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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微微紅了臉,沒說話,等自己化妝師往臉上那顆小痣上弄金粉。 他的化妝師格外認(rèn)真,小小的一枚芝麻狀的痣,被他按著形狀細(xì)細(xì)地涂好,好像在眼下掛了滴金色的眼淚。 Lanny本身的長相是很仙兒的,冷淡而出塵,眼妝也是很淡、很清純那種,但是配了這顆金色的小痣,一下子就充滿了艷麗的誘惑,卻又不妨礙他的純潔,真是妙極了。 蕭陟看著鏡子里的美人,回頭對自己的化妝師說:“給我加點(diǎn)兒胡子吧,他太美了,我怕一會兒在臺上氣勢上壓不住他?!?/br> 攝政王對于奧拓王子而言,既是長輩,又是暗中的控制者,必須表現(xiàn)出壓倒性的強(qiáng)勢。 他的化妝師“哎”了一聲,給他在上唇粘了抹短短的胡須,讓他看上去一下子長了好幾歲,再壓下眉峰、冷下眼色,真像一個冷酷無情的上位者。 兩人上好妝就去穿戲服。 為了表現(xiàn)一開始的奧拓年齡尚小,Lanny一出場的衣服是件西方舊式的白色棉質(zhì)睡袍,男孩女孩都可以穿的那種。繁瑣的衣領(lǐng)、蓬松的袖子、肥大的腰身、一直到小腿的下擺,把Lanny纖細(xì)修長的身子罩在里面,顯出幾分柔弱稚嫩。 他本來的長發(fā)發(fā)質(zhì)極好,化妝師只將它們稍微燙出些大卷,然后弄得蓬松凌亂些,制造出一種睡意惺忪的感覺。 蕭陟飾演的攝政王是全劇第一個出場,形象一定要奪目。 他穿的是一件格外華麗的寶藍(lán)色絲絨長袍,上面用金線繡了橄欖枝、孔雀翎、皇冠、盾牌等圖案。前襟有繁復(fù)的蕾絲和樣式古典的黃金裝飾,肩上有白色毛皮做成的大領(lǐng)子。前襟和下擺也都用白色毛皮鎖邊,華貴而穩(wěn)重。 大毛領(lǐng)子下可以看到手臂,銀色絲質(zhì)襯衣的袖子、帶復(fù)古蕾絲的袖口、同色絲質(zhì)手套和手里的寶劍,都是質(zhì)地和做工上乘的道具服飾,從材質(zhì)柔和的光澤就能看出其檔次。 前襟一直到小腿,露出純黑的高筒靴,后擺則一直垂到地上,拖了足有半米長。上臺前,蕭陟但凡要站起來,就要有兩名工作人員幫他托著下擺,以防潔白的毛皮沾上灰。 聽說舞臺也被仔細(xì)擦過好幾遍,就是為了保護(hù)這件華麗昂貴的衣服。 雖說攝政王是本劇的反面大Boss,他的服飾卻是整個劇組的臉面。 這件衣服頗為隆重,幸好Larry原本的身體也是高個腿長才撐得起來,穿在身上頗具氣勢。 蕭陟對著鏡子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做出一個冷酷的上位者的樣子。這對他而言很容易,前世的二十多年他基本就是這樣冷著臉過來的。 工作人員來叫他上臺,看見他后愣了一下,然后戲頗多地朝他鞠了一躬:“殿下,該您上場了。” 蕭陟看眼Lanny,在對方眼中看到毫不掩飾的欣賞與愛慕。蕭陟微微一笑,然后在兩名工作人員的護(hù)送下往舞臺走去。 第50章第一次考核 舞臺上響起雄壯古典的音樂,幾名穿著西方武士戲服的伴舞在這雄壯的音樂聲中登場。 燈光漸漸亮起來,舞臺充滿北歐神話色彩的布景漸漸展現(xiàn)在觀眾眼前:烏云密度的天空、陡峻的石山、拍打在石壁上的巨浪,以及龐大的匍匐在地的龍骨。 “武士”們或持矛或持盾,舞蹈動作大張大合,充滿雄性粗獷的魅力。 