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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聲隆隆,展瀚冬看了那短信,臉上帶著不自知的笑,裹緊棉衣往家里走去。小區(qū)里劃定了一個專門放鞭炮的地方,他穿過白色的嗆鼻硝煙,拐入暗處,往家里那棟單元樓走去。路上有個小亭子,亭子徹夜亮著燈。他抄近路想從亭子那里經(jīng)過,抬頭正巧看到原本坐在亭子里抽煙的人站了起來。兩人一個要上,一個要下,在狹窄的石階處相遇。那人逆著光,展瀚冬看不清楚,反而被煙熏疼的眼睛因燈光刺激,瞇了起來。“新年快樂?!闭瑰c那人擦身而過,朗聲道了個祝福。他三兩步走上亭子,正要往前走,身后那人突然出聲喊了他名字:“展瀚冬?”展瀚冬一驚——這聲音太熟悉了,是顧永年……不,不對。他猛地回頭。那人已走到亭下,正仰頭看他,面目被橙黃色燈光照得清楚分明。幾年過去,他仍舊一頭黑發(fā),仍舊戴著一副差不多樣子的框架眼鏡。剛抽了煙的喉嚨微微發(fā)啞,青年彈彈手中煙灰,沖他笑了笑。展瀚冬簡直不能動了,心臟砰砰地跳。他又驚悸,又歡喜,忍不住走到石階邊上,也沖那人笑了一下。“司遠(yuǎn)?!彼o張地說,“好久不見。”(六)司遠(yuǎn)姓張,宿舍里的人都嫌三個字三個字地喊太拗口,全都喊他司遠(yuǎn)。展瀚冬喊習(xí)慣了,一時也沒能改口,這一喊顯得有些親昵,說出口自己先覺得尷尬了。他們已經(jīng)不是這么親昵的關(guān)系,這聲“司遠(yuǎn)”說出口,兩人都沉默了。畢業(yè)之后張司遠(yuǎn)沒跟任何人聯(lián)系過,但他保送本校研究生,始終會有只言片語傳到昔日同學(xué)耳里,會在同學(xué)聚會上被人提起。展瀚冬原本不喜歡去參加同學(xué)聚會,覺得沒意思,但后來發(fā)現(xiàn)他們會聊起張司遠(yuǎn),忍不住,便每逢被叫到都會去。一支煙已經(jīng)燒到了盡頭,張司遠(yuǎn)把煙扔在腳底下踩熄了,抬頭問:“你住這里?”“你也住這里?”展瀚冬也問。“家里人住在這里。太吵了?!睆埶具h(yuǎn)邁開長腿,三兩步走上亭子。他仍舊英俊,見展瀚冬愣愣地看著自己,朝他又笑了笑:“你沒怎么變。”展瀚冬尷尬地笑:“你變了挺多?!?/br>比如頭發(fā)剪短了,比如比以前更壯了,比如語氣更生硬了。兩人站在亭子里,也想不出什么話好說。張司遠(yuǎn)又抖出一根煙,把煙盒遞給展瀚冬:“來一根?”“不了?!闭瑰瑪[擺手,“我不喜歡抽?!?/br>張司遠(yuǎn)笑道:“這么客氣?還是不肯給我面子?”他聲音有些低啞,展瀚冬一愣一愣的。見他呆滯模樣,張司遠(yuǎn)吐出一口煙氣:“不是還討厭著我吧?”“不是不是?!闭瑰?jǐn)[手,“那……那是小事。”“哦。”張司遠(yuǎn)叼著煙,又沉默了。展瀚冬有一堆的話想問,可生疏至此,問什么都不太妥當(dāng)。張司遠(yuǎn)狠狠吸了一口,又慢慢吐出來。展瀚冬比他矮了半個頭,看自己的眼神跟當(dāng)年還是有些像,茫然、迷惑,還有點不自知的迷戀。“我跟你說過對不起嗎?”張司遠(yuǎn)突然問。“不用不用……”展瀚冬習(xí)慣性地拒絕,隨即臉色一白,是嚇了一跳。張司遠(yuǎn)笑笑問他:“說過嗎?”展瀚冬沒想到他連這個都不記得了。他方才還蕩漾的心一下冷了半截,沉默了一會兒才說:“說了?!?/br>張司遠(yuǎn)其實沒說過。那天宿舍里只有展瀚冬和他兩個人,他喝得多了——也許多了,總之把展瀚冬摁在床上就上了。