涂了顏色艷麗的唇彩,但那張嘴唇在初冬的寒風中微微張合,仿佛某個陰冷清晨未及開放即凋謝的花朵。*他想,多管閑事不差一件兩件,便補充道,“如果還需要幫忙的話,可以直接找我?!?/br>宋亦杉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笑得沒剛剛說話時那樣勉強,“好,謝謝你?!彼е埾洌_階歪了一下頭,“我先走了?!?/br>“嗯?!辟R昀遲看她纖瘦的背影消失在右側的學院路口,轉而給莊澤森打了一個電話,“你不是有宋亦杉微信嗎?”“有啊,怎么啦?!鼻f澤森說。“推給我,我加她有事?!?/br>“噢噢,行?!鼻f澤森邊打開微信邊嚷嚷道,“賀昀遲你是不是在樓下呢?”“嗯。”“嘿嘿,那幫我?guī)П肿硬枭蟻戆桑陀疫叢萜合氯ヒ稽c兒那家咖啡店的?!?/br>賀昀遲答應了。他掛下電話,點開微信,向宋亦杉發(fā)送了好友申請才把手機收回口袋,裹緊外套朝那家咖啡店走去。下午兩三點,咖啡店剛走了一波趕去上課的學生,人不太多。賀昀遲點好兩杯柚子茶的外帶單,打算隨便找個地方坐著等。他穿過收銀臺附近幾個坐滿人的位置,走進一條不太寬敞的、沿窗整齊排布著一列楓木桌椅的走廊。盡頭的兩三張桌子附近沒有人,賀昀遲一眼便望見坐在玻璃窗邊的宋亦杉和她對面的男人,那個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是秦教授的一個學生。宋亦杉的表情與方才交談時大相徑庭,嘴角很淺的笑容也帶有一絲鋒利的諷刺意味。賀昀遲直覺他們的對話不太愉快,在附近坐下來,靜靜觀察著那邊的情況。“畢竟秦老師都已經離職了,鬧下去對她自己又沒好處,你們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