音樂愈發(fā)激昂,并伴有激烈的鼓點(diǎn)來模擬雷霆之聲,鼓聲驟停,武士們同時停下動作,迅速聚在一起,高舉手中的盾,以古典的美聲唱法由低到高、由緩至疾地吟唱著:“龍神……龍神……龍神、龍神!” 音樂與合唱戛然而止。 燈光驟然暗下來,只余角落一束摻雜了暗沉紫色的光,身穿寶藍(lán)色華貴長袍的攝政王出現(xiàn)在這束光下,他身材高大、步伐沉穩(wěn)、氣勢非凡。 這束光緊緊跟著他,照亮了他英俊卻又不近人情的臉。攝政王近乎苛責(zé)地看眼那些靜止的“武士”,又轉(zhuǎn)頭看眼那些夸張的布景,然后用略微有些沙啞的嗓音低沉緩滯地唱道: “華美又夢幻的宮殿,如童話中華麗的房子。 它同時又是那么丑陋,因為里面住的全是瘋子?!?/br> 音樂隨著他的歌聲響起,大提琴與低音提琴合奏,弓弦拉扯著緊繃的琴弦,演奏出來的音樂同攝政王的歌聲一樣,亦是深沉緩慢的,帶著陰郁苛刻的氣質(zhì)。 這時,身穿睡衣的奧拓王子出現(xiàn)在舞臺另一頭,優(yōu)美清脆的鋼琴聲輕巧地響起,奧拓王子赤/裸的雙腳踏上這些靈動的音符,身姿輕盈地向舞臺中央走去。 緊隨著他的光束是黃色的,溫暖而柔和,照亮了他美麗年輕的臉龐,也照亮他臉上懵懂無措的神情,那么天真、那么純潔、那么美、那么害怕,宛如一個不小心走進(jìn)人間的天使,即將要被這現(xiàn)世的塵土弄臟。 奧拓王子邁著小心翼翼的舞步,經(jīng)過那些靜止的武士時,他臉上現(xiàn)出些慌亂,加快了舞步的頻率,“哥哥,哥哥,你在哪兒?” 他的這句臺詞是念出來的,王子急切地尋找著自己的哥哥,在舞臺上繞了一圈,經(jīng)過攝政王身邊時,他做了一個類似芭蕾中的小跳,線條優(yōu)美的手臂輕盈地?fù)P起,寬大的袖口沿著手臂落下來,露出一截瑩白無瑕的肌膚。 攝政王的視線一直緊緊跟隨著他的身影,此時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想要握住他的袖子,卻遲了半拍,只抓住奧拓王子帶來的一縷清風(fēng)。 奧拓王子還在找著,悅耳動聽的聲音越發(fā)焦急:“哥哥,哥哥,你在哪兒?” 獨(dú)屬于攝政王的中音提琴和大提琴再次響起,卻少了幾分凝滯的陰郁。攝政王隨著音樂開口,低緩地唱著,他微啞低沉的嗓音也多了幾分柔和的深情: 唯一一個美麗的人兒,他必將完全屬于我, 我要把他放進(jìn)我最精美的籠子。” 他的視線一直追著在舞臺上輕盈奔跑的奧拓王子,待唱到最后一個詞時,復(fù)又面向觀眾,帶著灰色的深邃的雙眼凌厲地盯著臺下,此時人們才看清他溫柔的歌聲背后藏著怎樣黑暗執(zhí)拗的瘋狂。 燈光又全暗了一下,再亮起來時,王子與攝政王都已經(jīng)不在臺上,那些“武士”再次動了起來,占據(jù)了整個舞臺,激昂古典的音樂再次響起,身著更為華麗的武士戲服的國王終于登臺…… 蕭陟一下臺,馬上就有兩名工作人員過來給他托著下擺,化妝師也過來幫他把這件格外昂貴的長袍脫了下來。 只余一件銀色絲質(zhì)襯衣和一條白色緊身褲,竟然覺得有些冷。 蕭陟心頭一動,懷疑那個鬼跟過來了。 舞臺上已經(jīng)傳來付蕭的歌聲,完全的古典唱腔,洪亮的男高音確實(shí)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的。 他飾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