展瀚冬疼得嗓子都叫啞了,張司遠(yuǎn)還蒙著他的眼睛,堵著他嘴巴,他看不到也喊不出來,被人翻來覆去地弄了一宿。想起來不是不可怕的。因為遇到張司遠(yuǎn),展瀚冬這天晚上沒睡好。他失眠了,怕閉眼??傆X得閉上眼睛就渾身疼得厲害,有他愛慕又恐懼的巨獸蟄伏在黑暗里,要將他再惡狠狠地咬上一番。可他太沒骨氣,仍舊會想著張司遠(yuǎn)。悄悄喜歡一個人喜歡了四年,要放下來有點難,尤其展瀚冬這種有些婆媽的性格。他蓋著被子躺在床上,把天光都看亮了。本以為張司遠(yuǎn)那個了自己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會有點兒變化。那些同志論壇上的小故事不都這么寫的么。展瀚冬悄悄看過很多,看著自擼,有些故事特別好的他還私信過作者,暗搓搓地夸人家。但故事畢竟是故事。張司遠(yuǎn)醒了,沒事人一樣,看著癱在自己床上的展瀚冬沒說話。展瀚冬看著他去洗澡,洗完了出門,砰地把展瀚冬一個人關(guān)在了屋子里。就像這件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展瀚冬揪著枕頭皮,扯來扯去。這件事千萬不能讓顧永年知道。他沒頭沒尾地想,太丟人了。凌晨的時候外頭又有人放炮,聲音挺遠(yuǎn),朦朦朧朧的,不真切。顧永年的拜年短信又來了,密密麻麻的一大堆,是復(fù)制粘貼的,但估計不是群發(fā),前面還有個“親愛的展瀚冬”和一個冒號。展瀚冬嘴角一扯,覺得自己老板好好笑噢,蠢死了。但這么蠢……突然又有點想他。他趴在床上,打顧永年的電話。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心里挺委屈,覺得自己挺沒用,眼睛鼻子都酸。顧永年是被炮聲吵醒的,順手給展瀚冬拜了個年。誰料展瀚冬居然回?fù)芰穗娫挕?/br>他剛醒,聲音模糊還略啞,但很溫柔:“新年好。怎么這么乖?”這時刻的聲音太像張司遠(yuǎn)了。展瀚冬頓時有些怕,一句話沒說就連忙按了掛機鍵。顧永年:“……喂喂?”但已經(jīng)沒聲兒了。顧總坐在床上想了十幾分鐘,他很生氣。展瀚冬沒想到顧永年會來找他。在他概念里,大過年的,一個炮友——一個男朋友,是不應(yīng)該在沒接到邀請的情況下過來的。顧永年當(dāng)然也不會立刻上門。他用自己那個能進入企業(yè)所有系統(tǒng)的萬能賬號,在員工信息庫里查到了展瀚冬住在哪里,慢悠悠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跨過一條省界,抵達(dá)展瀚冬樓下。他給展瀚冬打電話。展瀚冬正在外面玩。他聽到顧永年說“我來找你了”,驚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回過神來。跟朋友道別,他騎著電動車回家,果真在樓下看到了顧永年的那輛四個圈。他不知道顧永年怎么了,停了車愣愣看他。顧永年靠在車邊抽煙,連抽了三支展瀚冬才回來,他又覺得很生氣。把展瀚冬從小電車上拖下來,顧永年將他推到角落,靠上去就吻。展瀚冬驚得立刻打了他一拳:“我cao!這是我家樓下!”但此處確實沒人,也沒有監(jiān)控。顧永年肩上被他砸了一拳,有些委屈。他早上起來洗漱完畢直接就出門來,此時已是晚上,他餓且冷,還被男票打。好委屈噠。但顧永年怎么可能說出口。霸道總裁不是這樣當(dāng)?shù)?。展瀚冬推他,他也用了點力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