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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肩,止不住皺眉頭,“小姐,雖說您是這相府的女主人,應(yīng)當(dāng)打理府中事務(wù)??上酄斶@么一股腦的將人都給塞進(jìn)了咱們院里,您也吃不消呀。” 阮柔垂眼看著方才丁甲送進(jìn)來的賬簿,細(xì)細(xì)算著上面的每一筆花銷,忍不住嘆了一聲。 “從前在阮府,父親不喜我,不愿讓阿娘教我打理家務(wù),都是我偷偷去學(xué)的。如今也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場?!?/br> “自然是能的,小姐您聰慧,從前夫人教的東西一學(xué)就會。待您熟悉了這相府,這些事自然也是不在話下的?!蓖╇x說著又給往杯添了水,拿起扇子在一旁給扇著。 阮柔的目光始終落在賬簿上,“但愿吧?!?/br> * “衡蕊齋那邊如何了?!甭勓訉⑹种械墓P擱置筆架上,這才抬起眼來去看匆忙進(jìn)來的桑止。 桑止倒了杯茶給遞過去,答道:“回相爺,夫人在屋里看賬簿,外面的事皆是丁甲跟丁乙在處理。他倆向來不頂用,只是您給掛了管家的稱號,這……” 聞延接過茶盞,輕抿了一口,淡淡道:“無妨?!?/br> 左右他相府里有的是錢,任她敗,待看到賬簿上的赤字之后,便會開始認(rèn)真研究理家之道了。 這般想著,他不免心情大好,也越發(fā)的好奇那丫頭忙碌時(shí)的模樣,便朝著桑止抬了抬手,“走,去一趟衡蕊齋?!?/br> 桑止一怔,“可稍后方大人便來了,相爺您……” “恩?”聞延一個(gè)冷眼拋過去,便將桑止嚇得慌忙垂下頭來,“小的明白,待方大人到了,且先候在書房?!?/br> 見他這般有眼力見,聞延也就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便出了書房,朝著衡蕊齋而去。 主仆二人到院門口之事,恰好見丁甲跟丁乙出來。二人忙朝著他行禮,“相爺。” 聞延抬手抵在了唇上,意思是叫他們二人噤聲。 他倆眨巴眨巴眼,又順著相爺?shù)囊暰€回頭瞧了瞧衡蕊齋,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便又行一禮匆匆退下了。 見主子只是站在院門口望著,遲遲也未有要進(jìn)屋的意思,桑止不由提醒道:“相爺,要不要小的去通報(bào)一聲?” “不用。”聞延瞥他一眼,知他這是在拐彎抹角地提醒自己書房那邊還候著個(gè)方海林,臉色不免沉了沉,問他,“瑞子你可給安排進(jìn)去了?” “安排進(jìn)去了。”桑止點(diǎn)頭,便見有一賊眉鼠眼的小廝從后院走了出來,手里還拎了桶水,不知是要送到哪里。 桑止給聞延指了指那人,“您看,這不在那兒呢嗎?!?/br> 聞延沒說話,只懶懶地?cái)D了個(gè)鼻音,便轉(zhuǎn)身走了。 方海林是前幾日他同皇帝商議調(diào)進(jìn)京城的,今日一進(jìn)京便來相府拜訪,可見是個(gè)聰明人,他自然不能怠慢。 桑止也沒多留,又望了瑞子一眼,便也跟著主子離了衡蕊齋。 …… 傍晚時(shí)候,阮柔總算是將賬簿看了個(gè)差不多。 在桌前坐了這樣久,她渾身都又酸又僵的,別扭得很,便是連晚飯都沒用,直接躺倒了床上休息。 窗外的煙霞染得院里都是一片橘紅的顏色,阮柔不由得想起她初來相府的時(shí)候。 那日的煙霞亦是如此好看。只是不過半個(gè)月,她便成了這相府的女主人lk,也算得上物是人非了吧。 她這般想著,便見桐離匆匆進(jìn)了屋里,“小姐,小姐。” 阮柔都已在床上躺好了,被他這么一叫便是將睡意都給嚇了回去,忍不住埋怨道:“你何時(shí)也變得這般一驚一乍的?!?/br> 桐離并不在意主子的嫌棄,倒是快步走至了床邊,“小姐,您猜我方才在府里見著誰了?” 聽她這話,阮柔不由得心頭一喜,“是不是二哥來給我送蓮蓉餅了?” “不是,”桐離搖頭,連忙接著說道,“是方大人,禹州方小姐的父親,方海林大人?。 ?/br> “方……”阮柔微蹙了蹙眉頭,努力回想著。阮家在搬回盛京前便是在禹州,她那會兒還小,成日喜歡追著隔壁方府的一個(gè)jiejie一起玩兒—— “淑尤jiejie也搬來京城了?” “正是!” 阮柔在京城住了這樣久,父親便只知將她關(guān)在府中,便是連個(gè)談心的朋友都沒有,只偶爾與方淑尤通信問候,一來二去兩人這幾年的情誼不減反增。 這會兒聽得方淑尤一家搬來京城,阮柔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便是連方才的睡意都沒了,說著便要去方府拜訪。 桐離忙將人給攔下,“小姐,奴方才聽得桑止跟方大人講那話的意思,好像是方大人今日才至盛京,想來這一路舟車勞頓,方小姐早該歇下了。改日吧。” 阮柔轉(zhuǎn)念一想,覺得她說的有理,便也沒再張羅著要去。 再者,她要出府也要先征求聞延的意見??赡侨瞬欧愿懒诉@幾日不見她,這府怕是出不得了……那便只能過幾日再去見淑尤jiejie了。 她這般想著,身上的疲累一掃而光,倒是覺著餓了。 “阿離,你去傳晚飯吧。” 桐離一怔,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小姐您這胃口來的可真快,方才還說不想吃的……” “你嘀咕什么呢?”阮柔抬眼看她,便見桐離心虛地?fù)u搖頭,快步出屋去傳晚飯了。 待到用了晚飯,確認(rèn)聞延宿在致淵閣不會來衡蕊齋后,阮柔才安心歇下了。 這一日她當(dāng)真是累壞了,本應(yīng)該在府里好好逛一逛,卻因聞延的一句話,忙活了整整一個(gè)下午,那賬簿上的字看得她都快吐了。 倒也幸好聞延不來她這睡,不然她怕是得嚇得夜不能眠食不下咽了。 雖然不知這樣的日子還能過多久,但只要聞延一日不來她這兒,她便也能安安心心生活下去。 更何況今日還聽聞了方家也搬來了京城,日后無聊了她便去找淑尤jiejie一起待一會兒,兩個(gè)人一起坐在一起聊聊家常也是好的。 這般想著,阮柔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 翌日清晨,阮柔晨起便聽得院子里一陣哄鬧聲,她揉揉眼叫了桐離進(jìn)來。 “外面在吵什么?”她這會兒剛醒,意識還不甚清醒,一雙杏眸中滿是惺忪,瞧著又乖巧又可愛。 桐離俯身給她穿上了鞋,又從柜里給拿了件新衣裳出來,“小姐,昨日院里調(diào)來了個(gè)小廝,說是之前伺候過相爺?shù)?,這會兒他們正聚在那兒聽那人講相爺?shù)哪切﹤€(gè)事跡呢?!?/br> 從前在阮府芳閣的時(shí)候,眾人也有一起嬉笑打鬧,那會兒阮柔也喜歡跟著一塊兒玩耍,可如今到底不同了。 阮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中忍不住納悶兒相府里的下人竟是這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