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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是找出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边@次說話的是趙燕寶,她看向牧懌然和柯尋的方向:“褚之庸說,我們的任務(wù)是尋找這個世界的緋色之獸,就今晚來講,我們還沒有展開工作,這算不算沒有完成任務(wù),今晚是否會被處罰。”“每個世界的規(guī)則都不盡相同,我們以前甚至經(jīng)歷過每一晚都會改變規(guī)則的世界,”這次開口的是柯尋,“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老褚也沒有提加班的事兒,我想咱們總不會因為沒找到獸而被懲罰,起碼今晚不會。”大家暫時松了口氣。但老成員卻覺得這件事更為棘手,有時候,“未知的任務(wù)”比“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更加恐怖。“現(xiàn)在還不到九點,大家可以利用一個小時的時間暢所欲言,”秦賜將手中的電話紙折起來,“如果這個世界不好入手,我們可以先從那幅畫入手?!?/br>“這是個主意,”趙燕寶點頭,“剛才在藝術(shù)館,我們都仔細看了那幅畫,甚至還在一旁進行了議論,現(xiàn)在不妨把各自對畫的想法都說出來,說不定會有幫助。”趙燕寶說著看了看蘇本心,似乎對這位藝術(shù)館老板的言論最為期待。蘇本心微微抿了抿嘴,主動發(fā)了言:“如果拋開那幅畫的畫面內(nèi)容,諸位對于緋色之獸這四個字有什么想法?”大家都不說話,不明白這四個字還有什么特殊內(nèi)涵。衛(wèi)東第一個展開了聯(lián)想:“要單說這四個字兒,我首先想到是棗紅馬?!?/br>Lion說:“我覺得是紅色的獅子?!?/br>智淳:“我想的是紅色的犀牛河馬之類的那種體積龐大的?!?/br>其他人:“……”“日本作家三島由紀夫有一篇著名的,不知道有沒有人看過?!碧K本心問。在座看過這本書的人很少,有些人只表示聽說過,唯一說看過的人是池蕾。池蕾:“這本書與那幅畫有什么關(guān)系嗎?”蘇本心的皮膚在明亮燈光的照射下,依然顯得潔白無瑕,“據(jù)說在出版之前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因為編輯部對那個名字不滿意,才改成了?!?/br>“哦?之前叫什么?”“。”眾人恍然,因為和畫的名字太過雷同,令人無法分清究竟是偶然還是必然。“書里講的什么?”有人問道。池蕾也不知怎樣概括一本書:“大概是,一個女人一生的愛情經(jīng)歷吧?!?/br>“或者說是,畸愛。”這次開口的是蕭琴仙。“妮們都看過這本書?”Lion問。蕭琴仙:“我只是好奇三島由紀夫筆下的女人會是什么樣兒,他的書我只看過這一本?!?/br>柯尋小聲同身邊的牧懌然耳語:“我記著這個日本作家是個……”“是的?!蹦翍稽c頭。我還沒說完呢……好吧,這個日本作家好像是個GAY。“畸愛怎么講?”這次發(fā)問的是秦賜,看來他也沒看過這個作家的作品,“內(nèi)容越詳細越好,說不定會對咱們有幫助?!?/br>三位看過此書的女人——蘇本心、池蕾和蕭琴仙,彼此對視了一眼,就達成了協(xié)議,由蘇本心來為大家講述——“書里的女主人公叫悅子,因為極度渴望得到愛,而親手殺死了自己愛過的兩個男人?!碧K本心的聲音隨著漸次暗下去的燈光而顯得清晰。餐廳即將打烊,大家珍惜著最后的這點光亮,有種臨時抱團取暖之感。“悅子真心愛著自己的丈夫良輔,但因為良輔的花心,令她婚后陷于嫉妒之中,十分痛苦。后來,丈夫患了嚴重的傷寒,躺在床上靠呼吸器活著,悅子廢寢忘食地照顧著他,那種照顧甚至可以說是幸福的,貪婪的,因為悅子覺得只有在這種時候才真正擁有丈夫。用原文的話來說就是‘悅子一無遺漏地、多么貪婪多么無聊地盡情享受著這出乎意料地重新降臨在她身上的凄慘的幸福’。“但醫(yī)生的一句話打破了悅子的幸福——‘患者說不定會得救’。丈夫再次獲得健康活力,這并不是悅子想要的結(jié)果,于是,她拔掉了丈夫的呼吸器,眼見著他痛苦死去?!?/br>“為什么?。俊毙l(wèi)東忍不住發(fā)問,“既然愛他,也愿意照顧他,為什么要在最后關(guān)頭弄死他?”蘇本心的目光有些迷蒙,表情也有些奇特:“這些東西很玄妙,我也只能借助書中悅子的話來解釋:‘要是獲得那種靠不住的幸福,我寧可獲得片刻短暫的幸福。這時,我覺得比起盼望丈夫那靠不住的生來,倒不如看到他確實的死更容易些?!欢煞虻膔ou體還活著,在企圖背叛我……妒忌的記憶又復(fù)蘇了?!?/br>眾人咀嚼著這些話,似乎能懂,似乎又不懂。“這女人太可怕了?!毙l(wèi)東喝一口冷冷的檸檬水,感覺牙齒又冷又酸。“她,又是怎樣殺死第二個男人的?”有人問道。“第二個男人是鄉(xiāng)下的傭人三郎,這次的感情更加隱蔽,甚至可以說是悅子的一廂情愿,但她對此卻極其認真,書中有大量文字對這份感情進行描寫,那是一種從內(nèi)心至rou體的充滿活力的貪戀。”蘇本心的聲音仿佛夜話欄目的電臺主持,很能令人達成共情,“這種關(guān)于普通男子的魅力挖掘,大概只有三島由紀夫這樣的有著特殊才華的作者才能描述到位吧?!?/br>就在有人想要發(fā)問的時候,蘇本心突然又說:“有一段我記得很清楚,關(guān)于悅子對于三郎的癡迷,書中是這么說的——她覺得他的脊背恍如深沉莫測的大海,她盼望著投身到里面去。盡管那里是近似投海自殺者的欲望,但投海自殺的人所翹盼的不一定就是死。”柯尋聽到這里,放在腿上的手指忍不住動了動,這種描述的確挺勾人的,既殘忍又決絕,有種豁出去的勁兒。柯尋忍不住瞟了牧懌然一眼,卻發(fā)現(xiàn)對方正用不經(jīng)意的目光打量著坐在暗處的羅維,眸子垂了垂,再次抬起來,又看向墻上的鐘表。第159章緋色之獸06┃紅淚痣。蘇本心的聲音還在持續(xù)著:“……悅子用鋤頭殺死了三郎,她說:他折磨我,這種下場,是他折磨我的必然的報應(yīng)。誰都不許折磨我。誰都不能折磨我?!?/br>餐廳里的燈隨著蘇本心話音的結(jié)束又滅掉了兩盞,甚至有些燭光的效果了。這是個并不讓人舒服的故事。衛(wèi)東:“說了這么半天,咱們也沒討論畫兒。這個和那幅畫有什么關(guān)系嗎?”“書里的緋色之獸到底指的是什么?如果是悅子的心的寫照,那么畫面上的那一團巨大的像是內(nèi)臟似的紅色,似乎就有了解釋?!闭f話的是趙燕寶。“可是,我們?nèi)ツ膬赫疫@么一顆心?13000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