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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還有空管我,去去去,別冷落了新娘子。” 陸子昭眼眶泛紅,他心里其實不是滋味,往日一直想著給自家小師妹出嫁時辦場風(fēng)光婚禮,卻不想是今日這番光景。 更何況,今日的兩個新郎,他都不滿意。 一個是自家墮魔師父,一個是身懷邪氣的邪主。 他的小師妹怎么這么命苦?。?/br> “這一屋子的邪氣也該收了?!?/br> 顧行之同陸子昭感覺差不多,這場意外的婚禮雖然辦的離經(jīng)叛道,不成規(guī)矩,卻也是最好的結(jié)局。 師妹心之所向,他是知道的。 “以后若怠慢了小菀,我太溪澗定不輕饒!” 江皖頷首,撤下邪氣,眾人見狀,不論三千仙門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又或是被請來的幫忙婚事的侍從樂師們,一股腦的往殿外跑去,也顧不上屋外的瓢潑大雨,能用法器離開就絕不用腿,不過幾息的功夫,殿內(nèi)幾乎沒了人。 倒是冷落了殿后豐盛的喜宴。 秦陵蹙眉走來,只對姜菀問了句,“菀丫頭,這可是你所愿?” “是?!?/br> 秦陵頷首,不管如何,玉菀嫁了人,也算斷了百里那混賬的孽念。 “行了,這婚事我老頭子認(rèn)了,以后你二人相親相愛,相敬如賓,別的我也不多廢話了,我們幾個老東西,先去找你師父了!” “長老,等等……”姜菀跟著走了兩步,卻被身后一個力道摟住了腰身。 “你去哪兒?” “我……得去幫忙?!?/br> “他走了,”少年話語冷冰冰的,“我們的婚禮還沒結(jié)束?!?/br> “?。俊?/br> “咳咳……師妹今日大婚,這派內(nèi)瑣事還是不要管了,秦長老自有分寸,你還是跟新郎官回作塵舍忙自己的事吧,剩下有我和子昭跟著,出不了岔子。” 說罷,幾人匆匆離開,唯留三人和漫殿飄零的紅綢。 小竹竹收起冊子,又憂又喜的對著二人說:“主人呀,現(xiàn)在是不是該新人步入洞房啦?” 75. 蜜糖罐罐(2) 新家 竹竹說完那句后, 兩人都默契的陷入沉默。 “轟隆隆——” 殿外驚雷連連,她眼前紅朦朦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見, 有些沒好氣的扯了扯蓋頭,“周圍人早都走光了, 這個能不能先摘了?” 江皖聽出她話語中的不爽,眸色一緊, 猶豫片刻, 術(shù)印落下, 蓋頭隨即被他輕輕撩開, 露出少女半褪的紅妝。 即便如此,看到的一瞬間, 腦子就沸騰了。 這是他搶來的新娘,又有何關(guān)系? 她已經(jīng)嫁給他了。 明日之后,沒有人會不知道太溪澗的玉菀真人是他邪主的道侶。 方才姜菀前前后后哭了兩場, 臉頰留著些許淡淡的紅痕, 唇色似是染了縷晚霞, 艷紅朦朧, 像是顆熟透了的櫻桃。 江皖回神, 見她秀眉微蹙, 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即便不情愿,他也不會放手。 對即將發(fā)生的事, 他已經(jīng)有所預(yù)感。 是狂風(fēng),又或是暴雨。 他都接受。 只要她……不離開他。 他要的不多。 只要她不去找百里東升,他就知足了。 另一頭,姜菀有些窘迫的望向殿外,濃墨似的夜色中, 白花花的碎冰凌噼里啪啦的砸向青石板。 天公不作美,暴雨竟轉(zhuǎn)成了冰雹。 這……可怎么回去啊。 而且……他們要回哪兒?作塵舍么。 思慮正深,對方突然不知不覺抬起手,輕輕揉了下她的唇,嬌紅印在指腹之上,隨即摁上自己唇瓣,又萬分迷戀的抿了抿。 這種親昵的動作,讓她有些怯懦和羞澀。 她是個成年人,新婚之夜會發(fā)生什么,她一清二楚。 也沒什么好害臊的,甚至有種長期處于壓力之下后,想要迫不及待放縱的期待。 姜菀細(xì)細(xì)打量他一番,墨發(fā)黑眸,除了頭發(fā)比往日長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更陰郁了。 讓她迷戀至深的妖性特征完全看不出來,暗自可惜。 如果尾巴還在……有些事做起來應(yīng)該會很有意思吧。 “皖哥,外面下冰雹了?!彼囂叫缘膯柫司?,想先看看他有什么打算,少時,只聽對方沉沉地“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看來他似乎沒什么打算,像是生硬的來走個過場,只為了將強(qiáng)奪叔嫂這段劇情走完而已。 那日百里東升講出口要娶她時,她就有點感覺大概率會發(fā)生這段劇情。 只是萬萬沒想到,這位“叔嫂”會是自己。 也是,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又太過夢幻,如果不是師父搞出這么一場鬧劇,她和江皖不會一步跨越進(jìn)相守一生的承諾中。 至少以現(xiàn)在的復(fù)雜情況,她沒辦法承諾余生。 有太多的誤會,還沒有解開。 殿外雷聲更濃,她心驚rou跳的回了神,一時間想到今日秦陵眾人準(zhǔn)備的殺陣,她扯了扯連在兩人腕上紅綢。 “咱們?nèi)缃褚粫r半會回不去,要不我去后殿看看……” 話音未落,忽而天旋地轉(zhuǎn),再次被他攔腰抱起,這次姜菀輕車熟路的摟上他肩頭,望著他宛若白玉的下頜,有些發(fā)暈。 倏地,耳邊輕飄飄的傳來句沒頭沒尾的話。 “我的時間不多了。” 她小臉一紅,他是在指春宵一刻值千金? 江皖說罷,頭也不回的摟著人往殿外走去。 眼看著殿外瓢潑大雨要淋濕衣裳,身上忽而蓋上團(tuán)毛茸茸的東西,她低眼一瞧,是件柔軟的銀毛披風(fēng),恰好將她完全遮住。 剛想再說什么,江皖將她小臉一同遮在披風(fēng)之下。 “主人,您慢些走,傘……” “不必了,走吧?!?/br> “咱們這是去哪兒?”少時,她感覺到江皖帶著她騰空飛起,耳邊噼里啪啦,小冰雹墜地的聲音不絕于耳,她兀自撩開披風(fēng)一角,順著空隙灌進(jìn)來的冷風(fēng)刺得她緊闔上眼。 “回家?!?/br> “……家?” 江皖仰頭望天,紫雷滾滾,今夜注定要多花些時辰在路上了。 他垂首,將懷里的人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后,大步邁入雨中。 “稍有些遠(yuǎn),你先睡會?!?/br> 披風(fēng)下悶悶傳來一聲“嗯”,他有